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舒不虛此行。找到李儒後,還是有收穫的。
“怎麼樣了?龐大人。君媽和英兒有下落嗎?”
龐舒回到秦府,嚴氏先看見了,就上前來問了。
“說來話長。我們進去說吧。”龐舒進了前院的客房。
龐舒坐下,嚴氏、貂蟬,及曹氏都站了過來。
“你們也坐。坐。”
三個女人這才退回幾步,各自找地方坐下。
龐舒把他去呂府,現在叫李府探到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貂蟬問:“龐大人,你是說,英兒不見了?”
龐舒說:“我去的時候,那裡的人都在找她。”
嚴氏問:“找到了嗎?”
龐舒說:“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找到。”
嚴氏問:“君媽呢?”
“君媽在。聽他們說話中,君媽可能又當了那裡的管家。”
嚴氏說:“這個女人。”
曹氏說:“我就說過,君媽不是個好人。”
貂蟬看了曹氏。
嚴氏說:“君媽大體上說,人不錯的。”
有了嚴氏在前頭說了,貂蟬也就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不能要求別人的想法和我們的一樣。”
曹氏說:“貂蟬。你幹嗎總是護着君媽。是不是因爲她是你從鶥塢帶過來的。”
貂蟬說:“我沒這個意思。君媽是將軍介紹給我認識的。我在鶥塢最艱難的時候,君媽幫助了我。”
看着面前三個女人的爭辯,龐舒笑了。
這邊,大家正說話呢,門外有了咆哮聲。
“十有八九,你這個沒蛋的傢伙,肯定在這裡。”邏輯混亂,語句不通的話被一陣風捲了進來。
秦嬉進來,臉上一百度的邪惡,瞪圓兩隻驢蛋眼珠。
“姓龐的。娘說你出去談生意。我能信嗎?我就知道,你一準在幾個女人這裡談生意。怎麼樣,談成哪一個了?”秦嬉的話邪惡,不亞於血口噴人。
龐舒太沒面子了。
嚴氏活到這個歲數,還沒見過這一類的女人。
貂蟬的眉頭一皺,想說話,沒說。她覺得同這樣的女人對話,是自討沒趣。
曹氏可沒那麼多的顧忌。
“你這個女人,怎麼說話呢。你是嘴巴說話,還是屁眼說話。每一句話都臭不可聞。”
龐舒可是開眼了。秦嬉遇上曹氏,可是有一拼了。
“喲嗬。我的乖乖,老鼠洞裡擠出一隻黃鼠狼。”秦嬉像一隻毛兒豎起來的雞,說:“看清楚了。你這是在哪裡。”
貂蟬把臉轉身龐舒,說:“龐大人。這裡是秦
府吧。我沒看錯吧。秦府裡的人,應該都是很有修養的。”
貂蟬這話說的,綿裡藏針。
修養?對牛彈琴吧。秦嬉已經成了一條瘋狗,正在發病期,逮誰咬誰。
秦嬉說:“我來這,找的就是你。你不就是一隻發情的鳳。漂亮,是吧。我承認,你是比我漂亮。抖開了羽毛,轉過身來,讓我看看。”
面對秦嬉的幾個女人,沒明白秦嬉這話中的意思。這是誇讚貂蟬嗎?不可能吧。
秦嬉來這裡就是滋事的,怎麼可能誇讚貂蟬。
“哈哈。哈哈。”秦嬉像個沒教養的男人,笑聲也像。她看見面前的幾個女人被自己戲弄了,覺得好玩,覺得很開心,就狂妄自負的笑起來。她毫無顧忌的說:“前面漂亮,後面可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啊。多少,得有塊布擋一下。沒東西擋,看你屁股了。”
呂帛兒一直在和衣躺在牀上,這時霍地起身,二話不說,一頭就朝秦嬉撞了過來。這可是古老的一項運動,類似相撲。秦嬉沒提防呂帛兒這個近似野蠻的動作,一下子被撞倒了。
嚴氏呆了,女兒從小到大,雖然有時蠻不講理,可從來沒做出過這類的危險動作。今天,這是怎麼了?
