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昔習醒來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手機裡有他發的短信,一早去了晉遠做事。
乾淨的內/衣和一套衣服放在浴室的小更衣架上,上衣是白色公主袖的針織衫,下裝是時尚網紗亮釘A字腰裙,外套是米色的毛絨荷葉邊大衣。幾乎看上一眼就能在腦海裡勾勒出穿上後的效果,搭配得極用心。
她高興地傻笑着漱洗,努力不去看身上的青青紫紫。
昨晚兩個人換下的衣服在浴室的收納籃裡,平常都不用她擔心,有女傭收拾,今天估計是看她在睡,他讓女傭不要進來。
動手清理了牀鋪和浴室,看了看窗外,還早,看臥室裡沒什麼可收拾了,自己肚過來子也餓了,先下去覓食,然後動手自己洗衣服。
經過休閒室心跳不抑制的快跳起來,活像裡面有吃人的猛獸似的低頭快步走進餐廳。
“鍾小姐,主人給您撥來電話。”僕人畢恭畢敬從外面進來。
這位僕人的耳朵夠尖的,曜哥哥的書房一向不允許人進去,電話鈴從上面傳下來也要仔細聽才聽得到。
鍾未昔趕緊到書房接聽。
“打了兩次電話都說你沒下來,剛剛醒嗎?”在耳邊的聲音永遠那麼寵溺。
“嗯。”
“沒吃午飯嗎?”他有點驚訝。
她好笑,“當然先吃早飯再吃午飯,你吃了嗎?”
“我想我的下一餐應該是晚飯。”暗啞的聲線笑起來魔魅異常。
嗯?他在開玩笑還是戲弄她,這麼早吃完午飯?鍾未昔看看窗外的天空,淡黃色的陽光,好象有點不對勁。
“累嗎?昨晚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他笑的益發竊喜,像個在炫耀自己的孩子。
鍾未昔臉紅到耳根,“欺負人家還說,哼,不跟壞人說話,88!”
掛掉電話,在洗手間用涼水把燙手的臉恢復成了原樣,邁着輕盈的腳步下去。
擺在餐桌上的是一份意大利麪,鍾未昔有點怔愣,午餐或是晚餐還可以,這個做早餐是不是有點……
吃完一份古怪的早餐,昨晚的晚飯沒有吃,以至於剛剛多吃了一些,肚子有點撐,她起身去花園散步,幫助胃部消化。
欣賞着花匠在花叢中忙碌的勞作,她曾試過要加入,被花匠和僕人戰戰兢兢請出來了。
她知道曜哥哥可能事先下了命令,所以這些人也是依命行事。
既然參加不成,她回去找點事做。
不遠處一名女傭匆匆而來,在鍾未昔低頭說,“鍾小姐,我家女主人請您去做客。”
“柳絮兒嗎?”鍾未昔記得前天答應過要教柳絮兒做那道茄子的。
女傭點點頭,飛快地走了。
外面天色越來越不對勁,鍾未昔到達另一座城堡,在邁步進去前,擡頭看了看天空,居然漸漸暗了。
天啊!
她目瞪口呆,突然間明白了,這哪裡是早上嘛,分明是傍晚。
原來她起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難怪他在電話裡別有所問,意思是她累到睡了一天一夜。
鍾未昔無語,表情說不上來的怪,一頭冷汗外加啼笑皆非,要是曜哥哥現在在的話估計會被她這表情逗得大笑不已吧。
柳絮兒不光準備了做茄子盒的食材,還準備了一桌菜,其實會烹飪的人都知道,萬變不離其中,上次鍾未昔已經大略講過一遍具體的做法,所以這一次主要是兩個人一起合作。她先負責調餡,柳絮兒負責把茄子切成一個個兩刀一斷的厚片。
隨着柔柔蹦跳着跑進廚房,外面隱隱有向愷默和鄭卓的說話聲,不用講都知道,今晚所有人在這裡聚餐。
“別看三個男人在美國留學好幾年,其實呀他們的潛意識裡最愛的還是中餐,以前只不過是大家都沒在飲食上注意。前天嘗過你做的那些菜之後,卓回來跟我說他喜歡那種帶着家的味道。所以我想着從你這裡學點,以後給芯兒和卓多做一些中餐。”
柳絮兒邊做邊和鍾未昔聊着天,鍾未昔笑了笑,“好啊,沒問題,要論廚藝曜哥哥比我強,他會想着花樣把一些西餐改良過來,比如牛排什麼的……”
“曜這麼強啊,他會做菜?”柳絮兒驚訝了,“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他會下廚,在我的印象裡他可是一座大冰山,大男主義的代表。”
第一次在秦嘯他們以外的人嘴裡聽到對曜哥哥的評倫,鍾未昔聽了不免一陣幸福。
柔柔搖着腦袋插嘴道,“唉!你們兩個人真幸福,一個疼老婆疼女兒,一個爲了女人放下屠刀去做飯,多好的兩個男人啊,想我雖稱不上閉月羞花,也算沉魚落雁,怎麼就那麼衰,沒遇到一個呢?”
