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藥王谷的谷主不應該比藥王谷其他人的身體更好嗎?流光曾說過歷來選谷主都是挑選谷中最出色的人,無論是各方面都要選擇最好的,那時候流光說師父住疼愛的人便是自己也最希望自己成爲藥王谷谷主,但她不想當。
也許當初自己沒有將她帶走,她會是藥王谷的谷主,或許這輩子都不用出來,不會受苦,一想到流光,齊朔心中便是滿滿內疚,表情也不禁扭曲起來。
“我們谷主是遭了賊人的暗算才成了這個樣子。”葉兒說着瞪了齊朔一眼,好像他便是她口中的那個賊人似的。
“葉兒,出去。”木天南走了進來,擔心葉兒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齊朔身上,這樣一來,齊朔一定會對流光的身份有所懷疑,葉兒看了木天南一眼便走了出去。
“閔師妹小時候家人被仇人殺害,虧得師父救了她,所以自小身體就比較弱,如果不是一直呆在藥王谷,恐怕早就夭折了,葉兒也是痛恨仇人才說了這樣的話,將軍可不要見怪。”
“木師兄言重了,葉兒是個嫉惡如仇的女孩,齊某自然不會怪罪的。”齊朔看着木天南,眼神裡卻有些疑惑,如果是自小便有傷的,這些年也該養好了纔是。
“齊將軍,藥王谷的冤屈你是知道的,谷主入京就是爲了給藥王谷翻案的,沒想到如今藥王谷還沒有平反,高志清那奸賊卻要平反,也難怪我們谷主得知這個消息會氣到吐血。”
聽木天南這樣說,齊朔也氣不打一處來,但畢竟木天南是朝廷中人,自己自然也不便多問,只是現在陳澍已然氣勢洶洶,後面又有皇上撐腰,看來他是勢在必得了,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讓將杜家的聲名保住。
陳府,一個人站在陳澍的面前跟陳澍說:“大人,齊朔被閔非語請到了閔府,看樣子是想要齊朔出面。”
“那又怎樣?當初親自監斬杜家人的可是齊朔,閔非語難道以爲齊朔還會給藥王谷說話嗎?”陳澍不以爲意的說。
“大人,齊朔不簡單,不然我派人去將他。”對方說着伸手抹了一下脖子,陳澍不禁冷笑起來。
“就你們?”陳澍冷笑,隨後看着衆人說:“我還是孩子的時候他的武功就已經是天下聞名的了,這幾年更是精進不少,就你們也想去動他?還是省省吧!”啊陳澍一臉不屑的說,那人垂了眸子,便退了出去。
次日,朝堂之上,樑王端坐在皇位一旁安置的椅子上,對衆人說:“今日父皇讓本王主持朝會,說的便是高志清大人一案,現在各位分一下,支持高志清捂嘴的站在這邊……”樑王伸手指着左邊,隨後又用手指着右邊。
“認爲高大人有罪的站在這邊。”樑王說完又對衆人說:“這件事最清楚不過的便是齊朔將軍,從當初的戰事上和後來高大人被監斬都是齊將軍出力,所以本王把齊將軍也請了來。”
說話間,齊朔已經在衆人議論的目光中出現,雖然流光早已知道,還是忍不住擡頭朝外面望去,只見齊朔一臉冷峻,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便給
樑王行禮,護國公李元則不斷的給齊朔使着眼色,似乎告訴齊朔要支持陳澍。
“見過樑王殿下。”齊朔拱手行禮,樑王點了點頭。
“事情齊將軍已經清楚,是選擇左邊還是右邊,請將軍站過去吧!”樑王話音剛落,朝臣們就紛紛跟齊朔說着,很多人都以爲齊朔一定會站在護國公的那邊,畢竟那邊幾乎都是慶王舊黨。
齊朔看了護國公一眼,又看了流光一眼,便朝流光走來站在了流光的旁邊,隨後對樑王說:“殿下,微臣支持高志清有罪一說。”
“你,齊朔,你這個叛徒。”李元伸出手指着齊朔大罵,齊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護國公,這是自由辯論,齊將軍願意站哪邊就站哪邊,你在這兒說叛徒,別人還以爲你護國公私自立了小朝廷,攬了人才,自立爲帝呢!”樑王沒好氣的看着李元說,李元聽這話裡話外之音都不像有好事。
“殿下饒命,微臣絕無此意,微臣不過是性口雌黃,還請殿下恕罪。”護國公跪了下來,想起以前慶王那般尊重自己,現在自己這一把年紀卻總是給這乳臭未乾的樑王下跪,心裡就不平衡。
“好了,起來吧!你是朝中老臣,說話理應比普通人更謹慎些纔是。”樑王提醒道,護國公的臉都氣成了豬肝色,卻又無可奈何。
“是,殿下。”護國公應着,陳澍臉上始終保持着淡淡笑意,眼睛有意無意的看着流光,心想這女人這麼多年竟沒一點變化,不過面色似乎蒼白許多,過慧早夭,自己和閔非語恐怕都不是長壽之人吧!
