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柳霧一怔。

“在你們給我構築的記憶裡,張雨柔是一個十分崇拜我的女孩,但她給我的感覺卻並不完全是這樣,或許喜歡是有些,但沒有任何崇拜。相比較之下,她更崇拜的是她自己。”司梵淡淡一笑,“當然,那時候我還沒有懷疑我的記憶是否是有差錯,既然我的記憶沒有差錯,我自然對錶裡不一的她起了好奇,當然,一開始只是懷疑,但當我遇險,後來周長安被人催眠,她又湊巧出現在那裡,太湊巧了”

柳霧已經呆住。

她震驚看着司梵,他後面說了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您知道……”

“桂老頭是爲了集團穩固,文靳是隨波逐流,我很好奇你的理由。”司梵雙手交握,懶懶往後倚,暗海似的長眸閃耀着犀利的光芒,“你又是爲了什麼?”

柳霧怔了怔,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些微惘然,她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的道,“我希望,有一天他想回來時,驥集團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他……還有個家。”

柳霧沒有明說他是誰,但司梵很清楚她指的是前任首席,他如今名義上的大哥,司雍。

那位名義上在事故上死亡實際上藉着死遁而逃離自己原本命運的男人。

懦夫一個。

司梵淡淡看向這個一直以來都對他忠心耿耿的女性屬下,臉上不由有了幾分動容,“值得嗎?”不管怎麼說,這些年,相比較一直三心兩意的文靳,同樣知道真相的柳霧就單純直接的多,雖然並不贊同她的做法,還是感念在心的。

柳霧又沉默了好一會,慢慢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有時候,我也忘記了原來的初衷……我的人生,在我被他選成特助時就已經定了,就算不是首席您,也會有別的位置坐在您這個位子上,我的職責,也不會改變。”

“不想過另外一種生活?”司梵眸光一閃,淡淡的問。

“……沒想過。”柳霧的聲音多少有些艱澀,或許年少時有一些想忘,如今也完全沒有了。

司梵看了柳霧一眼,沒再圍繞在這個話題上,“仔細查一查張雨柔最近的資金出入與行蹤,時刻監視她的動作。”

“我明白。”

房門突然被輕輕叩響,司梵敲了敲桌子,柳霧點點頭,關閉了視訊通話,甄行快步走進房間,“首席,剛纔醫院的驥衛發現,仁德醫院裡有位叫樊心的女士入住。”

自從容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丟失,甄行無時無刻的不自責,雖然司梵沒有直接懲罰他,短短兩天時間,他眼下已經全是青影,整個人也迅速消瘦下去,人也顯得沉穩。

司梵卻對這個視而無見,每個人都需要在挫折中成長,更何況弄丟容雋這種事,也確實是不可饒恕的大錯。

司梵眸光一跳,“樊以航不是下過命令麼?”

“聽說樊女士的吩咐。”甄行有些惴惴,他雖然不清楚司梵與樊心之間的關係,但既然在樊以航的嚴禁進入醫院的名單上有樊心這麼一號人物,他自然而然的要警惕。“不過常院長吩咐將她的病房安排在四號樓,距離樊小姐的病房很遠,而且樊小姐身邊一直有我們的人保護着,應該……”

司梵眸光犀利射過去。

甄行聲音戛然而止。

“派人嚴密看守樊心,如果有什麼異動,立刻通知我,緊要關頭,我全權放權給你。”

甄行一驚。

這句話的意思是……看來,那位樊心小姐,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

“讓你找的人找到沒有?”

“三天前有人看見他出現在高家診所的後巷。”甄行慚然道,“現在的下落,我們還在找。”

司梵眸光微凜,“加大人手。”

“還有呢?”

