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離開晚歲宮,上了輔城的中央大道。
李肅帶來的隨從們在原地呆着。李肅小溜着馬,離開這些呆着的隨從們有小一里多路。他欣賞風景似的粗略的看了這裡的建築。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以前,他見董卓,基本上是在長安城的小董府裡。
看見董卓上了中央大道,李肅策馬飛跑過來。
董卓問:“李將軍。你看見什麼了?”
李肅說:“我感覺這裡,就是長安城啊。”
董卓說:“長安城要是整體改造的話,裡面的人馬,可以整體上搬遷過來。”
李肅看了董卓一眼,覺得這話中有話似的。
“走吧。”董卓對李肅下了命令。
李肅帶來的隨從和董卓身後的人馬合成人流,一併向長安城開去。
這隊人馬走出有五六十里地時,有人發現天空中的異樣,驚呼起來。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天空。
奇怪。天空竟然出現了一團紫色的雲團。這個雲團就在這一行人的頭頂上。淡藍的天空下,也還有白色的雲朵漂移着。這團紫色的雲團,在對比中,更是顯出不一般。
在驚呼聲中,董卓也擡頭看了,也是愕然。
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奇怪現象。
董卓看見這個奇怪的現象,不得其解,感覺有一股寒氣包裹了他。
“停下。命令隊伍停下。”董卓對李肅下了命令。
李肅叱吒道:“停下。全都停下。”
董卓說:“我們停下,等等。看這團雲,往哪兒去。”
一行人就在原地呆着,看着頭頂上的這團紫雲慢慢地向西移動。只是,這團紫色的雲朵,飄移的線路,正是董卓這一行人來時的路線。
“是往西去的。”有一個隨從說了。
董卓覺得這團紫雲的出現,有些詭異。
“相反的方向,去向郿塢……”董卓自言自語。
李肅聽見了董卓唸叨的話,於是解釋道:“大人。你沒聽說過紫氣東來嗎?我可是聽說過的。”
董卓道:“說來聽聽。”
李肅說:“以前聽人說,邊塞上的一個
地方官,看見一股紫氣從東邊過來,問了道人,這是什麼意思。地方官得到的回答是,有聖人要路過這裡。果然,不一會,老子來到函谷關。紫氣,是一個吉祥的好兆頭。大人,你不覺得,我們是沾了你的光嗎。”
“哦。”董卓聽李肅這麼解釋,哈哈大笑。是啊,自己即將成爲一個新朝代的開國皇帝。現在見到的紫氣,是老天助他啊。
哈哈。紫氣東來。
“走。繼續前進。”董卓的手指向長安城。
一行人又走了百餘里,前面的路面上,有一股風,呈田螺狀,行走的速度很快,像一股很濃的煙霧。風的中央,有一棵樹,跳舞似的,忽上忽下。
董卓大驚。
“這是怎麼一回事?”
董卓想到了老太太說過的話。難道,此行真會有凶兆?
以前,這條路上來回多少趟了,沒見過這些怪事。
李肅笑道:“大人。這又是一個好兆頭啊。有句老話說,真龍飛天,必有神風相伴啊。”
“哦。有這個說法?”
“是的。民間一直有這個說法。”
老古話,有道理。
董卓相信了李肅的說法。
其實,他們所見到的,是普通的龍捲風。
董卓看了李肅一眼,問:“李肅。你有萬夫不擋之勇。可你卻沒有得到提升。知道是爲什麼嗎?”
李肅笑了,笑的有些苦澀,沒有答話。這是一個觸碰到他內心疼痛的一個話題。要在以前提及,或許還可以說幾句,甚至是發發牢騷。現在,似乎沒必要答覆了。
董卓說:“你在武力方面和呂布差不多。你和他差的,在動腦筋方面。外人都說,呂布有勇無謀。其實,他不是這樣的。有勇無謀這個說法,倒是適合你。我這樣說,你可能心裡不舒服。”
李肅又看了董卓一眼。明明知道我心裡不舒服,還要這樣說。割了我一刀,再在傷口上刮一下。
董卓說:“現在,我改變了對你的看法。憑剛纔,你的兩個解釋,讓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這樣吧,我把話說了,先擱在這。等我到了那一天,你懂的。我想連升你三級。”
李肅笑了笑,沒說話。
董卓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李肅還是一個淡淡的笑。
董卓說:“李肅。你今天怎麼了?不說話。我對你有看法,問題就在你跟我不夠近。你讓我摸不透你。你有想法,不跟我說。離我那樣的遠。我知道,你有本事。有本事,也是要跟對了人的。”
李肅說:“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喜歡跟什麼人。我始終認爲,憑本事吃飯。”
“哈哈。哈哈。”董卓笑過之後,搖頭,說:“你呀,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武開國,文治國。一個人,沒有腦子,不行的。我看好的,是有腦子的人。就像王允那樣的人。不過呢,就衝你剛纔的兩個解釋,我還是要給你連升三級。”
“謝謝。”李肅再不做出迴應,就是木頭了,甚至可能讓董卓生疑了。
董卓說:“我的事情多。剛纔說的話,假若忘記了,你可是要及時的提醒我。”
車到長安,規矩照舊,百官迎出城,在司馬門外迎接董卓。可是今天,情況有些與以往的不一樣。有些大臣沒有前來迎接,有一些人站在司馬門裡遠遠地看着。
董卓心裡來了氣。這些老傢伙,一直對改換朝代的事持反對意見。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一個小孩子,能執掌朝政。天下大事,讓一個小孩子家說了算數。這不是開天大的玩笑嗎?大漢天下,難道就沒人了嗎?
生氣歸生氣,只是在心裡。董卓的臉面上卻是笑笑地。
董卓又發現了問題。他發現平日裡的左右手,只來了呂布。有一個必須來的人,沒來。
“李儒呢?怎麼沒來?”董卓問了。
有人回答:“李儒病了。”
“什麼病?”
“不清楚。”
董卓冷笑了。他的心裡清楚。自從克拉蘇蒂去世後,李儒與他的來往少了些。對於改國號,換新朝代,李儒始終堅持自己的看法,認爲火候沒到。可是,這個時候的李儒,給出的建議,已經不起作用。
今天,是百官聚集商議登基的事宜。李儒不來,是一種變相的抗議。董卓這樣認爲了。同時,很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