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女兒的話,蔡邕不由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女兒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去懷疑。衛仲道被人扇了幾耳光的事情確實令人震驚,但是更震驚的是樂安令範惜文居然來了洛陽。沒有天子的旨意官員是不能隨便離開自己管轄之地的,範惜文來京師所謂何事?
“父親,總之女兒就是不願意嫁給這樣的窩囊廢,否則女兒寧死不從。”見蔡邕在那裡久久的不說話,還以爲自己的父親也被利益迷了雙眼想要通過和衛家聯姻來換取更多的利益,心裡有些微涼,於是開口說道,滿臉的哀怨,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蔡邕。
“好好,我的乖女兒不願意嫁,爲父怎麼會強迫你嫁呢?明天爲父修書一封辭了這件事就是了,不要這麼盯着了好不好。”看着女兒的那副神情,蔡邕還真有點頭皮發麻,這樣子哀怨實在是太深了,不經意間就讓他想起了已經辭世的妻子。
“真的嗎,父親大人真好。”蔡文姬聽了父親的肯定答覆,蔡文姬陰天立馬變晴天,一跳就拽住蔡邕,親暱的說着。
“哎呦,你輕點,爲父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蔡邕裝作很痛苦的說道。
雞鳴桑樹顛,日出屋頂霧正燎。經過一夜的休息,洛陽再次變得精神煥發,而昨晚的洛陽詩會也成了街頭小巷三姑八婆的談資,三兩聚在一起說着昨晚的盛況,雖然這場在蔡文姬這個主辦人眼中時失敗的詩會,但是在這些普通百姓的眼中那就是一場盛會,足夠他(她)們說上十天半個月的了。而這裡面又是以女性居多,因爲這場盛會的舉辦人是蔡文姬,她們的驕傲。
龍門客棧,次日清晨。天字號包間,範惜文、郭嘉兩人此時睡狀怪異,範惜文的腳抵着郭嘉的臉,郭嘉的嘴巴上滿嘴的口水,右手提着範惜文的腳,汗,估計是在夢裡把範惜文的腳當成他那個葫蘆了。
昨天晚上,範惜文帶着郭嘉和文嘉回了龍門客棧,然後就在房間裡秉燭夜談。郭嘉這小子其實相當的狡猾,交談怎麼能夠沒有酒呢?於是就慫恿範惜文拿出酒來招待,範惜文今天能夠見到郭嘉那是相當的高興,也就不在乎這些。直接要王凡把自己從樂安拿來的那壇極品杜康出來招待郭嘉,聞着那酒香,只要是酒蟲的就一定會心醉,只可惜王凡現在的身上有傷不能喝酒,看着心煩就去睡覺了。
而文嘉知道郭嘉的脾氣,一有酒就什麼都忘記了,不過文嘉本人並不喜歡喝酒,於是也就跟着王凡出去了。文嘉本來就嚮往樂安軍,現在見了樂安軍中的士卒那是相當的歡喜,就主動和他們攀談起來,一時間也打的火熱。
郭嘉和範惜文兩人的睡姿實在是不雅觀,或許是老天爺不想看着這一幕了吧。範惜文不知帶怎麼回事,忽然間翻身,然後華麗的滾到了牀下面。“噗通”的一聲摔醒了,摸着頭,範惜文的腦袋還是迷迷糊糊。
而範惜文離開牀的時候腳給郭嘉來了一下,郭嘉被踢醒了。睜開眼睛看着牀下的範惜文,沒來由的一陣大笑。
“笑什麼?還不是你把牀鋪全部佔了,不然我怎麼會掉下來的,要知道我可是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範惜文對着郭嘉惡狠狠的說道,經過昨晚的一頓酒,兩人的感情那是急劇升溫,互相開開玩笑啥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呵呵,這是你自己睡覺的習性不好,可不能怪人。爲什麼就你摔下去了,而我沒事情呢?要知道我兩遇到的情況可是相同的啊。”郭嘉可不會讓範惜文將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來,於是張開自己的伶牙利嘴就開始了反擊,證據確鑿。
“切。”範惜文無話可說,只好用這樣的詞來掩飾。
“哥哥,起牀來。”郭嘉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因爲這個“切”字郭嘉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正欲發揮不懂就問的傳統精神,門外傳來了一聲稚嫩的聲音。郭嘉沒聽過,於是就閉上了嘴巴。
這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劉玄,昨晚劉玄沒有和範惜文參加詩會,所以睡覺也是相當的早,等範惜文將郭嘉兩人帶回來的時候劉玄已經睡了,所以郭嘉也就沒見過劉玄。
小劉玄進範惜文的房間從來就不用敲門,這下範惜文還在地上,要是讓劉玄直接進來了,那麼範惜文的這點面子還真的沒有了。於是範惜文趕緊爬起來,坐在牀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只是越忙越亂,結果衣服釦子還結了一個死結,死死的卡在那裡讓範惜文一時間無語。