正唉聲嘆氣,嘆自己命苦,只聽得一個男人聲慢條斯理地響起來,“……原來你喜歡煮夫和小男人,怎麼不早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柔柔一下子被雷炸了一般平地跳了起來,然後柔柔就是柔柔只見她馬上換了一副笑靨如花的表情,輕聲細語地對出現在廚房裡的向愷默說,“親愛的,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
向愷默根本不吃這一套,淡淡地答道:“不
好意思,我怕被毒死。”
向、凱、默,有你這麼損人的麼,我不就做過一次飯讓你拉了一天的肚子麼,人家那是一片心意,情義無價好哇。柔柔表情有點扭曲,暗暗磨牙,臉上仍做出一副非常受教的樣子,“啊哈哈,說得對,我怎麼比得上絮兒和未昔呢,她們是賢妻良母,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我就是個吃貨的命。”
向愷默眯起眼,表情好象起了那麼一點變化,意味深長地反問,“你剛纔說你是沉魚落雁?”停了不到一秒,不等她反應,漫不經心給出評價,“飛機場真貼切。”
一張可愛的臉馬上怒極攻心,柔柔確定自己被調戲了,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向愷默那個蠻人調戲了。
對她而言,士可殺不可辱,你可以說她傻,說她笨,說她不聰明,但是唯獨不能說她是飛機場。
因爲她爲了兩塊肉不知道去做了多少次按摩,捏着鼻子吃了多少碗木瓜燉奶,她這麼辛苦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他……
眼看柔柔已經如炸毛的獅子跳起來了,鍾未昔擔心地看着柳絮兒,悄悄問,“他們倆沒事吧?”
柳絮兒拍拍鍾未昔的手背,轉身淡定地去做飯,絲毫沒有替那對擔心的意思。
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鍾未昔決定靜觀其變。
就在柔柔伸出爪子準備向某個欠扁的人撲過去之際,只聽得向愷默出聲,“今晚有個酒會,我去換衣服。”
人一閃就離開了廚房。
柔柔撲倒的動作停在那裡,腦子裡開始飛速運轉,參加酒會她是不感興趣,不過免費的自助餐和肉肉是她此生最大的嗜好,她可以一天不吃飯,但不能一天不吃肉肉。
“我要走,默,等等我,人家也要去……”
剛剛還磨着爪子準備撓人的柔柔一轉眼變成了歡欣鼓舞,溫柔可人的小女孩,嬌嬌地叫着追出去。
鍾未昔看得瞠目結舌,同時也一陣好笑,這世上真是什麼夫妻都有啊,有笑的有鬧的,這兩個人也算是絕配。
“好玩吧。”柳絮兒一面笑一面往茄盒中間鑲上肉餡說,“以前你沒有出現,芯兒也沒這麼頑皮,我們六個人聚在一起必定是雞飛狗跳,大多是這兩個活寶在搞怪,現在加了你,以後會更熱鬧。”
有點奇怪,鍾未昔擡頭,“不是五個嗎?怎麼是六個?”
柳絮兒表情一滯,將釀好肉餡的茄盒放入雞蛋糊中裹一層,放進油鍋中,在一片油的響聲中說,“看我,連這麼簡單的數字都說錯了。卓、曜、我、默和柔柔一共不是五個人嗎?”“
鍾未昔看了看她,脣邊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女人做好晚飯,鍾未昔欣喜地看到黑司曜回來了,在外面和卓說話。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芯兒一看這麼多人,頑皮的勁兒又上來了,餐桌上少了向愷默那一對,倒也不冷清。
小孩子就是這樣,再好吃的食物有時受吸引,有時又不賣帳,芯兒只肯坐了一分鐘自己乖乖吃飯,然後就變着法的折騰起鄭卓夫婦來。
鄭卓和柳絮兒的注意力幾乎全在小傢伙身上,黑司曜有點坐不住了,用手摸摸她肩上的長髮,“昔昔,餵我。”
鍾未昔被嘴裡的米飯嗆到了,在咳嗽中嗔怪他,“別鬧了,快吃吧,芯兒是小朋友要人喂,你也是小朋友不成?”
他們坐得很近,灼熱的目光從她臉上以緩慢曖昧的速度下滑,落在她胸前綺麗的風光上,在那上面停留打轉徘徊。
他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小朋友喜歡喝奶,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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