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領軍退去,蔡冒派兵奪回水寨,主持重建工作。待到天明時分,一切才處理妥當,與衆將來見劉辯。
蔡冒自知有罪,主動說道:“陛下,末將玩忽職守,以至於水寨被江東兵馬攻入,還請陛下治罪!”
張允也跟着跪倒在地:“還請陛下治罪!”
甘寧也拱手上前:“陛下,蔡冒,張允二人玩忽職守便也罷了,只是他們很有可能是江東兵馬的奸細。今天江東兵馬只是攻入第五座營寨,下次豈不是要攻入主寨?還請陛下治罪!”
蔡冒怒道:“我是疏於防範,以至於被江東兵馬鑽了空子。但我對陛下忠心耿耿,絕對不是江東的奸細,還請甘將軍不要污衊於我。”
“是不是奸細,你自己心裡清楚!”
“好了,不要在吵了!”劉辯擺了擺手。
隨後劉辯看向蔡冒道:“我軍傷亡如何?”
“啓稟陛下,我軍傷亡三千餘人!”蔡冒拱手說道。
“嗯,此次江東兵馬突襲進我軍水寨,蔡冒張允你二人責任不小,便罰俸一年。日後你們二人定要嚴加防範,不得懈怠!”劉辯望着二人說道。
蔡冒心裡鬆了口氣,心道:“陛下只怕猜到江東兵馬會來突襲,故意不提醒我,這罰俸只怕就是處罰了!”
張允不明白那麼多,聽了劉辯的話,如釋重負連忙拱手謝恩:“多謝陛下寬恕!末將日後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在讓江東兵馬鑽了空子。”
甘寧向着劉辯說道:“陛下,他們犯下如此大錯,僅僅只是罰俸,是不是太輕了?”
“那你以爲如何呢?”
“末將以爲他們不能在擔任水軍統帥,若是任由二人繼續統帥水軍,非得出大亂子不可。”甘寧拱手建議道。
隨後甘寧看向蔡冒說道:“蔡冒,你先前怎麼說的,你說你要向陛下請辭的,如今居然出爾反爾?”
“陛下,末將才能平庸,無法擔任水軍都督,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蔡冒咬了咬牙,向着劉辯拜倒道。
張允雖然心有不甘,但他以蔡冒馬首是瞻,只能說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混賬,你們以爲水軍都督是什麼?你爭來我讓去?嗯?”劉辯眼睛一瞪看着蔡冒說道:“你說你三月便能訓成水軍,朕對你寄予厚望,三個月後便看你立功,如今到了這個份上,你想退縮不成?”
“末將不敢!”蔡冒明白了劉辯的意思,這水軍都督他還得做上一陣。
但一邊的張允卻是心有慼慼,劉辯如今指望用他們着三個月後攻打江東。聽這意思,若是打敗了,他們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張允以爲,他們二人擔任水軍都督,劉辯手下那麼多大將爲他們所用,想要打敗江東不難。可如今與劉裕他們關係弄得那麼僵,這些人會聽他的?
張允覺得三個月後,他與蔡冒要死到臨頭了。
甘寧看着張允的面色,哈哈大笑道:“你現在怕了吧?三個月後我大漢天兵,必要折在你們二人手上。哼,我甘寧是看着南陽將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絕不容許你們害了他們。索性今天便拼死宰了你們兩個,免得你們害了將士們的性命。”
說話間甘寧便向着二人衝去。
“大膽,給我將甘寧拿下!”劉辯對着衆將下令道。
甘寧還未衝到蔡冒,張允二人跟前,楊延嗣,姚興等猛將便一擁而上,制服了甘寧。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兩個,免得他們害了我大漢將士!”甘寧拼命掙扎道。
“給我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劉辯大手一揮。
“蔡冒,給朕進來!”劉辯冷哼一聲,走進大殿。
“蔡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啊,你就跟陛下說說,這水軍都督,咱們不當了!”張允一臉絕望道。
“我去試試吧!”蔡冒苦笑道。
蔡冒跟着劉辯走進大殿,拱手道:“陛下我……”
“好了,不用再說了,今晚甘寧會逃走,你小心點!”劉辯擺了擺手道。
蔡冒吞了口唾沫道:“陛下,要不要這麼來,甘寧將軍如此勇猛,我如何擋得住他?”
“他知道分寸,只是你要受點委屈!”劉辯沉聲道。
“末將懂了!”蔡冒無奈的搖了搖頭。
“刺殺會有幾次,你自己做好準備,三日之後,你秘密通知張允,讓他派心腹到江東那邊去投降……”劉辯低聲對着蔡冒叮囑道。
蔡冒眼睛一亮,繞來繞去,原來是利用這一點來坑江東啊!
蔡冒拱手領命:“末將知道了!”