“聽說城南最近有不少小幫派被毀,據說是一男一女,我們還不敢貿然去調查。”

司梵沉吟片刻,“他們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你繼續找容衍的下落,其餘照舊。”

“是。”

甄行匆匆離開,司梵打開電腦,光明增大堂而皇之的監控起病房裡的樊雅來。

電腦屏幕上,樊雅似乎是剛從衛生間出來,撫着小腹,慢慢坐到窗邊望着外面發呆,身形似乎比前兩天看的時候還削瘦了些,如果不是確認她最近食量不錯,他簡直要以爲她被虧待了。

只不過,怎麼那麼瘦?

難不成,得了相思病,太過思念他了?

他苦中作樂的想,也覺得自己想的太美。

樊雅突然擡頭,目光直直射向屏幕,眸光銳亮而犀利,彷彿已經看到了他!

司梵望着望着,微微一笑,長眸裡銳芒漸漸退去,染上溫柔光芒,還有幾分激賞。

沈晏想讓樊雅做一個養在深閨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只可惜,她從來不是嬌貴的蘭花,她是仙人掌,渾身利刺的那種。瞧她現在這小眼神,顯然已經開始懷疑了啊。

他的女人,什麼時候那麼好糊弄的?

司先生暈陶陶的想,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哄瞞她的人中的其中一員,論起八族連坐的規矩,他是第一個要被腰斬的……

樊雅突然轉開視線,看向門邊。

房門輕輕一開,走進了一個讓司先生無比鬱悶的男人。

司先生優雅翻了個白眼,關上電腦,站起身。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樊雅望着沈晏微笑站起,眸光下意識在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上落了落,她一覺醒來,房間裡就多了這麼個攝像頭,而且還怕她不知道似的,裝的十分明目張膽,這種行事風格,除了某人,也沒有別人了。

那個白癡……

千里之外,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他用力踩下剎車。

沈晏見她看,下意識順着她的視線往那邊看,樊雅身體一側,巧妙擋住角落裡花束中的攝像頭,“身體好些了沒有?”

也不是防着沈晏,只是沈晏心細,如果給他看見了,難免要抖摟出司梵故意裝攝像頭的事,沈晏應該不是很想聽那個白癡做出來的蠢事吧。

沈晏裝作沒看見她的小動作,輕輕笑了笑,“我是來向你告辭的。”

樊雅一愣,“告辭?”說着,引着沈晏在窗邊坐下,望着沈晏蒼白的臉色直皺眉,“你想去哪兒?你的身體根本沒有恢復。”

“盟裡的事務太多,最近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我必須得回去處理。”沈晏微笑,“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我倒無所謂,但手下有些人難免揹着些案底,進進出出醫院,總不太好。”

樊雅怔了怔,好一會纔將冷焰盟與沈晏聯繫在一起,雖然一直都知道沈晏是冷焰盟的如今的盟主,但沈晏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文質彬彬君子儒雅,很難與那些五大三粗的道上人扯上關係。

樊雅遲疑了下,輕輕的問,“有沒有想過……離開那裡?”

“離開那裡?你覺得我離開後,還能做什麼?”沈晏玩味一笑,“繼續做我的沈教授?”

樊雅一怔,眸光斂了斂,“抱歉……”她確實想當然了。

“我是說着玩的。”沈晏自己先笑出了聲,“不過我現在也確實是做不了教書育人的工作就是了,先不提我現在的背景,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負荷不了教授的工作任務,或許,等我以後有空了,做個客座教授倒還能接受。”

樊雅抿了抿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一會,才勉強笑了笑,“看來你對未來,也不是沒有規劃。”

“我的規劃裡有你,有小雋,還有小寶寶,你們的規劃裡有我嗎?”沈晏定定看過去,目光沉凝。

“沈晏……”

“樊雅,能不能,給我一年時間?”沈晏懇切的說,“還有一年時間,小雋五歲,這一年,你別急着拒絕我,也別急着將自己的人生徹底定下,給我一年時間,也給自己一年時間,好不好?”

