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劉媽和英兒拉家常，說閒話。
英兒說：“劉媽。我說個笑話給你聽。”
“好啊。我就喜歡聽笑話了。就不知道你說的笑話好不好聽。”
英兒說：“這個笑話，我是聽貂蟬說的。”
劉媽說：“你別繞啊。說啊。”
“從前，有個秀才。”英兒笑起來，說：“我想到這個故事，就想笑。太逗了。”
劉媽見英兒笑，也就跟着笑了。
“秀才是個大笨蛋，不會做飯。”英兒又是一陣子笑。
劉媽說：“英兒。你說笑話，是給我聽的。我這個聽故事的人，沒笑呢，你這個講故事的已經笑個沒完。什麼樣一個故事，把你笑成這樣子。”
英兒說：“一想到這個故事，我就忍不住，想笑。太好笑了。”
劉媽說：“你把故事說完整了，要讓我笑，纔是笑話。”
英兒說：“好吧。我不笑了。”
說不笑的英兒，這會又笑開了。
“傻笑吧，丫頭。”劉媽盯着英兒看。
英兒笑了一會，不笑了，
“秀才的手上有一塊肉。這塊肉是家裡人託人帶給他的。他從來就沒做過飯，做菜就更不會了。他有主意了，想借助飯店裡的廚子，把肉燒出來。只是，秀才有個擔心，如果飯店裡的廚子把肉偷吃了怎麼辦？”
劉媽盯着這張稚嫩的臉。英兒的這個故事和她的臉一樣的稚嫩。
英兒繼續說：“秀才的腦子就是聰明。他在把肉送到飯店前，先把一團肉切成了36塊。飯店裡的廚子看秀才送來的肉已經切好了，心裡頭就不舒服了。這明顯是不放心看不起人。廚子還能缺吃的，怎麼可能在乎你這點肉。心裡不高興的廚子，生氣了。廚子開始做手腳，把36塊肉輪個的都切下一小塊。”
劉媽笑了。
英兒也笑了，又說這個故事太好笑，自己怕是講不下去了。
劉媽說：“你講的這個故事，一點也不好笑。”
這是冬天裡的一盆涼水，澆在頭上。英兒收起了笑臉。
劉媽說：“不好笑的故事，你得講完了。做事，要有頭有尾。”
“好吧。”英兒沒了開始時的激情，有點懶散，說：“秀才接到飯店廚子送來的肉，品相不錯，只是總份量少了。廚子在秀才吃過後，要求有一個評價。秀才當即就贈送廚子一首小詩。”
劉媽說：“我可不懂詩。”
英兒說：“你聽聽，就知道自己懂不懂了。秀才的詩是這樣寫的：出兵三十六，歸來十八對。人馬都還在，個個受刀傷。”
劉媽笑了，竟然笑成眼淚汪汪的。
正房的客廳裡，董卓和女婿李儒在說事。
李儒說：“爹。李傕和姐夫對你有些意見。”
董卓問：“牛輔和李傕又起什麼花花腸子？”
李儒說：“他們對你現在重用呂布有些不滿。”
董卓問：“這裡面，有沒有你的意見？”
李儒說：“姐夫牛輔，我不好做評說。李傕這個人，以我的見解，是一員不錯的大將。他的能力比起呂布是差了點，可他的爲人不錯。這個人，講義氣。爹，對李傕，我的意見，不要冷落了他。這個人，關鍵的時候，能起大作用。”
董卓看了女婿一眼，點頭。
在兩個女婿中，董卓比較的看好小女婿李儒。至於大女婿牛輔，董卓總是感覺說話說不到一塊兒。這裡面，到底是牛輔真的是目中無人，還是董卓自己敏感，一時不好細說。或許，對兩個女婿的偏好，是因爲受了兩個女兒的影響。
在兩個女兒中，董卓比較喜歡小女兒。自然的，愛屋及烏的心態影響，兩個女婿中，董卓比較的喜歡小女婿李儒。平時的來往，也是李儒到董府來的多些。平時，大女兒和牛輔幾乎就不到董府來，只有逢年過節的纔過來看一眼，吃一餐飯。
房間裡，趙媽在和蘇蒂閒話。
突然地，蘇蒂的雙手抱着肚子，額頭上有了汗，身上也起了小汗。這樣滾了幾下後，疼痛過去，變成了氣喘，且喉嚨裡有痰，拉風箱的樣子。這樣的風箱拉了幾下子，拉不動了，蘇蒂的臉色出現青紫。
“夫人。夫人。你怎麼啦？”
蘇蒂沒應答趙媽的問話。這是一個重複事實毫無意義的問話。
“夫人。你肚子疼嗎？”
蘇蒂在牀上打滾，嘴裡說：“疼。”
“夫人。夫人。”趙媽大聲叫喊起來。
董卓和李儒起身進來房間。
“怎麼了？”從客廳進來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劉媽和英兒也由走廊裡奔進來，嘴裡叫着：“夫人。夫人。”
貂蟬端來了熬好了的半碗湯藥，進來。
房間裡的幾個人，見到貂蟬來到，就都自覺的讓出路。
貂蟬把藥碗放在案臺上，到了牀邊。
蘇蒂看見貂蟬來到牀邊，從牀裡頭滾到牀邊，用手指肚子。蘇蒂已經痛的說不出話。
貂蟬扶起蘇蒂。蘇蒂的嘴巴已經張到最大，喉嚨裡有呼嚕聲響，能聽出有濃重的黏液。蘇蒂用一隻手指向自己的喉嚨。貂蟬明白了蘇蒂想表達的意思：喉嚨裡的痰，出不來，很難受。
貂蟬用左手託在蘇蒂的頸後。這樣，蘇蒂的頭部就成了一個後仰的狀態。貂蟬將右手捏緊蘇蒂的鼻腔。這些輔助動作做到了位後，她低下頭，在衆目之下，用自己的嘴巴對準了蘇蒂的嘴巴。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蘇蒂病成這個樣子，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口腔想起來才下牀去洗漱，有時，懶散的就沒洗漱。
貂蟬的嘴巴對着蘇蒂的嘴巴後，才感覺到一股難聞的味道。這種感覺與剛見到夫人時的美麗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貂蟬被噁心了想吐。貂蟬只好閉了眼睛。
蘇蒂喉嚨裡一團濃重的黏液被貂蟬用嘴吸了出來。
房間裡的幾個人，立馬就有了不同的反應。蘇蒂身邊的趙媽，貌似反應很快，說了句“我去弄水來”就衝出了房間。趙媽到院子裡去噁心了有一會了，才弄盆端了水進來。
劉媽和英兒上前去，給貂蟬當起了下手。
董卓和李儒都擡起了頭，看屋頂。董卓想起華佗說過的，七副藥不見效，只能是準備後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