外面劉玄見範惜文久久沒有智勝,於是就想直接推門而入,昨晚範惜文和郭嘉喝酒喝的很盡興並沒有去關門,而文嘉出去的時候只是從外面將門帶上,根本就沒有鎖好,劉玄只消輕輕的一推就看見了範惜文正在那裡對着一個死結無語問蒼天。
“呵呵,哥哥又睡懶覺了啊。”劉玄跑到範惜文的身邊時才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此時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一時間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弟,你先出去,哥哥很快就好。”範惜文可不想讓郭嘉看自己的笑話,於是軟聲軟氣的對劉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劉玄很奇怪,範惜文只是這麼一說及乖乖的退了出去,而且還順便把門帶上。範惜文覺得奇怪,這纔想起進來的時候郭嘉一直盯着自家小弟看,於是也不顧衣服的扣子是死結了,轉過頭去,一看,郭嘉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喂,怎麼了?”範惜文拿手在郭嘉的面前晃了一下,大聲的說道。
“文軒,這小娃娃是誰家的孩紙啊?”郭嘉的酒還有點沒有醒過來,舌頭有點卷。
“他啊,是我新收的小弟,怎麼樣機靈吧?”說起劉玄,範惜文熱情的連那死扣也不去解了,劉玄那是真的討人歡喜。
“不會吧?”郭嘉聽了範惜文的話,就像看見鬼一樣看着範惜文,把範惜文看的一陣發麻。“這孩子看起來以前家裡是那種富貴之家,搞不好就是王室貴胄,居然會做你的小弟?”
“你的眼神還真是神了哈,這小子的父親說自己什麼和皇帝是本家,還找了幾個問題來考我。”當下範惜文又將如何遇到劉錫的情景講給郭嘉聽,當中沒有任何的隱瞞。前幾天範惜文逛羣芳閣和百花樓的事情已經弄得滿城皆知,就算是範惜文想要隱瞞也沒有啥效果。
郭嘉聽完,很鄭重的對着範惜文拜倒道:“嘉,參見主公。”
“這,這,奉孝快快請起。”範惜文也被郭嘉的這突然一拜給搞得神魂顛倒的,看起來還真有些滑稽。此時兩人都是在牀上,僅有一身衣物在身,這明明不是該正經的時候,可是卻顯得正經無比。
不過就算是現在再如何的滑稽,反正郭嘉願意跟隨自己了,那麼範惜文就是欣喜,所以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衝昏了,本來還轉的過彎的腦袋徹底的轉不過來了。當然範惜文手上的動作還是不慢的,趕緊把郭嘉扶起,這以後可是自己的手下了,要是讓他跪壞了可就是大損失了。
扶起郭嘉,範惜文哪裡還有再解釦子的心思,直接往外面再套一件衣服就是了。現在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剛纔郭嘉到底想到了什麼,這才使他郭嘉願意投靠自己。
“或許主公還有些吃驚或者是奇怪嘉爲何這會突然改變口風吧?”郭嘉說道。
“恩,惜文還是好奇先生剛纔到底想到了什麼?”範惜文很“誠懇”的回答道。
“那小娃娃的身份不簡單,絕對不是什麼皇親貴戚。”郭嘉肯定的答道。
郭嘉的回答,範惜文聽着心頭一振,以前的那個猜想又浮出了水面,不會吧?皇帝真的有這樣做的啊。逛花樓不說,還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小小的芝麻縣官撫養,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其實範惜文要是再深入一點點就可以分析道不少的事情。
第一,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中的靈帝都是一個昏君,發生皇帝逛花樓這樣的事情或許還真有。靈帝是他的廟號,意思是就算是昏亂,但是江山也沒有在他的手上丟了,所以才叫做“靈”。
第二,在將劉玄交給範惜文之前,靈帝可是親自考究過範惜文的學術問題,那三個問題就是治國之道,和爲君之道。對於範惜文的表現靈帝很滿意,所以纔會將劉玄交給他的。
第三,其實劉玄還是有保護的人的,對於範惜文的品行,靈帝只是聽說過,所以靈帝並不是放心的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他的。所以靈帝派了天下第一劍師王越來保護劉玄,那晚的死士來襲,王越完全是看在劉玄的安危上所以纔會出手的,至於收王凡爲徒那也是爲了好跟着劉玄一起去樂安。而範惜文所想的那些啥王八之氣,全是一廂情願的猜想。
如果劉錫真的是皇帝,那麼劉玄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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