“咳咳咳!”如此勁爆的消息讓時林昆震驚到險些把眼睛瞪出來,嘴裡的最後一口養樂多更是直接噴了出來。
田蓉往後退了一步,可惜未能倖免於難,身上臉上被濺上飲料漬,老太太當即皺起眉頭,很大不滿,“哎呀哎呀,你屬噴壺的?跟你聊天得打傘。”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時大總裁絲毫沒時間理會對方的挖苦,他的心思全撲在唐箐的爆炸性消息上。
“還是你前妻自己告訴我的。”
時林昆一聽“前妻”二字,擰了擰眉頭,話說,這老太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田蓉豪不介意他的感受,繼續自說自話,“前幾天,我買菜回來,恰好遇見唐大小姐在軍區大院外面轉悠,想進來卻又進不來的樣子,似乎是誰跟站崗的警衛連下達了命令,禁止她入內。”
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時家不說,就是唐榮國都不想再見到朱玲母女中的任何一位。
田蓉繼續說,“我看唐箐穿着透明的孕婦裝,肚子微微隆起,還以爲她再婚了,就聊了幾句,結果你猜怎麼着?”
“猜不着。”
田蓉深深鄙視對面這個長得好看,但非常不會聊天的年輕男人,八卦地補充:“唐箐說她一直單着呢,然後含含糊糊地告訴我,來軍區大院是想和那個男人談一談,這個孩子到底該不該要。”
時林昆冷笑出聲,“你確定她一定懷孕了?搞不好人家往衣服裡面塞了個棉枕頭呢!”
假孕是唐箐的慣用把戲,當年,在嚴峻律師那麼精明的人物眼皮子底下,都能裝了九個月的孕婦,最後甚至偷龍換鳳,把時小非掉包來說成是自己的孩子,古今中外,也算是奇聞了。
“確定確定,我多大歲數了,連人肉和棉花都分不清嗎?”田蓉點頭如搗蒜,“唐箐的孕婦裝是夏款,兩側是透明的肉色花邊,布料薄,蕾絲透,我都看得她肚皮上的肉了。”
時林昆眉間隆起深深的褶皺,義憤填膺,“她的男人那麼多,你也不能武斷地認爲,那個孩子就是唐少將的吧!”關鍵時刻,女婿還是要力挺老丈人滴。
“前一陣子,唐箐不是就跟唐振華鬧過緋聞嗎?一開始大家都以爲他們是父女,沒過兩天就驚天逆轉,變成了情人了,哎呀,老唐家最近可是丟大人了。”田蓉說到此處,眼珠子一轉,“時三少,你剛纔那話的意思,該不會孩子是你的吧!”
“噗!”時林昆二度噴奶,這回,飲料直接嗆到鼻子了,咳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不……”要冤枉我!
這回田蓉反應迅速,一步竄出一米開外,衣服上一個吐沫星子都沒有。
“不說不說,我肯定不往外說!”她一邊好心幫他拍背,一邊信誓旦旦地舉起兩根手指,“時三少,你別激動,慢點,別看我田蓉外號‘大院廣播站’,其實我的嘴巴最緊了,從來都不八卦。”
時林昆滿臉黑線,你老太太說這話不虧心嗎?
沒影的事她都能編排得有模有樣,好像親眼所見似得,萬一自己落在對方口中,搞不好就能蓋棺定論了。
於是,他邊大口喘着,邊解釋道:“阿姨,我不是讓你不往外說,我是讓你別冤枉我。”
“呵呵!”田蓉不信,假笑,“我說三少啊,咱們都是老鄰居,不用藏着掖着,真沒想到你又和前妻勾……咳咳……複合了,那後天的婚禮還照常舉行嗎?”
時林昆腦袋差點炸了,他明白,對方肯定以爲解釋就是遮掩,這事鬧不好就要自己背黑鍋。
這種時刻,他只能一咬牙一狠心,棄車保帥。
“其實,那件事我也多少知道些內情,不過,畢竟關係到唐家的名聲,我總不好到處說去。”
時林昆清了清嗓子,琢磨着如何編瞎話,既能把自己摘出去了,又能儘量留給老丈人好名聲。
好奇心極強的老太太,誤以爲對方口渴了,拿過長椅上的另一瓶養樂多,用隨身帶的吸管一插,急忙遞過去,奉承道:“來來來,時三少,彆着急,喝點水慢慢說。”
時大總裁無奈,心不在焉地含住吸管嘬了兩口。
“說吧說吧!”田蓉豎起耳朵傾聽。
“呃……事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的,我告訴你,你別跟其他人說……”
這時,一記尖利的哭聲陡然炸響,兩個大人都驚了一跳,面面相覷。
他們循着聲音望去,只見木椅旁邊的大樹上,一個小姑娘正咧嘴開嚎,哭聲何其悲壯。
時林昆揉了揉太陽穴,都是讓這個老太太給氣的,他把小姑娘上樹的事都給忘了。
田蓉這纔想起來,自己這趟出來是找兩個孩子回家吃飯的,遇見時家老三,聊着聊着就跑題了,“小緹,你怎麼了?什麼時候跑樹上玩去啦?”
陌緹抽着鼻子,指着時大總裁,喊道,“壞蛋叔叔壞蛋叔叔!”
從好看叔叔到壞叔叔,轉變竟在一夕之間,更可謂兩字之差,謬以千里。
某位總裁大人頓感委屈,“哎哎哎,小丫頭,恩將仇報!明明是你讓我把你抱上去的,現在害怕了,就反過來賴人,你纔是壞蛋丫頭。”
“時老三,剛纔你不是說沒見過我家孫子和孫女嗎?”田蓉拔高聲調,“你安得什麼心,想捉弄我一個老太太,讓我着急,到處亂找嗎?”
“呃……”時大總裁想了想,“那個,我能說我是被一瓶養樂多收買了嗎?”
“騙誰呀你!”田蓉狠狠白了他一眼,堂堂時光集團董事長,身價過億的大老闆,連養樂多都沒見過?
“我信!”莫緹咬牙跺腳,“說好的送他一瓶,另一瓶幫忙保管,結果,壞蛋叔叔把兩瓶都喝了!”
時林昆這才明白小丫頭在哭什麼,他發現自己手中有個惹事的空瓶子,就像燙手山芋一般往後面的花圃一丟,試圖毀屍滅跡。
倏地,又一聲悶悶的哀嚎從不遠處傳來。
所有人都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光着半個屁股,正用紙擦PP的小男孩冒出頭來,“誰連丟東西,有沒有公德心啊!哎呦,我的腦袋!”
時大總裁肩膀一抖,沒吭聲。
“小汶,你怎麼到那裡躲着去了?”
莫汶一面揉着額頭,一面回答,“我肚子疼,蹲個大號。”
田蓉看了看腦袋上多了個青包的陌汶,又看了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陌緹,狠狠說道:“時小三,從今天起,我們陌家和你們時家算是解下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