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馬上扶住輝伯道:“折煞晚輩了。”
輝伯笑着直起腰,撫須而笑道:“老夫不該問這些,只問你可有信心勝付鰲。”
對方如此名理,沒有就這個問題打破砂鍋問到底,讓季子文鬆了口氣,他笑笑說:“要是之前不瞭解付鰲,我難免栽在他的陰謀手段上,但既然有輝伯你提醒,我要是在輸給他,豈不是對不起您。”
輝伯啞然失笑:“你小子,就算這樣,他要在你食物中下毒,你如何解決。”
“只需要如此這般”季子文將自己心中打算娓娓道來。
輝伯越聽越是高興,道最後甚至雙眼發亮,開懷大笑道:“好小子,果然奸猾得很。”
“您可是用錯詞了,我這是聰明。”季子文臉上帶着笑意。
次日,天還沒亮,季子文聚集了一班農兵,提着一隻死掉的黃鼠狼去找校場找付鰲。
付鰲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作爲一個軍人很合格,平日裡農兵只有月初和月中參與軍隊的集訓,其他兵將每日都由這位都伯帶領,操練不輟。
一大隊農兵人人臉上都帶着怒氣,那分氣勢那裡是平時的樣子,所以他們一出現,校場讓的百餘人就注意到了他們。
付鰲肩上扛着將士用以訓練氣力,重達三百餘近的巨大原木大踏步走過來,他**着上身,身上箭痕刀疤不少,看得出他確實是個打過仗的人,這倒是讓季子文留心,對他的輕視又少了一分。
“季子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糾集農兵私闖校場,你要是給不了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依軍法辦你,你知道是什麼罪嗎?”付鰲大聲呼喝,和平素的樣子完全不同,這纔是一個軍人該有的樣子。
“都伯大人息怒,私闖校場罪同通敵,當五馬分屍,但今日之事確實重要,事出有因,望大人明鑑。”季子文不卑不亢,雙目堅定的看着付鰲說道。
“砰!”
一身震響,付鰲將肩上的巨木貫在地上,這校場的地面都夯得極嚴實,硬得像是花崗岩,卻被這一下生生砸出一個大坑,他兇狠的看着季子文,低吼道:“說。”
“稟大人,我們發現有人在軍中配發的肉食中下毒!”季子文拱手,雙目中閃爍着冷光,看着此刻煞氣凌人的付鰲,沒有絲毫懼意。
付鰲眼中的戾光差點渙散,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差點一個踉蹌,季子文雖然是簡單一句話,但是落在付鰲耳中卻如同是驚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季子文竟然會將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來說。
以前的那些人和自己鬥,那個不是吃了虧之後,打碎牙和血吞,那裡有季子文這麼蠻橫的,這種事情怎麼能放到檯面上來說。
他轉念一想,以前那些人和自己一樣,身上都有陰私,都動力其他手段,那裡敢將這些事情放在明面上,只有季子文,這小子從來就沒有用過不正當的手段。
此刻的他終於明白季子文爲什麼要冒着罪論通敵的大禍糾集一幫農兵,他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將事情挑在明面上來,不僅讓自己沒有辦法針對他,反而還被他給將了一軍。
“好!”付鰲喝了一聲,看着季子文的目光都在冒火,這下子讓他怎麼辦。
季子文眼中有了些笑意:“大人這是在爲什麼稱好,難道覺得是有人在軍營中配發的食物上下毒是好事。
“不,本都伯是覺得你們能提前發現這件事情是好事。”付鰲臉色變得陰沉,因爲季子文說話的時候沒有壓着聲音,反而還用才氣擴音,讓整個校場上的人都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大人明鑑,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竟然有人在軍中的食物裡下毒,這如果是妖族所爲,恐怕要威脅到整個邊防。”
“若是軍中之人所爲,更是罪同判國,大人剛剛還說草民私闖校場是大罪,相信對這件事情,也不會怠慢,所以草民斗膽犯上,請大人發文烽火關劉都尉徹查此事,以免是妖族圖謀不軌。”
季子文開口大呼,義正言辭,才氣加持自身,讓他說出去的話十分沉重,像是落在大地上的巨石,振聾發聵。
旁邊的輝伯眼中閃過異彩,這小子果然是舉人文位,秀才說話輕言細語,舉人開口擲地有聲,進士一言舌綻春雷!
季子文開口如同大石砸地,這不是舉人之力是什麼,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輝伯認爲自己確定了季子文的文位之後,心中依舊吃驚,他要是知道季子文實際上只是個秀才,不知道會作何想。
付鰲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要是論文位,這位都伯不過相當於一個童生,如何與季子文相爭,他眼身急閃,急中生智道:“既知犯上,你怎麼敢多說,此事本都伯自然會徹查,何須上報都尉大人,更用不着你一個農兵操心,種好你的地,幹好你的活兒纔是正理。”
季子文心中微微一笑,這付鰲本就不是笨人,這時候能說出這種話也在情理之中,他拱手道:“草民失禮,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都伯大人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等農兵也是季國子民,此事更關係邊防安危,大人當早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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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還在迴盪,他身邊的農兵就都吵嚷起來,平素裡他們那裡敢這麼說話,只是此時有季子文帶着,他們纔敢開口,這些人可不知道肉中有毒是專門針對季子文,在季子文說了肉中有毒後,他們纔跟着過來討說法。
付鰲眼神變得陰鷙起來,手底下的兵也開始吵嚷,畢竟在食物中下毒,事態越發不可收拾。
季子文將這件事情挑上明面,在軍中食物裡下毒,那可是罪同叛國,比通敵還要嚴重啊!
爲了維繫軍隊的秩序,他必須要拿出對應之法,不然驚動了上面,他這個都伯就做到頭了。
“好,三日之後,本都伯就給衆將士一個交代。”付鰲眼中閃着狠光:“今日的集訓就此結束,這三日死亡谷禁嚴,巡查人手增倍。”
說完,他裹着渾身怒氣而去,所有人都以爲這位都伯大人是在震怒於有人敢在軍隊中的食物中下毒,只有季子文和輝伯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