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驥衛臉色刷的就白了!
他立刻抓起手機聯繫甄行,震驚之下聲音都有些結巴,“甄先生,不好了……”他匆忙退出衛生間,沒在意撞到門口一人,那人責備盯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難看,便也沒說什麼。
年輕驥衛哪裡顧得上這麼個小小的插曲,所有精神都集中在電話裡,“……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別的人……是……”
年輕驥衛匆匆離開,都沒在意身後那人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等他走出拐角,那人立刻掏出手機,走到一邊低聲說,“沈先生,樊小姐不見了。”
電話那頭,沈晏握筆的動作一頓,漆黑眸裡一瞬驚疑,沉吟片刻,他果斷的道,“通知各個路口的人嚴密監視,有動向立刻通知我。”突然想起什麼,“注意好樊心房間,不允許她隨便出入。”
“是。”
沈晏掛斷電話,眸光深沉。
樊雅爲什麼會突然失蹤?
是有人故意帶她走的,還是她自己走的?如果是前者,除了容潯的人,不外乎容灃康天齊的人,但容潯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近進入醫院的,除了出乎意料入住的樊心外,但凡與康天齊容灃有關的人都在醫院外面攔截,醫院應該是安全的。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的帶人離開,應該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後者……
她又爲什麼要離開?是知道了什麼?
沈晏握筆的手微微用力,俊雅臉上顯出複雜驚疑的神色,脣角抿的更直,立刻撥了個電話,“今天有沒有誰進過樊雅的房間。”
“就是李教授那些人……啊,還有一個眼生的護士。”
沈晏眸光一銳,“護士?什麼樣子的?”
“短頭髮,戴着口罩,樣子應該不錯,年紀不是很大。”
沈晏微微皺眉,果斷吩咐,“把監控錄像傳過來,在醫院排查那個護士。”
“是。”
“還有,密切注意醫院動向,不僅要注意容潯的人的動向,還有康天齊以及其他人的動向。”樊雅失蹤,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不可避免的都是激起波瀾,波瀾之中,也會容易看清楚是人是鬼。
他心裡突然一動。
這會不會就是樊雅失蹤的原因?
眸光微斂,斂下一瞬猶疑,不管到底原因是什麼,這些事,他勢必是要做的。
掛斷電話,沈晏擡眼望向窗外,窗外天空湛藍如洗,是個十分好的天氣。
……
“首席,您真的打算下午回去?”甄行有些遲疑的看着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醫院已經傳來樊小姐失蹤的消息,現在人都不見了,首席卻在這關口決定回國處理‘驥’集團的瑣事,這萬一……甄行陡然壓力很大。
司梵眼皮不掀,手上動作不停,“這邊有沈晏還有容衍他們,樊雅的安全暫時不會問題,但如果集團那邊的事不解決,勢必要牽累到這邊,好不容易將那些人逼出來,這個機會不能錯失。”
甄行怔了怔,雖然知道首席的決定是合乎大局的,雖然首席已經找了卓天逸他們幫忙,但畢竟樊小姐現在身體虛弱,窺伺的人又蠢蠢欲動,但就這麼放着不管,未免有些太過冷酷。
“我相信她。”
司梵突然開口。
“以卓天逸的人脈,還有沈晏的人手,都沒查到小雋在什麼地方,顯而易見人並不在容灃手上,既然不是在容灃手上,那就肯定跟張雨柔他們脫不了關係。張雨柔的背後勢力就是七大家族,只有將她所依靠的勢力全部剷除,她纔會露出狐狸尾巴。”
其實當他決定回國處理所謂婚約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計劃,桂翔的坦白只是一個契機,即使不是桂翔,也會有別的家主會被趕出‘驥’集團,他本來是想對張鐸動手,現在看起來,桂翔的離開,反而比張鐸更加有煽動力。
司梵擡眼望向窗外,暗海似的長眸深沉而冷靜,偶爾一瞬情緒滑過,隨即又斂去。
“沒想到,會在我離開的短短几天發生那麼多的事,張雨柔也會抓住機會對容雋出手,看來,我還是多少小瞧了些張雨柔。”
也之所以,他要找到卓天逸跟商秋,對所有人而言面孔陌生的卓天逸與商秋,又擁有比其他人更多的脈絡,也一定會盡全力的幫助樊雅,更重要的是,他們與其他任何人都沒有什麼利益牽扯,身處局外,反而比他們這些局內人多了些理智。
樊雅身邊多了這兩個人,對她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甄行一愣,司梵雖然並不是個難以相處的首席,但也很少向他們解釋自己的動機,今天破天荒的解釋起來,其實,首席看似沉穩,心裡也不是那麼篤定吧。
“樊雅最擔心的,是容雋,只有儘快找到那小子,所有事情才能徹底解決。”司梵淡淡的道,冷靜的道,“那纔是我應該要做的事。”
甄行不由有些慚愧,“屬下明白。”
司梵側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多少有些苦澀意味,“你不需要慚愧,你考慮的也沒有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但……我不得不離開。”
現在保護樊雅的人都很多,但能處理張雨柔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甄行突然想起什麼,“那需要將驥衛召一些回來嗎?”
