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總是覺得日子無聊、沉悶,就想挑些事,讓生活好有些色彩。英兒像是前生欠下曹氏的債,被耗上了。曹氏盯上了英兒的一舉一動。
英兒上午時,有了妊娠反應,吐得可是一塌糊塗。魚兒這邊幫弄乾淨的,過一會又吐了。兩個丫環沒經歷過這種事,可是嚇壞了。
曹氏沒經歷過,可是看見過。她看見過小玉的妊娠反應。
“不要緊張。英氏這是有了。”
錢兒和魚兒當然懂得有了是什麼。畢竟都是這麼大的人了。
魚兒好高興,說:“夫人。恭喜了。”
錢兒也送上了祝福語。
曹氏沒送祝福,卻說:“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懷上的。”
英兒比較的敏感,聽出曹氏這話不是好話。英兒看了曹氏。
曹氏迎接了英兒的目光,且有挑戰性,說:“你自己應該知道是什麼時候懷上的。”
英兒說:“有兩個月了。”
曹氏說:“怎麼纔有反應。”
英兒不答理曹氏了。
曹氏的鼻子聳了一下,轉身走了。曹氏在做比較,做盤算了。小玉那時吐得厲害,是在一個半月的時候,都說一個半月吐得厲害是女孩。貂蟬沒有妊娠反應,說是男孩。曹氏有了胡亂的猜測。自己說是兩個月,應該在一個半月就要吐的,沒有吐,拖到兩個月吐。這個時間點上肯定不對。有問題。
本來,英兒懷上了,以曹氏一貫的心態,鬱悶的。可這回,曹氏笑了,近似詭譎的笑。她是準備看好戲了。
呂布回來。
曹氏堵在門口,將呂布拽進了自己的房間。
“告訴你一件事。她懷上了。”
這話說的唐突,呂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盯着曹氏看。
曹氏又是詭譎一笑。
“你說清楚了。誰個懷上了?”呂布問了。
呂布是越來越覺得曹氏這個人,有事沒事都神經叨叨的。
現在,輪到曹氏盯着呂布看了。這是明白的事,呂布卻弄不清楚是誰懷上了。曹氏沒有生育能力,已經成定論。懷上的,當然是英氏。這個,不應該有選擇的。難道,呂布和錢兒。不可能吧。自己可是看守很緊的。
呂布又問:“你說清楚了。誰個懷上了?”
“你猜唄。”
本是直接回答了事的,曹氏卻這樣說話,把事情弄複雜了。這讓呂布很不高興。
“這樣吧。我讓你從兩個丫環開始猜。你猜準了,我就點頭。”
呂布這才聽出曹氏話中的味道不正。
“啪”。呂布掄起一巴掌,給了曹氏。
曹氏天生就這樣的犯賤。好好的話不會好好的說,卻要臉上討來這一巴掌。
呂布說:“你什麼意思?以爲我和那兩個丫環?我就是要,也是正大光明,不會不讓人知道。我呂布做事,從來就是光明正大。”
曹氏用手捂了臉,哭泣。
呂布又揚起巴掌,問:“一句話,說明白。誰個懷孕了?”
“英氏。”
呂布一個急轉身,去找英兒。
見到英兒,呂布滿臉是笑。
“你懷孕了?是真的嗎?”
英兒點頭。
呂布一下子,把英兒給抱了起來,原地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快放下我,別弄疼了孩子。”英兒充滿了幸福感的說了。
呂布放下英兒,對魚兒說:“去廚房,叫廚子加菜,給孩子的娘加菜。要有營養的。”
魚兒出去了。
英兒說:“跟你說個事。”
呂布問:“什麼事?現在,你說的就是天大的事,我都答應你。”
英兒說:“以後,不要當着魚兒的面親我,抱我。人家還是孩子呢。”
呂布的手一揮,說:“什麼孩子。她只比你小一歲。”
英兒說:“人家畢竟沒結婚。”
“好。我答應你。你呀。我還以爲是好大的事呢。”
曹氏捱了呂布的一巴掌後,消停了兩天。當她看見呂布一回到家就圍着英兒轉時,心裡又開始不舒服了。
得了機會,曹氏把呂布拉到一邊,說:“這個事。我還是要和你說。你就是再打我,我還是要說。我不想你不明不白的。”
呂布的目光把曹氏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遍。這個女人,怎麼這樣的不識好歹呢?