呂帛兒已經由地面上站了起來。
同樣是胖身子的秦嬉可沒呂帛兒這樣的利索。她折騰了幾下,沒能將胖圓的身體翻過來。直接起來,談何容易。腹部一點力量也沒有,全是脂肪。
貂蟬發了慈悲心,上前去要把秦嬉扶起來。沒料到,秦嬉不領這個情,居然一腳,踢了過來,貂蟬沒提防,相當於觸碰到一個絆腳石,也跌倒了,倒在秦嬉的身體上。
龐舒本是看熱鬧的,也想借此機會殺一殺秦嬉的銳氣,讓她吃些苦頭。現在,貂蟬好心幫忙,卻吃了虧。龐舒看不下去了,起身去拉貂蟬。
這可不是明智之舉,當着老婆的面,找抽了。
秦嬉沒能站起來,又折騰了兩下,坐起來了。
坐在地面上的秦嬉指着龐舒罵開了。
“你娘怎麼生了你這個孬子。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你不是個男人。”
在場的其他人,全都漠然的看着秦嬉。
秦嬉把所有的責任全部堆到龐舒的身上。
“你們別看他人模人樣,其實,他不是男人。哪個女人找了他,倒了八輩子黴。樣子是男人,做不了男人的事。”
這個女人,說話真的是欠水平。突然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說出這些話。但也能看出,她是想出盡丈夫的洋相。
“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的,他原本就是一個窮光蛋。是我收留了他。”
龐舒已經氣得臉變
了色,手也成了拳頭。現場的幾個女人,以爲龐舒要動手。貂蟬甚至說了,不要。嚴氏也用眼神在制止。曹氏卻是菜已經鹹了不在乎多加一把鹽的幸災樂禍。
可能是前院的響動太大。或許是下人們去報告了,老太太來到。
老太太的柺杖點了地面,說:“丫頭。你在這裡做什麼?”
“龐舒欺侮我。”秦嬉指着丈夫向母親告狀。
老太太問:“我問你呢。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嬉說:“我四處裡找他,發現他在這裡。”
老太太問:“你找他做什麼?”
秦嬉說:“今天早上,我起牀晚了。沒來得及搜查他的衣服口袋。”
老太太又問:“你搜查他的衣袋,做什麼?”
秦嬉說:“我要看他的衣袋裡有沒有銅錢。”
老太太搖頭。教子無方,養了這樣一個女兒。丟人啊。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龐舒有生意要談。”老太太只好轉移話頭。
秦嬉反問:“他談生意,怎麼在這裡。他和這幾個女人談什麼生意?鬼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老太太無語,轉身想離去。可到了門口,又轉身,說:“你給我起來。不要再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時,有下人來報,秦府門口有官兵要見主人。
龐舒抽身去到院門口。
官兵送達的是兩張畫像。
“看清這兩個人。見到後,立馬去衙門報告。”
“是。是。見到就去報告。”龐舒朝官兵點頭哈腰。
送畫像的官兵轉身離開。龐舒趕緊把畫像捲起,解開衣帶,塞進懷裡。
秦嬉不知道是怎麼起身的。這時也來到了院子門口。
“官兵來,有什麼事?”秦嬉問了。
龐舒說:“官兵說,長安城這幾天有些亂。要我們不要隨便出門。如果隨便出門,出了事,他們不管。”
秦嬉說:“切。他們是閒的慌。這事,我們笨啊,不知道啊,還要他們來說。”
門房的下人朝龐舒詭譎的一笑。秦府裡,沒人把秦嬉當人看。有什麼事,全都要找龐舒。儘管龐舒做不了主,下人們還是習慣把要反應的情況,要說的事,彙集到龐舒這裡。
龐舒對門房說:“你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明白。”下人如此說了。
龐舒收到的兩張畫像,一張是貂蟬的,一張是嚴氏的。
此時,龐舒已經感覺到壓力不小。他收留了幾個官府在追查的女人。從現在的情況看,貂蟬和嚴氏已經不能在秦府滯留過長的時間。龐舒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