現在集團的水比醫院的水深多了,七大家族人心惶惶,甚至看不清誰是人誰是鬼,首席真正能夠信任的人,其實也不是很多。
“全部留下。”
甄行一驚,“可是首席……”
“保護她,是你們唯一的任務。”司梵想起什麼,忽而笑了笑,“就當是給我增加點存在感,省的她把我給忘了。”
甄行還是不由自主的擔憂,“但萬一那邊……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司梵冷冷一笑,“既然你都說他們是狗了,他們又能掀起什麼樣的風浪?”眸光在時間上落了落,“你該去醫院了,你不去,說服力不夠。”
甄行還想再勸,但看着司梵冷靜的表情,所有的話登時都吞了回去,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房間。
房間靜了下來。
司梵將最後一點注意事項存檔,合上電腦,目光無意中落在書桌旁邊的書上,粉紅色的書頁讓人看得不由自主的柔軟,封面上孕婦保健幾個字醒目非常。
他的手慢慢觸上書頁,眸光漸漸柔軟。
他走之前,樊雅應該就知道她懷孕了吧,否則前一晚也不會那樣柔順好說話,他回來時,她也在看書,只是他粗心憊懶,連這麼醒目的信號都沒有看到,還不如容雋心細。
他微微一笑,想起離開那天容雋的反常,怪不得他主動幫他收拾東西,原來就是爲了塞這本書到他的行李箱裡,就是爲了提醒他這個粗心的爹。想着想着,笑容裡不由添了幾分爲人父的驕傲,雖然那小子悶騷了點,但實在是個心細別扭的好孩子。
他運氣真的不差,有這樣的妻子,有這樣的兒子,相比較而言,他這個丈夫,這個父親,做的實在是不怎麼夠格。
笑容微淡,染上淡淡遺憾。
他實在是錯失了太多東西……但今後的每一天,他絕對不會再錯失。
……
“那小鬼吃東西了麼?”
“吃了,不過他臉色不是很好,他自己說他有哮喘還有心臟病,需不需要給他找個醫生來看看?”
“找死麼,這個時候找醫生,是想引人過來麼,別忘了小姐的吩咐。”
“可是小姐也說過,要好好照顧那小鬼的,萬一在我們手上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不了這個責任。”
“……但家裡的醫生現在都被盯的緊,大醫院都會有監控設備,恐怕……”
“小診所的醫生,怎麼樣?”
“你不擔心是庸醫?”
“沒那麼湊巧吧,而且小診所,誰會認識那小鬼,也不擔心危險。”
“嗯,這樣也行,到時候你看住那個小鬼,不准他說話。”
“這個我明白。”
說話聲消失,腳步聲也漸漸遠去,似乎門外的人已經走遠了。
牀上的孩子驀然睜開眼,盯着沒有關嚴實的門縫,薄薄的脣角抿的更直。
這幾天,他一直乖順聽話不吵不鬧,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
樊雅失蹤的消息在醫院裡立刻形成小規模的震盪,即使尋找的人即使刻意隱藏行蹤,多多少少也露出了點蹤跡,尤其是在有心人的眼底,更加顯眼。
樊心坐在牀上休息,突然聽見病房門輕響,擡眼就看見卓芊走進病房,臉色微微蒼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樊心心裡一動,“媽,怎麼了?”
卓芊擡頭看了眼樊心,眸裡滑過一抹猶豫,遲疑了下,“我剛纔有聽見護士在聊天,聽說……聽說好像是樊雅不見了。”雖然她不喜歡樊雅,前段時間也跟樊雅鬧過些不愉快,但不管怎麼說,樊雅也是容潯的妻子,也是小雋的媽媽,卓芊沒辦法做到不管。
樊心驚訝直起身,“怎麼會?”
“我剛纔聽說消息就去那邊看過了,那邊好多人站在門口,我也不好過去。”卓芊憂心忡忡,“樊心,你說如果是真的怎麼辦,這麼大的人,怎麼會失蹤呢?”