“說吧。什麼事。快點。我還要去看孩子娘呢。”
曹氏說:“她說,懷孕有兩個月了。你算一下日期。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應該一個半月就要吐的。怎麼到了兩個月時才吐。”
呂布的巴掌舉起,在落下時,收了。
“我不想再打你了。髒了我的手。這種話,你最好收起來。不要胡說八道。”
呂布轉身走了。
曹氏恨恨的,牙齒咬的格格響。
呂布離開時,腦子裡把曹氏的話可是過濾了一遍。他算了日期,兩個月有妊娠反應,應該是他的種。一個半月,就不好說了。難道?不會吧……
呂布本是想去英兒房間的。到了英兒房間門口,又轉身出去了。他要獨自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接下來,曹氏又瞅着機會在呂布面前提及了這事,關於妊娠反應的日期。
曹氏再說這事時,呂布沒有同之前那樣,有強烈的反感。
呂布只是說:“我知道了。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曹氏看出呂布的樣子有些煩,甚至是痛苦。曹氏不說了,轉身後,卻笑了。她贏了。即使被打了一巴掌,也值得了。
同樣的話說三遍,同樣的事說三遍,就成了一個事兒。呂布現在的反應,印證了這一點。他被曹氏重複了三遍的說法,弄的沒了主見。他現在沒法弄清楚,英兒懷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聽說英兒懷上了。龐舒又開始忙活了。貂蟬懷上時,他下水塘去
摸魚。這裡,沒有這個條件。龐舒想了想,反正是閒着沒事,還是出去找水域。他去鐵匠鋪打了一把五針飛叉,去城外的河裡叉曬太陽的魚。
一個多時辰後,龐舒提着兩條魚回來。
龐舒叫廚子將這兩條魚熬湯。
曹氏把這事告訴了呂布。
“你想想啊。英兒懷孕,他積極什麼呀。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沒必要這樣的。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呂布進了英兒的房間。英兒正在喝魚湯。呂布奪了英兒的碗。
“這種魚,滿身是傷,樣子怕人。吃了,生出來的孩子樣子很怕人的。想吃魚,我可以去買樣子好看的,乾淨的。”
英兒說:“我們吃的所有的東西,到鍋裡前,樣子都很怕人。”
呂布給了英兒一巴掌。
“我說的。你聽着,好了。哪來這麼多的廢話。是不是他弄的魚,味道特別一些。”
英兒這才明白,呂布爲什麼不讓喝魚湯。
龐舒把叉到魚送回後,又去叉魚。他想,英兒多吃魚,多喝魚湯,總是有好處的。反正自己閒着沒事做。又叉到四條魚後,回來。龐舒從魚兒嘴裡知道英兒捱打,並且知道了捱打的原因。
龐舒聽了後,一臉上的苦笑。這都是什麼事啊。八杆子挨不着的事,非得串到一處。呂布怎麼沒腦子呢。事情可以好好想一想的。
轉念,龐舒換了一個角度,從呂布的方向想這事,也就理解了。自己是不應該這樣主動這樣賣力的。可是,事情已經做了,魚也叉到了。放回河裡去嗎?這種魚,即使再放到河裡,也是活不了的。
想了想,龐舒決定找呂布談一談。不能讓英兒揹黑鍋。
龐舒找到呂布。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呂布問:“什麼事。這裡說,不行嗎?”
龐舒看了曹氏一眼。
一些日子的相處,龐舒已經瞭解了曹氏這個人,知道這是一張八婆的嘴巴,喜歡無事生非,喜歡無中生有。想說的話,當然不能在這裡說。
龐舒轉身,向外走。
呂布想了一下,跟了出來。
龐舒說:“我倆可是對天地地拜了把子的。現在,我倆是兄弟。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兄弟妻,不可辱。我要是做了你認爲的這種事,天雷不容。我這生,肯定不得好死。”
這可是毒誓。
龐舒又說:“我告訴過你。早就有了定論,我沒有生育能力。要是有,我也就沒必要等你的孩子認我做乾爹。”
呂布想想後,龐舒的話,在道理上。於是,原諒了英兒。
“對不起。我不好。錯怪你了。”呂布向龐舒道歉了。
龐舒說:“你對我說,沒有用。你去對英兒說。她愛你有多深,只有你自己清楚。”
呂布拍了龐舒的肩膀,轉身去了英兒房間。
聽了呂布的道歉後,英兒笑了笑,心裡卻在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