“此次江東兵馬若是中計,朕許你頭功!”
蔡冒大喜:“多謝陛下,末將一定盡力而爲!”
周瑜率兵返回江東營寨之後,傳來捷報,自然是歡欣鼓舞。
孫策一面擺酒慶賀,一面聽取細作從漢營傳回的消息。
聽罷孫策哈哈大笑道:“劉辯如今也是不相信蔡冒,張允二人能擊敗我軍。甚至蔡冒,張允二人也沒有自信。劉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換將他換不得,三個月後他打也不過!”
“咱們可以以逸待勞,看他三個月後,能搞出什麼名堂!”周瑜冷笑道。
“你繼續打探,漢軍營寨一有消息,即刻來報!”孫策看着細作下令道。
………………
漢營這邊,甘寧被關押之處,當晚甘寧打破窗戶,跳入江中而逃。甘寧是水性極好,如今是五六月份,在水下甘寧完全可以當成陸地一般。
甘寧逃出房間,便摸到蔡冒所在的船隻,晚上,蔡冒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等待甘寧的刺殺。
突然,只得聽門外響起兩道悶哼聲,旋即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來人啊,有刺客!”蔡冒當即大叫道。
“得罪了!”甘寧低聲道。
蔡冒一臉苦澀:“甘將軍,還請下手輕些!”
“放心吧!”甘寧嘿嘿一笑,雖然知道這是計策,但他就是看蔡冒不順眼,手中奪來的兵器就往蔡冒肩膀上招去。
在蔡冒肩膀上砍了一刀,甘寧便立刻衝出了出去,待到士兵過來,甘寧已經來到甲板旁邊,跳水而逃了。
“蔡兄,你沒事吧!”張允住在蔡冒不遠處,聽得蔡冒這邊動靜,飛快趕了過來。
“是甘寧,我聽出他的聲音了,是甘寧逃了出來,咱們快去稟報陛下。”蔡冒捂着傷口,一臉驚恐道。
張允更是嚇得臉色大變,劉辯這邊的壓力重如泰山。這甘寧倒好,直接逃了出來要刺殺他們。
“這甘寧熟悉水性,麾下又有許多心腹,這誰抓的住他啊,咱們這下可怎麼辦啊。”張允急的連連捶胸頓足。
“先去稟報陛下,讓陛下下令抓捕甘寧。”
劉辯得知消息,派人去甘寧住處,果然甘寧已經逃了,劉辯當即下令,在水寨內抓捕甘寧。
但甘寧水性本就很好,又有劉裕與衆將掩護,哪裡找的他?甚至甘寧就藏在劉裕的住處。
一連三日,蔡冒,張允二人連連被甘寧襲擊,好在增派了人手防禦,倒也沒有受傷。
三日之後,蔡冒來找張允。
“蔡兄,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三日我每天擔驚受怕,整宿都沒閤眼。這樣下去我非得瘋了不可,這甘寧當真是神出鬼沒,怎麼還沒抓到這畜生?”張允頂着一對黑眼圈,一臉無奈的看着蔡冒。
“別急,我已經有了辦法!”蔡冒將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張允環視左右,低聲道:“將軍您想出了什麼辦法?”
“這漢營咱們是待不下去了,陛下手裡那些大將都不聽咱們的,三個月後,咱們就算把兵馬訓練得在好,那些大將陽奉陰違,打得過江東兵?”
張允連連點頭:“我就是急在這兒啊,三個月後,咱們雖是兵敗,陛下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得。就算陛下不殺咱們,那些個大將,也一定會弄死咱們,那些南陽士兵,現在一個個看我們的眼色都不對了。”
蔡冒冷笑道:“哼,陛下爲了對付劉裕,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既然如此,這漢營還有什麼好待的?不如投了江東!”
“什麼?”張允一驚:“這要是被發現了,咱們可沒了活路啊!”
“留在這裡更是死路一條!”蔡冒瞪了張允一眼。
“幹,留下來也活不成了,還不如去投江東,蔡兄你說怎麼辦吧!”張允咬了咬牙道。
“你有個族弟,如今在陸寨外圍駐守?”蔡冒看着張允說道。
張允點了點頭:“不錯,前兩天江東兵馬來襲,我不敢馬虎,便派他出去了。”
“可信嗎?”蔡冒問道。
“那當然可信了!”張允堅定道。
“這樣就好,明日你以視察爲名,悄悄去見他,讓他去聯絡江東孫策。將這裡的實情告訴孫策,就說咱們打算投降於他……”蔡冒在張允耳邊低聲說道。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張允點了點頭。
“你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讓你族弟也小心點,稍有不慎,咱們就是萬劫不復了。”蔡冒叮囑道。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我族弟爲人也機靈着呢,不會出紕漏的。”張允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