“是的啊,這麼大的人,怎麼會失蹤呢?”樊心心不在焉的重複了一遍,心裡全是驚疑。
容灃那邊根本沒有通知她做什麼事,樊雅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呢?難道,是康天齊那邊動的手,還是說,是那個女人?
“樊心,樊心?”
樊心猛地回過神,擡眼看向一臉擔憂的卓芊,勉強笑了笑,“媽,我就是有點擔心樊雅,她雖然對我不好,但她也是我妹妹。”
卓芊怔了怔,臉上浮上欣慰感慨神色,伸手撫了撫樊心的額發,嘆了口氣,“你這個傻孩子,她都對你那樣了,你還惦記着她?”
“她畢竟也是我妹妹。”樊心握住卓芊的手,一臉懇切,“媽,你幫我去看看好不好?我還是有點擔心,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我也能幫幫她。”
卓芊望向樊心的眸光更加溫柔,“那行我再出去看看,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待會就回來。”
“嗯。”
樊心望着門關上,匆忙站起來找電話,出乎意料的是,手機居然沒有信號。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信號爲零的手機,憤怒將手機甩在一邊,有些焦躁的來回踱步,她想盡辦法進入這家醫院,是容灃的要求,雖然她不知道容灃讓她進來到底是爲什麼,但現在樊雅失蹤,那些人首當其衝的就是懷疑她。可這關鍵時刻,居然沒有信號?!
她擡眼望向房門,微微咬牙。
她心裡很清楚,現在外面明裡暗裡都是監視她的人,只要她一出門,就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
“該死!”她低咒一聲,不小心扯痛腹部,微微痙攣的感覺讓她怔了怔,神色複雜的低頭慢慢撫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這個孩子……不是她想要的,她以爲,在容灃那樣的苦肉計之下,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的,但沒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堅強的多,居然……居然就這麼撐了下來。
又突然想起還在昏迷的小潯,她確實有些對不起那個孩子。
她從來不是個好媽媽。
她本來是想做個好媽媽的。
她從小就夢想着,像媽媽從前常常告訴她的那樣,要嫁給這輩子最愛的男人,生下他的孩子,相夫教子,過着幸福安逸又平靜的生活。
媽媽沒有做到,所以她希望她來完成。
但老天開了一個荒謬的玩笑,她將她的人生,毀的千瘡百孔,連她自己都拼不出原來的模樣。
她到底錯在了哪裡?
一股深切的絕望突然涌上心頭,樊心身體一軟,不由自主的跌坐在沙發上,門外突然傳來咚咚的輕響,樊心一驚,下意識擡頭。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護士,護士軟語微笑,“樊小姐,醫生想請你去做一趟b超。”
樊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些還是安心多些,臉上笑容都有些擠不出,“我知道了,我待會自己會過去。”
護士沒有急着出門,反而走到樊心跟前,壓低了聲音,“容先生很希望您現在就去做。”
樊心霍然擡眼,“你……”
護士微笑,壓低了聲音,“是容先生讓我來的。”
樊心精神一震,臉上浮上些微狂喜,隨即臉色一冷,“樊雅也在他手上?既然有你們,爲什麼還讓我進來?”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容灃的心思,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問這些,反而顯得她多麼慌亂似的。
但出乎了她的意料,那個護士居然回答了,彎眉笑眼,“容先生說您進來會吸引大部分人的視線,這樣的話,我們做起事來比較方便。”
樊心不可置信,脫口而出,“他的意思是,他把我當做的誘餌?”
護士含笑,語氣崇拜,“容先生只是充分計算了人心。”
樊心一怔,望向護士,褐色的短髮顯得精明乾裂,漂亮的杏眼顯出明媚的毫不掩飾的依戀光芒,雖然戴着口罩,但依舊看得出明媚美麗的相貌,合身的護士服更是襯托出她高挑窈窕的身段,是男人……最愛的類型。
樊心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點酸澀,雖然她很確定自己根本不愛容灃,但當真的看到這麼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憤怒。
她還懷着他的孩子,他居然……他居然……
她不由自主握緊了拳,卻忽視了護士眼底一瞬而過的狡光。
護士微笑,“樊小姐,那我們現在就走嗎?”