“沈晏……”

“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是選擇他,我就徹底退讓。”沈晏微微舒了口氣,“我知道我這個決定很自私,但,你能不能答應我這小小的自私?一年時間,一年時間就好。”

沈晏的聲音低沉微啞,甚至有些卑微的意味。

樊雅怔怔看着眼前蒼白着臉的男人,心裡陡然一軟。

一年光陰……

一年後,是容雋的生日,也是上輩子她被容恬撞死的時候,就從那時候起,也可以算作她人生的開始……

她凝望沈晏,輕輕嘆了口氣,“但我覺得,我還會讓你失望。”

“至少,我不會再後悔。”

“那……好吧。”樊雅無聲嘆了口氣,下意識掃了眼不遠處的攝像頭,無聲嘆了口氣,“一年後,我告訴你結果。”

沈晏微笑,笑容裡,恍若有幾分釋然的意味。

不遠的一個巷子裡,在陰暗裡穿梭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甜蜜一笑,“又想我了麼?”

“汪!”

一隻野狗突然竄出,毫不客氣的對着他的方向,撒了泡尿。

司先生嘴角抽了抽。

這算不算,虎落平陽被犬欺?

前面突然一聲輕響,司先生眸光驟厲,擡腳以異乎尋常的速度衝向那邊,纔到拐彎口,一聲輕斥聲突然響起,修長筆直的長腿凌厲踢向他的面門,勢重如鐵!

司梵當機立斷,一個燕點頭,整個人順勢往旁邊一滾,左手迅速掏槍,直接對準面前短髮俏麗的女人,微微一笑,“自己人。”

“自己人還玩槍?”懶懶散散的男音突然自的身後響起,司梵只覺得自己後腦勺一涼,一個疑似槍口的東西已經抵上了他的後腦勺。

司梵一笑,乾淨利落的鬆開了槍。

短髮俏麗女人這才正過身,一看司梵的相貌,登時愣在了原處。

“你……”

樊雅真的覺得不對勁了。

兩天時間,因爲身體還虛弱,她一直都沒有出過房間,每次都是蘇顏或者樊以航過來,但也都是來去匆匆,偶爾一次小喬過來,還沒有說幾句,常天奇便匆匆趕來,藉口要靜養,讓小喬先離開。

兩天時間,她除了一開始從蘇顏口裡得知樊以航跟沈拓針對奉氏企業外,再也沒有獲得其他的消息,再加上要養胎,她的房間裡沒有任何電視電腦,偶爾打個電話出去,不是關機就是正在通話中,好不容易接通電話,也含糊其辭。

最奇怪的是,司梵沒有了消息,一副想將冷戰進行到無休無止的架勢,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該是那樣小家子氣的人才是,況且如果真的想要冷戰,何必白癡的裝了攝像頭,還光明正大的生怕她不知道似的。況且守在外面驥衛並不見少,一個個如臨大敵,前幾日她身體虛弱,沒空多想,最近身體好了些,才深刻察覺到不對勁。

最讓她擔心的是,小雋沒有過來。

蘇顏給她的理由是小雋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喉嚨發炎,說不了話,醫院裡病菌太多,所以暫時讓他在家裡休息,過幾天再來見她。

太湊巧了些。

樊雅目光落在手機上,事實上,她在察覺到不對勁的開始,就聯繫了趙謙,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謙到現在都沒有給她消息,更不用指望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容衍了,那人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正想着,病房門突然被輕輕叩響,一道女音在外面響起,似乎是被驥衛攔住詢問了。

“你不是李護士?”

“李護士最近得了流感,我是臨時調過來的,總不能傳染給病人。”

“是這樣麼?”驥衛皺眉看着眼前陌生的護士,想了想,“我需要醫生的證明。”

“但已經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驥衛猶豫了下,堅定搖頭,“不行,沒有醫生證明,我不能讓你進去。”

病房門突然被打開。

樊雅站在門口,淡然掃了眼齊耳短髮的護士,“藥怎麼還不送進來。”

“樊小姐……”驥衛想要阻止。

樊雅淡淡一眼過去,“想要阻止的話讓他過來跟我說,怎麼,我現在連出入的自由都沒有了?”又補充一句,“沒關係的,我認識她,不用擔心。”

樊雅前後幾句話,將驥衛所有的話都給堵住了,他猶豫了下,還是退後一步,讓開。

樊雅頭也不回的進門。

護士隨後跟進去,關上門,摘了臉上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俏麗容顏。

樊雅在沙發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些年日漸成熟的商秋,“你還知道出現在我面前?商秋,你是真的不把我當做朋友了?”