這樣一想,反倒覺得自己和閔非語倒是有了想通之處,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想起今日自己勝,閔非語輸,倒有些同情起閔非語來了。
齊府,寧皖從早上起牀便一直坐立不安,或者說從齊朔離開那晚就開始不安,總覺得要出大事,雖然自己不懂朝中之事,但也曾聽聞現在最得寵的人是陳澍,樑王都尚且無法,更何況是齊朔。
她不明白閔非語爲什麼非要讓齊朔過去,甚至心裡有了一種想法,認爲閔非語或者是喜歡上齊朔了,不然,爲何會找那麼多方式靠近他?比如說三公主,比如說孩子,還有林晚。
甚至,她總覺得這個閔非語或許跟齊朔說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沒有人見過杜流光的墳冢,就算有墳冢也沒人親自見她死去,而藥王谷原來是沒有閔非語的,難道杜流光會是閔非語嗎?如果杜流光是閔非語,那自己該怎麼辦?
寧皖越想越覺得害怕,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拿過還在繡的花,沒留神,手指便被刺了一下,恰好林晚走了進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花雲突然出現在寧皖面前,一臉着急的走了過去伸手抓住了寧皖的手,看着正在往外流血的手,花雲不由得嘖了幾聲:“寧姑娘,這些針線活你以後可要小心點。”
花雲說着便去找藥給寧皖敷好,一邊說:“雖然我們齊朔府現在是有些爲難,但我多出點力,出去找點活,總能找一個老
媽子來做這些事的,寧姑娘以後就別做了。”花雲心疼的說着,寧皖卻朝外面看着,並不理睬花雲。
“今天是朝會的日子對嗎?”寧皖終於開口,說的卻是朝會的事,花雲不禁有些悲傷。
“是,今日是朝會。”花雲回答,拿剪刀將紗布剪斷,寧皖的手指便被包好了。
“花雲,給我備馬,我要去閔府。”寧皖突然轉頭看着花雲,花雲一臉詫異的看着寧皖,她說她要去朝會,要去閔府?她的心裡始終是有將軍的,只是一直隱忍着。
“好,我去給你備馬。”花雲說着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背影無比的落寞,寧皖卻看着外面的天色,計算着離朝會還有多少時間,她不希望齊朔涉及此事,而花雲卻不希望寧皖傷心。
朝會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得面紅耳赤,樑王靜靜的坐着看着這一切,心裡有些爲流光擔心,流光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到時候一激動就像前些日子在父皇宮中出現的狀況可就慘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流光站在下面竟然顯得很淡然,也不說話,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默默的聽着。
“陳大人說高志清是冤枉的,不知道當日陳大人可見到發生了什麼嗎?”齊朔冷冷的問。陳澍冷笑了一聲。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想必齊將軍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人這張嘴最擅長的便是說謊,將軍說當時高大人遲遲未到是因爲和勾結外賊,這隻憑你一面之詞,怎麼可信?”
“陳大人難道忘了當時樑王殿下拿出來的那些證據嗎?那可都是鐵證。”齊朔憤怒的說,沒想到陳澍卻冷笑。
“真是可笑,證據也可以造假,不是嗎?憑藉天下第一才女的筆什麼寫不出來,閔大人,你說呢?”陳澍冷笑着看着流光,流光走出來一步,站在陳澍面前。
“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上天更聰明的了,高志清所做的事情你不清楚,你母親卻是清楚得很,你怎麼不將你母親請來?如果你母親知道這一切,我想她的善良和女人的愛心是會責怪你的吧!”流光也不正面回答。
當時她見過高志清的妻子,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和楊李氏有些像,知道丈夫做了錯事,也曾無數次力勸,卻都無可奈何,最終忍無可忍,甚至提出讓丈夫休了自己,沒想到高志清竟然將她軟禁起來。
直到高志清死後,她纔出來,將陳澍帶到鄉下養大,甚至當時她承諾一輩子都不會讓陳澍如朝,如今陳澍能說會道,當時的那些證據也早就被皇上收了,現在只能用那個女人來壓陳澍了。
果然,陳澍聽到流光提起自己的母親,頓時就沒了精氣神,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但還是堅持說:“我父親是無罪的,他不過是太忠於陛下了。”陳澍喃喃道。
“各位大人,當年戰場上,杜家杜陽明,杜流光,這兩位副將之死都是因爲高志清沒有及時支援,我們在雪地裡,在突厥軍的包圍中,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去等待我們的援軍,可是呢?可最後,我們不過剩下十四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