樊心回過神,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護士,“怎麼出去?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語氣裡含着點挑釁的意味。
護士卻絲毫不以爲意,依舊微笑,“現在醫院裡絕大部分的人都在找樊雅的下落,對您監視的力度也小了很多,我們只要到b超室,自然有人能取代正在檢查的您,我們也會幫您化個妝,您大可以大大方方的離開,在外面,自然會有人接應您。”
樊心冷眼看去,“你們設想的真的很好。”
“這都是容先生領導有方。”護士謙卑而崇拜的道。
樊心微微皺眉,想了想,忍不住說,“那又怎麼樣,他一輩子都見不了光,就算是他奪了冷焰盟跟驥集團又怎麼樣,他還是照樣見不了光!”
護士眸裡一瞬精芒,隨即軟語微笑,“既然我下定決心跟着容先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樊心扭頭,不再看向那個護士,倒是護士察言觀色,輕輕一笑,“樊小姐,您難道不是這麼想的麼?”
“我纔沒有你那麼……”一個蠢字硬生生的壓在脣齒間,她忘了,眼前這個護士可是容灃的人,她轉過頭,冷然的道,“你管的太多了。不是說去做檢查麼,還不去?”
“當然。”
護士微笑,領着樊心出門,一路上自然吸引目光無數,但有了護士的保證,一路竟然暢通無阻。
一個小時後,一個低着頭的胖女人慢慢走出b超室,守在門口的人看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繼續回頭聊天。
胖女人臉上滑過一瞬喜色,低頭快走向醫院南側門,剛剛出門,果然一輛出租車迅速迎了上來,開車的是個陌生的年輕人,模樣還算俊俏,“樊小姐?”
樊心微微鬆了口氣,快步走進後座,出乎她的意料,司機居然笑眯眯的回頭問她,“樊小姐,準備去哪裡?”
樊心一愣,倏地警惕起來,“你不知道去哪裡?”
年輕人表情比她更無辜,“是一位小姐叫了我的車,讓我這個時候在這裡等,我怎麼知道你準備去哪裡?”他一臉爲難,“樊小姐,你也不知道去哪裡嗎?”
樊心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出租車前明顯老舊的駕駛證工作證上,照片上的年輕人的臉比本尊更瘦了些,也年輕了些,但確確實實是本人,似乎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而已。
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她說了一個地址。
……
幾乎是車輛發動的同時,一個人趕到南側門,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樊心坐着車揚長而去,他一面迅速指揮手下跟上去,一面迅速撥通電話,“沈先生,剛纔樊心趁亂離開了醫院,她一定是去見容灃了,我已經派人直接去門口埋伏了。”
沈晏眸光陡然一銳,“誰告訴你去埋伏的?”
屬下一愣,“不是您讓堂口的人傳訊給我說直接做決定的麼?”不由微微惶然,“我做錯了麼?”
“堂口?哪個堂口?”
“醫院附近的乾坤堂口。”
乾坤堂口……雖然是他的人,但也是風御的人。
既然不是他下的命令,就是風御了?
他爲什麼?
沈晏眸裡翻涌一抹稍顯複雜的光芒,他定了定神,轉開話題,“樊心是怎麼離開的?”
屬下見沈晏沒再專注那個話題,明顯鬆了口氣,但依舊有些惴惴,“是我們的失誤,守在門外面的人看着一個護士帶着她去做b超,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人出來,然後一個護士出來大叫,我們才知道樊心已經不見了。等我們追出來時,樊心已經上車了。”頓了頓,“一定是容灃的人乾的,先擄走樊小姐,又趁亂帶走樊心!”
沈晏眉頭微皺,雖然事實擺在面前,邏輯也說得通,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應該沒有意料中那麼簡單。
“樊心是怎麼離開b超室的?”
“我問了守在b超室外的兄弟,說是看見了一個低着頭的胖女人,因爲身材相差的太大,所以……”
沈晏眸光更銳,突然問道,“帶走樊心的護士是什麼樣的?衝出來的護士又是什麼樣子的?”頓了頓,“跟之前進入樊雅房間的護士,是不是同一個人?”
“護士……能是什麼樣的?”屬下怔了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窸窸窣窣,一會功夫就響起急切的聲音,“是同一個人!沈先生,是同一個人!”
沈晏眉頭一跳,“長什麼樣子的?”
“短頭髮,杏眼,個子很高,很嫵媚漂亮的一個護士。”屬下努力描述,“對了,她左耳垂上有一點紅痣。”
沈晏霍然站起!
幾乎是同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一個相貌平凡但面帶微笑的男人慢悠悠的走進房間。
沈晏眸光微沉,慢慢放下電話。
他想,他大概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眸光微斂,他冷然看向站在門口的卓天逸,“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