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他摸摸我的頭。
“你就真那麼相信我,不怕哪天我愛慕虛榮要穿貂皮要去澳洲要錢要地位?”我作勢問他。
“我的女人,會是那樣的嗎?”他揚眉反問。
我從他懷裡逃到客廳,雙手叉腰裝出潑婦的樣子說:“你要是不快點回來,我就跟個煤炭老闆跑到山西去穿金戴銀,做別人的情婦。”
“你敢,恐怕我一生氣,會炸平所有的煤礦。”他霸道地說。
“你姓原嗎?”我問。
“袁正銘才姓袁,我姓佟,你也姓佟。”他答。
“你不是叫原子彈嗎,不然你怎麼有本事炸平所有煤礦呢,哈哈。”我爲我的小聰明取笑他。
他的心情稍轉好了,爽朗地笑了,這樣讓我也不那麼過於憂心了,好在他母親病情控制住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好好治療,病情穩定無大礙,他就可以回來了。
老天保佑,讓所有的不順都轉順,否則,我真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卓堯,是我令他和家人分散,事業頹敗,再不好轉,我該怎麼說服自己繼續過這樣的生活,走自以爲的世外桃源般愛情路。
卓堯,你是否屬於這個小漁村呢。
那是我度過的最漫長一夜,天亮就要分離,我想上海那邊的情況也許不僅僅是卓堯母親生病這麼簡單,他回去,還有別的任務。
“小漫畫,如果你不想我走,我可以不走。”他的聲音。
“那個人是你的媽媽,我不能自私地阻攔一位母親想見兒子的心願,我也是一個兒子的媽媽。”我說。
我們依偎在一起回憶我們在上海的那段日子,都很有默契的只提歡聚的記憶,他說我在麥當勞送外賣的時候,他經常在去公司之前就去麥當勞對面的健身會所,通常會包下整個會所,他就靜靜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我,他不想任何人打擾他的心思。
他說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不管多富有,不管多貧窮,都願意揮金如土,有一千萬會甘願花掉,有一百塊也會甘願花掉。
他問:“萬一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收留我嗎?”
我反問:“萬一你腰纏萬貫了,你還會要我嗎?”
“我怎麼捨得你受委屈,我不要你,要誰呢。”他的嗓音說起這樣的話,格外深情。
婚姻中,兩種人值得敬佩:一是年輕陪着男人過苦日子的女人;二是年長陪着女人過好日子的男人。我相信我也是那樣的女人,卓堯是那樣的男人。
我篤信他會給我一生的明媚美好。
想起不久前我們窩在沙發裡看相親娛樂節目的那晚,也是這樣的夜,我問自己是寧願坐在寶馬裡哭,還是餓死在心愛的人懷裡。
我選擇後者,我知道愛情不可以當飯,但是卓堯,我寧願餓死在你懷裡。
帶着複雜的心情睡去,夜裡醒來幾次,手在被子裡四處找他的手,牢牢握住後,適才放心。
那時的我竟沒有想過,這會是我們在小漁村的最後一次同牀共枕。
早上我比他先醒來,想讓他多睡一會兒,九點的飛機,從小漁村去機場的路並不遠,每天都有很多架飛機從小漁村的上空經過,那些飛機飛得很低,剛從機場起飛或者下降。
我想卓堯飛上海的航班,也許也會從小漁村的上空飛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