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使出渾身解數終於說服了甘寧與他合作,心中總算落地。幾天後貞從江陵返回,陸仁把大致的情況與貞一說,貞卻對甘寧的爲人表示有些不放心。對此陸仁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從書中對甘寧的評價來看,甘寧如果真心與他合作的話就是一個信得過的人。而且眼下陸仁的人力資源不足,時間上相對也比較緊迫,他必需得拼一拼甘寧。
當然陸仁也不是孤注一擲,他當初是選好了兩個地方,真正告訴甘寧的還只是其中一個,萬一發生甘寧失信的事陸仁也就會自己趕去另一個地方立足。而且甘寧這次去夷州動用的是他自己的七百僮客,除此之外可以說甘寧什麼都沒有,相對應的船隻、水手、給養等等全部要依賴陸、兩家的供給。再加上甘寧並不擅長土地的開發與利用,如果他真的到了夷州卻失信,那最多也就是成爲一個佔山爲王的賊大王而已。那樣的話甘寧又與當初當錦帆賊的時候有什麼太大的分別?充其量不過是從流寇轉變成爲有自己地盤的山賊罷了。
陸仁試着進行過一次換位思考,也就是讓自己站在甘寧的角度來考慮,相信甘寧也是想有所作爲,不甘心淪落爲賊寇之人,不然不會在聽到“夷州候”這三個字之後就開始動心。而且甘寧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如果與陸仁齊心合作的話帶來地好處遠遠會比自己當一個山大王要強得多。比如說陸仁把夷州治理成型後,錢糧人口就不用多說。一但達到某種影響力再向漢庭討要官職就是有可能的事,最多年年上貢罷了。說起來當時甘寧也懷疑過這事是否可行,陸仁只是笑着說了一個人,那就是漢中張魯,甘寧立刻就醒悟了過來。
總之思前想後又勸說貞許久,貞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陸仁相信甘寧不會令他失望,同樣貞也相信陸仁的眼光。之後貞按照陸仁的計劃行事,加緊準備手頭下一批將要運往柴桑的貨物。這是個能不能把甘寧送出去的關鍵。能早日把甘寧送出去也許就能多一分成事的希望。
不久柴桑的船隊返回襄陽。賣換貨物後陸仁爲求演戲演得像專門跑去劉表府上找過劉表一次。明說長江水運不太安定,想借劉琦地家將甘寧一用。劉表對甘寧向來不怎麼感冒,聽說劉琦把甘寧要到身邊之後還暗中訓斥過劉琦一次,不過陸仁老早就幫劉琦想好了應付地話,很輕易地就讓劉琦矇混過關。現在劉表聽說陸仁要用甘寧當保鏢還有些求之不得,裝模作樣的勸了幾句後就把甘寧調給了陸仁。陸、甘二人得計,穩妥的準備了幾天後。陸仁與劉琦在襄陽碼頭送甘寧上了去柴桑的船。而陸仁的近侍黃信也隨甘寧一同出發。
臨行之時該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陸仁把黃信拉到身邊道:“黃信,記得我是怎麼和你說的嗎?”
黃信道:“記得!大人這次要我隨甘大哥出海,就是想栽培我成材。”
陸仁道:“你們跟隨我這麼多年了,也該爲你們尋條出路,不能真地一直當我的近侍。不止是你,將來張放、凌風、凌雲他們三個我也會量才而用,爲你們各自選一條你們適合走下去的路。”
黃信道:“大人請放心。黃信絕不會負你厚望!”
陸仁拍拍黃信的肩膀道:“你這一去我們可能會有幾年的時間見不了面。臨別時我再告誡你一句,凡事要量力而爲,千萬不要太過草率……說起來我似乎沒這個資格向你說這話。我自己毛毛燥燥做錯的事就不會少。總之我希望你好好保重。”
黃信用力的點頭。正想上船卻又被陸仁喚住,從自己的馬車上取出一張弓交給黃信道:“記得在白馬一役你剛回來時我送過你一張弓,雖說是良品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張弓是我與馬先生這幾日合力趕製出來地,你看看合不合用。”
甘寧這會兒也來了興趣,與黃信一同細看。這張弓弓身用地材料極佳就不去說了,與現時點不同之處在於這是一張滑輪弓,即兩個弓角上加裝了兩個滑輪,弓弦也是整張的。另外弓身上加裝有導箭槽,導箭槽上面還有一個銅環。其實這銅環是陸仁打算將來搞出好的望遠鏡後加裝上去當瞄準鏡用地,不過目前是沒什麼用處。
黃信試拉了兩下,覺得比自己常用的弓稍難拉開一點,不過鍛鍊一段時間後應該剛好趁手。甘寧要過來也試了兩下有些手癢,討來一隻箭後對着江中一箭射將出去……
一條魚應箭浮出水面,但箭就不知到哪裡去了。甘寧愕然道:“拉開此弓約要兩石多點的氣力,但箭力卻在三石左右且準頭極佳!義浩你真是好技藝!”