商秋白了眼過去,“如果真的不把你當朋友,你以爲我現在還會來管你的閒事?”她在樊雅面前坐下,一手緊緊握住樊雅的手,沉聲道,“樊雅,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很難接受,但你必須要堅強。”

樊雅心口一跳,擡眼看向商秋。

商秋表情沉凝,十分嚴肅。

樊雅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好一會才道,“是不是小雋出了事?”

商秋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樊雅,“你真的猜出來了?跟他說的一樣。”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真的從商秋口裡得到驗證,樊雅心口還是微微一沉,心跳加速,她深深吸了口氣,按住心臟,“我要知道全部。”迎向商秋擔憂的目光,樊雅甚至還淡淡笑了笑,“你放心,我是母親,沒有人比母親更堅強的了。”

商秋欣慰一笑,卻還是像年少時一樣,牢牢握住樊雅的手,“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是全部。”

“嗯。”

“就在你前幾天去加護病房看沈晏的那天,你母親跟一個護士被打暈在拐角,而有人,趁機帶走了當時還在房間裡的小雋,帶走小雋的,是‘驥’集團其中一個家族的家主的人,甄行雖然追了上去,卻有人從中漁翁得利,帶走了容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太陽漸漸走上正中,直直射進窗戶,形成一道刺目的光影。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商秋擔憂扶住樊雅,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預備一有狀況立刻叫人。心裡將那個男人罵個千百遍,就算樊雅再堅強,她現在的狀況也不容她再受任何刺激!

出乎她的意料,樊雅雖然臉色稍微白了些,但並沒有昏厥,甚至看上去只是聽了一則無關緊要的消息而已。

樊雅定了定神,輕聲問,“這些都是容潯告訴你的?”

“是的。”商秋點頭,“他突然出現在我跟天逸面前時我們都嚇了一跳,你也知道他現在失憶了,所以他的話我也不敢全信,特地查了下,查出來的消息與他所說的事十分吻合,我纔來告訴你的。”她頓了頓,看了眼樊雅,“他說這醫院裡除了他的人馬,有不少人在注意着你這邊,一有動靜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我不得不穿成這樣,掩人耳目。”

樊雅沉默一瞬,擡頭看向商秋,“商秋,你也認爲,沈晏會像容潯所說的,做出那樣的事?”

容潯口中的沈晏,陰冷,腹黑,冰冷,不折手段,完全不像她日日面對的沈晏。

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前不久,他還跟她說,讓她給他一年時間。

現在,他就成了綁架她的孩子,並且拿這個來要挾容潯離開他的險惡男人麼?

她……真的沒辦法相信。

商秋也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的說,“樊雅,你知道我這些年,學到的最多的是什麼麼?”不等樊雅回答,她自己接口,“是不能相信別人,無論這個人表現的多好多善良,下一秒,都可能在你背後給你一刀。沈晏……我不希望沈晏變成那個樣子,但我跟你都阻止不了人心的變化。”

“所以,你相信容潯的話?”樊雅固執的想要個答案。

商秋深深看了眼樊雅,不答反問,“所以,你認爲是容潯在撒謊,是他誣陷沈晏?”

商秋的問題有些尖銳,尖銳到讓樊雅身體一顫,不由閉上眼,好一會才壓低了聲音說,“我希望這只是個誤會。”

“樊雅……”商秋同情看了樊雅一眼,雖然年少時她也確實爲了沈晏神魂顛倒,並堅信沈晏就是她生命中的最好的那個人,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沈晏早就成爲了她生命中已經過去的精彩旅程,所以雖然痛心沈晏的改變,但到底也沒有太大的情緒,倒是樊雅,這些年與沈晏糾糾纏纏,反而更不容易接受吧。

“司梵……容潯打算怎麼做?”

