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舌綻春雷之音,和季子文擲地有聲之音同時響起,所有人族都不自覺挺直了脊背,每個人身上都泛起淡淡的才氣白光,實力至少增加五成,這還是在壯行詩和兵書沒有誦讀完成的情況下,要是完成,實力恐怕能翻一倍,加上兵書寫在聖頁之上,還能在增加三成力量。
季子文擲地有聲很快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掠鄉分衆,廓地分利,懸權而動。先知迂直之計者勝,此軍爭之法也”
韓峰舌綻春雷之音聽起來雖然連貫,甚至語速都和季子文相差彷彿,但是季子文《軍爭》唸了一半,他一首三句的《無衣》卻還在第二句,每個字吐出,舌尖都綻出一道白亮的驚雷,威勢赫人,字字如雷。
在他開口的時候,所有人也跟着開始大聲誦唸《無衣》,詩中那種捨生忘死,與子同仇的慷慨激昂,感動了每個人,讓人實力提升的同時,心志也變得堅定,每個人臉上的忐忑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一往無前的氣概。
妖族終於被驚動,無數獸吼響起,它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族進士在自己的腹地,舌綻春雷,出口成章。
“是人族進士的舌綻春雷,定然是他們殺了蛇嘯,來啊,將人族分屍,丟進大鍋烹煮!”
季子文聽見有妖將用妖語大吼,雖然不懂事什麼意思,但是吼聲中的煞氣很明顯,他語速更快,唸完《軍爭》最後一段:“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從,銳卒勿攻,餌兵勿食,歸師勿遏,圍師遺闕,窮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軍爭之法,在於讓軍隊明晰“以迂爲直”、“以患爲利”的道理。
對佔據高地、背倚丘陵之敵,不要作正面仰攻;對於假裝敗逃之敵,不要跟蹤追擊;敵人的精銳部隊不要強攻;敵人的誘餌之兵,不要貪食;對正在向本土撤退的部隊不要去阻截;對被包圍的敵軍,要預留缺口;對於陷入絕境的敵人,不要過分逼迫,這些都是用兵的基本原則,明白了這些之後,就能夠在會戰中爭取到先機!
《軍爭》唸完,季子文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無比清晰,有那麼一瞬,他完全理解了軍法所言,只要有人帶領,他就能很輕易的在戰爭中奪取先機,從而至勝。
在他念完《軍爭》的同時,韓峰也念完《無衣》最後一句。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季子文頓時感覺渾身力量提升一倍有餘,這就是壯行詩的能力,在念完壯行詩之後,韓峰腳下一個踉蹌,扶住季子文的肩膀才站穩。
“我們能贏。”季子文握着對方的手堅定的說着,韓峰虛弱的笑笑,沒有多說。
“殺!殺光妖族!”閆從武乃一隊之軍長,這時候振臂一呼,當先衝了出去。
所有人高呼着,同時展開衝鋒,明明只有不到五十人,明明全都是不足,但此刻衝鋒的威勢卻像是千百騎兵衝鋒,大地都爲之顫抖。
韓峰被護在中間,季子文和另外兩位進士還有閆從武衝在最前頭作爲鋒矢。
死亡谷緊閉的寨門突然打開,付鰲領着一百精銳殺了出來,有人以舌綻春雷大喊:“前後夾擊,迅速突圍。”
季子文眼神一動,是輝伯的聲音,對方果然不凡,就憑這聲舌綻春雷,至少有五品進士之能。
最|新章ye節i上{ue網
閆從武身周蕩起一圈颶風,舉人風魂能力赫然發動,季子文離他稍近,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形有質的力量壓在身上,讓他渾身緊繃,還好文魄輕輕一震,抵消了風魂的力量。
妖族有一位妖將,兩位妖司帶領,相當於人族一位進士帶領兩位舉人,這份力量圍攻死亡谷強得有些過分,季子文心想,應該是有輝伯的存在,所以他們纔沒有攻下死亡谷,自己當初讓輝伯留下決定是正確的。
“注意,妖將衝過來了,保護我。”閆從武大喊,手中出現光板和筆魄。
季子文和另外兩位秀才同時上前,又同時拔出書生劍,他們的任務就是抗住妖將,讓閆從武這個舉人有機會紙上談兵。
這是一頭犬妖將,體長三丈,背高近一丈,像是一座小山,四爪踏落,大地震動,衝過來的時候,光是帶起的風壓,就讓它身體十丈之內沒有其他妖族,就連妖司都不敢接近,這就是妖族的缺陷,他們戰鬥起來沒有任何配合可言。
面對人族嚴密的軍陣,又有兵書和壯行詩加持,妖族佔不到任何便宜,如果妖族學會了配合,那人族在先天強於自身的妖族面前,可能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嗷”
犬妖將一聲戾吼,渾身氣血之力翻涌,張口向着季子文三人咬來,快準狠,兇戾難言,雖然沒有任何章法,但是野獸那種戰鬥的本能讓這一擊無比兇險,不是自己受傷,就是要將敵人搖成兩段。
面對鋪面而連的殺氣,季子文三人都感覺渾身肌膚刺痛,三人雖然沒有過任何配合,但是在生死關頭,爆發出了意外的默契,三柄書生劍飛出,交疊在一起,撞向犬妖將。
“轟——”
一圈氣浪炸開,草皮亂飛,三柄書生劍倒飛而回,上面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季子文身邊兩位秀才同時悶哼,口角鼻間留下粘稠的鮮血。
季子文身體接受多次才氣洗禮,雖然還是秀才文位,但是就身體強度而言,甚至超過很多舉人,接近妖兵,但是面對一位妖將依舊沒有任何反抗力量,不過這一擊因爲有另外兩位秀才同時承受,所以他沒有受傷。
書生劍上的光芒雖然黯淡了一點,但是還行有餘力,趁着妖將一擊之後,身體有瞬間僵硬這個時機,他才氣一動,書生劍帶出一道瀲灩的劍光斬落。
劍光如同白駒過隙,從犬妖將脖子上劃過,但切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幾滴紫紅色的妖血滲出。
犬妖將吃痛,嗜血的目光盯緊季子文,動作絲毫不受影響,小樹般的前腿向季子文掃來,利爪如同刀鋒,泛着金屬般的光澤,快若奔雷。
季子文眼前一花,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妖將的實力,之前能夠從那頭蛇妖將口下逃生實在是太幸運了,這次恐怕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