陸仁笑道:“黃信隨我出生入死多年,我也沒能給過他什麼好東西,這張弓算是我對他的一點心意。若興霸你也有意的話,日後我會另制一張趁手的送給你用。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們都上船吧。”
黃信收好弓,戀戀不捨的上船後與甘寧一起向陸仁揮手道別。
陸仁目送船隊遠去,心道:“這一步總算是走出去了……甘寧那邊的事急也急不來,只有安心的先等。不,我自己這邊也要做好其他的準備。也不知道劉表現在對我的監視還嚴不嚴,不過上次討要甘寧的時候我曾試探着說想去柴桑看看那邊的產業如何,劉表到也沒說什麼。有空的話我應該先自己一個人以檢視產業爲名去柴桑看看,明面上把幾號家人留在這裡就不會引起劉表他們的注意。來來去去的多跑幾次相信劉表就會對我放心吧……不過現在肯定不行,文姬她就快分娩了啊。而且算算時日貂嬋也該回來了。我自己要在荊州做地事還有很多。”
正思索間身邊的凌風道:“唉,真羨慕黃信這小子啊!就這麼讓大人給派了出去,日後也許能成什麼大事。”
陸仁聞言笑道:“怎麼?心裡不服氣了?是不是想說我偏心
什麼好事都派黃信去做?”
凌雲笑而不語,凌風嬉笑道:“吶——這可是大人你自己說的,我們兄弟可什麼都沒說!”
陸仁笑罵道:“去去去,沒上沒下的。不過說真的,你們四個也跟着我這麼多年了。苦沒少吃不說。我好像也沒給過你們什麼像樣的東西……有沒有後悔過?”
凌風與凌雲對望一眼。凌風收起嬉笑面孔道:“大人怎麼能這麼說?自陷陣營盡沒後我們投奔大人以來,大人一向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四個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追隨大人左右。”
陸仁尷尬一笑道:“我卻真的覺得沒給過你們什麼。也罷,你們放心吧,以後我也會給你們機會去做事的。我剛纔也和黃信說過,你們幾個不能真地只是當我地衛士,將來有機會我會讓你們好好發展。”
“謝大人!”
主侍三個談完話正想上車回莊。劉琦過來拉住陸仁道:“陸大哥,你地事我幫你辦完了,現在是不是也該幫我辦點事?”
陸仁楞了一下,隨即伸手直敲腦門,心道:“看來我是輕鬆不下來啊!這頭剛解決,那頭又冒了出來。貞嗎……她那裡我該怎麼辦?這又算什麼事啊?沒穿越之前一向都是朋友幫我追女生來着,這回到好,現在輪到我幫別人追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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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劉琦出了一大堆的餿主意之後。陸仁決定暫時不去理會劉琦與貞之間會成什麼樣。他自己手上的事也太多了。印刷機械剛剛成型,陸仁選來選去挑出一些東西來準備印刷,馬鈞這會兒就臨時擔任起了執行總監。指點人丁如何去印刷。陸仁自己有點忙不過來,蔡的肚子一天比一天下,預產期大概在建安七年的二月,而貂嬋與婉兒也就快要回來。陸仁即要陪伴好家裡這位,又擔心外面那位……哦是兩位,時不時的還要去工房查視情況,總之是分身乏術,恨不得有人能把他劈成幾片來用。
時間轉眼就到了建安六年的年三十,天空中下着大雪。幾天前陸仁就吩咐莊裡地人全部回家準備過年的事,到元宵之後再回來上工。也正因此陸仁與馬鈞難得可以輕鬆幾天,雙雙坐在書房裡討論一些機械上的問題。
正在商議間凌風來報:“大人,襄陽城中有快馬過來,說是秀姑娘的船已經靠岸了。”
陸仁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急問道:“阿秀她回來了?婉兒呢!?”
凌風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來的人沒說。”
陸仁道:“帶我去見他!”說完扔下馬鈞自己趕去前廳。
馬鈞對陸仁這種舉動到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隨意的笑了笑,自己低頭去細細參研桌上的那份圖紙。
趕到前廳陸仁喚過報信之人細問,可來人也說不清楚。因爲貂嬋是一下船就找到家在襄陽城中打理產業地人吩咐說速來報信,具體是什麼情況根本就沒說。陸仁心急不已,急忙吩咐從人去準備馬匹想去城中接人。
聞訊而來地蔡.勸道:“義浩不要着急啊!現在天可下着雪視物不清,你又這麼急匆匆的,萬一在路上與秀妹她們擦肩而過豈不反而誤事?你也是,幾個月都等了,這一時半刻地還等不了嗎?”
陸仁聞言勉強讓自己安靜下來,吩咐來人馬上趕回襄陽城去,又讓陸蘭去作些準備,自己與蔡.:
三十里的路程並不長,不過下雪的話路總歸有些難走,時間是肯定要花上一些的。等待中陸仁在前廳不停的來回踱圈,時不時的又會跑去莊門去張望一下。蔡見狀道:“義浩,你能不能稍安勿燥?總這麼轉來轉去的,我頭都快給你轉暈了。”
陸仁歉意的望了蔡|事……不不不,婉兒吉人自有天像,不會有事的!文姬,要不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就可以了。”
蔡::欲言又止,許久才輕聲道:“婉妹一定會安然歸來的,還有秀妹也一樣……義浩,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幫你整理文獻吧。”
陸仁楞了一下,稍稍回過點味來道:“文姬,你……”
蔡.:你……始終是我的好夫人!”
蔡u不虛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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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焦急中等了許久,陸仁終於聽見莊門外有馬車停下的聲音,急不可奈的迎了出去。
一到莊門前陸仁就看見貂嬋正從車上躍下,追問道:“阿秀,婉兒她……還好嗎?”
貂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婉妹婉妹的,我累成這樣也不過問一下!對我不放心是怎麼的?”
陸仁愕然。
貂嬋見陸仁那副熊樣噗嗤一笑,撩開車門道:“婉兒妹子,快下來吧。再不下來,計你的好老公就要瘋掉了。”
一隻玉手扶着車門慢慢的探出頭來去望陸仁,癡癡的喚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