商秋一愣,詫異擡眼看向儼然精神很好的樊雅,壓根看不出她剛纔還在爲了沈晏的事情傷神難過。

果然,跟那個男人猜測的一樣……

沒來由的突然有些不甘,他居然比她這個從小與樊雅一起長大的還了解樊雅,他才認識她幾年?

她忍不住問,“你就不覺得他太冷漠了嗎?他就一點也不擔心你會因爲這件事傷心難過出什麼事?”

樊雅看了眼商秋,輕輕笑了笑,“因爲他了解我。”如果真的將所有事情都瞞着她,無知無覺的任着所有事情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就算最後小雋成功找了回來,她也不會原諒他吧。

況且,就算他不讓商秋偷偷進來,她應該也不會乖乖順順的做她的病人,到時候,說不定會採取更危險的辦法來獲知所有一切,萬一出了些什麼事,反而不妥。

他知道她,所以情願費盡辛苦的找了商秋,讓商秋成爲她的幫手。

樊雅脣角微揚,笑容淡淡,卻優雅從容,隱着淡淡神秘喜悅。

商秋怔怔看着,覺得她的笑容有些熟悉,好一會才恍然想起,自己在容潯臉上看到過極其相似的笑容……

……

一刻鐘後。

短髮俏麗護士旁若無人的走出房間,走之前還向門口驥衛拋了個媚眼,年輕驥衛面紅耳赤,不由開始盤算起今天自己休息時,是不是可以找她聊聊天?

身後房門突然打開,穿戴整齊的樊雅站在門口,平靜的道,“我想出去走走,這個,需要請示他嗎?”

說到最後,儼然有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驥衛臉上一紅,連說不敢,他們只是負責保護樊雅,又不負責監視,而且眼前這位明顯就是鐵板釘釘的老闆娘,得罪了她,最後受苦的只有自己。

樊雅淡淡一笑,直接出門。

驥衛一愣,迅速給其餘驥衛發了個信號,趕緊跟上樊雅,迎上樊雅略帶嘲諷的目光,驥衛不由悻悻,低聲道,“首席讓我保護您。”

樊雅仔細看了眼年輕驥衛,“我見過你,也聽過你的聲音。”她想了想,“我看不見的時候,也是你負責站在我的門外保護的吧?”

驥衛一愣,臉上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他沒想到樊雅居然還記得他。

樊雅淡淡一笑,繼續往前走,聊天似的跟那驥衛說話,“說起來,我還沒有謝謝你,那時候多虧你保護了小雋,那孩子也時常唸叨着你。”

驥衛咬了咬脣,臉上不由自主的發燙,容雋出事那天也是他當班,只是他還是把人從眼皮子底下放了出去……一想到這個,他就懊喪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低頭望着自己腳尖,“是我沒用。”

“怎麼會?”樊雅含笑望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你現在能夠成爲驥衛,已經很厲害了。”

年輕驥衛怔然擡眼,年輕臉上染上幾分感動。

樊雅突然頓住腳步,指向前面不遠處的衛生間,“我要進去一下,你……站在門口?”

年輕驥衛臉上更熱了,雖然守在衛生間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經由她的口一說,怎麼感覺那麼詭異?

他臉紅的微微點頭,退後兩步。

樊雅微微笑了笑,緩步走進衛生間,臨進去前回頭看了眼那個年輕驥衛,眼底染上一點笑意。

司梵……是故意的吧,故意安排這個孩子守着門外……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年輕驥衛原地踏步,心裡也越來越焦躁,擡頭看看衛生間再看看時間……

……十五分鐘……

他咬了咬牙,直接衝進衛生間!

一陣風過,吹拂起窗邊窗簾,衛生間空蕩蕩的,哪裡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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