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兵性格堅忍不拔,更是好勇鬥狠,即使是困獸猶鬥,那也是有聲有色。
但是此刻,已經不算做是困獸猶鬥了。
這是一面倒的大屠殺。楚兵互相配合,以楚刀之利一個個屠殺裝備簡陋的山越兵,快速的就像是專業的屠夫一般。
困獸猶鬥,使人士氣高漲,變得異常兇狠。
但是大屠殺之下,只能讓人變得絕望。
山越兵就是這樣。
搭獷身先士卒,仍然被抵擋不了楚軍的攻勢,最終被楚兵亂刀砍死。
所餘山越兵,不是被屠殺,就是跪地投降求得一命。
在深山裡如狼似虎,幾乎壓得江東喘不過氣來的山越兵,在這一刻被寇封屠殺了數萬人。
此刻,楚軍的攻勢已經漸漸的緩了下來。不再屠殺那些跪地投降的山越兵,而是開始善後。
從廝殺開始,到現在的大屠殺。
“楚”字帥旗根本沒有動過,寇封就站在旗下,沒有一個山越兵能夠逾越到近前。
兇猛?
寇封擡起看了一眼前方無數山越兵的屍體,估計有三分之一戰死,或者受傷了。確實是血性,兇猛無比。
但是可惜。寇封轉過頭,看了一眼己方的士卒。
山越人躲在深山裡邊,打個埋伏,來個偷襲那是一流。但是在平地上,在正面廝殺上。怎麼也不能從蠻夷變成文明人。
他們的製造工藝,估計連草原人都不如。
“主公,搭獷的頭顱。”黃忠策馬走了過來,拿着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對寇封道。
寇封擡頭看了一眼,雙目盡赤,極爲不甘的樣子。
這就是號稱山越屠夫的人。
“掛起來。”寇封的聲音非常的冷漠”道。
諾。”黃忠應了一聲,命人找了個杆子,把這山越屠夫的頭給掛了起來。
“主公,這是搭獷的叔叔,也是軍師靴頓。”這時”太史慈也有斬獲,拉着搭獷的軍師走了過來,笑着道。
“拜見楚侯。”軍師靴頓在戰陣中躲在後邊,因此逃的了一條性命,但是樣子很是狼狽,披頭散髮,身上也有些泥土。
見到期寸後,心驚膽顫道。
太強勢了”太強勢了。
楚軍的強勢給了靴頓以一種如遇到天兵的感覺,要知道他們的軍隊能在深山裡打敗周瑜軍隊的山越兵啊,遇到寇封就跟紙糊一樣了。
到了現在,靴頓都覺得在夢中。
當看到寇封之後,靴頓更是如此。這今年輕的楚侯雖然只是站在那裡,但是一身威儀,卻是蓋世。
這不是簡單英武的相貌,就可以形成的威儀。
這是從甲冑”目光,氣勢,以及久居上位的氣勢。所糅合而城的威儀。一般人就算是想模仿,那也不可能。
站在寇封的面前,靴頓才覺得什麼叫做威儀。
幾乎有一種擡不起頭來的錯覺。若是靴頓沒有吃敗仗”肯定不會如此不堪。但恰巧他們吃了敗仗,而且敗的如此慘。
所以就覺得眼前的寇封特別的威儀,並且如同山呼海嘯一般迎面撲來”讓他站不穩。
寇封看了一眼靴頓,覺得有些失望,這大帥的叔父也太不堪了一些。
但是此刻,似乎就這個人的身份最高了。不由把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這些人,你能命令嗎?”寇封看了一眼被俘虜的山越兵,道。
“能。”靴頓先是一楞,隨即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道。
如今戰敗,生死全在這年輕的楚侯手中。而這楚侯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會用到他。這怎麼能讓靴頓不歡喜?
“把傷重的全部殺了,傷勢輕的稍微包紮一下。我們去新都。”寇封轉過頭”對着旁邊的黃忠道。
那淡漠的語氣,讓靴頓頓時渾身一涼。
片刻後,又對靴頓道:“命令他們拿起兵器,爲我先鋒。”
諾。”靴頓趕緊應聲道。
片刻後,在無數山越兵憤恨,無奈的目光下,黃忠親自率軍把傷勢重的山越兵全部殺掉,處理好屍體,包紮好傷勢較輕的人。
寇封的大軍,就馬不停蹄的朝着新都而去。
山越共有三路十萬衆,如今一路被寇封所滅。自然是要找下一路的麻煩,新都那邊的山越首領是逢水,屬於漢人。
較爲謹慎,狡詐。雖然出兵了,但是行動緩慢,根據探子來報,目前還在新都一帶徘徊。
在掠奔人山這一路的山越人,寇封並不怎麼在意。今日一戰,讓寇封對於山越兵有了瞭解。出了山的山越人,就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除了勇氣可嘉,不管是軍紀,或是裝備都差太多了。沒什麼可怕的。
更何況,逢水自動在新都徘徊掠奪人口,並沒有出兵威脅他們的大軍。更沒有什麼威脅可言。
不過是盤中餐罷己但是另外一路的山越大軍,卻是讓寇封有此心急。
餘杭的坤封,坐擁四萬山越兵。目前正在快速的向秣陵推進。
甘寧,張飛的軍隊也有三萬五千人,要是單獨遇上,足以擊敗這支山越兵。但是旁邊還有個秣陵城,更加讓人擔心的是呂蒙也在。
那個動如猛虎,靜如狐狸的傢伙,絕對不好對付。
要是拖的太久,沒準就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所以,寇封接下來就是要衝向秣陵,順利把逢水的三萬山越兵給宰了。
而正面殺敵,己方的損失也會比較大。剛纔楚軍一面倒沒錯,但是己方死傷也有數千人。
死的不多,傷了很多。
所以,寇封纔會讓俘虜的山越兵拿起兵器,爲先驅。作爲驅虎吞狼之用。
至於能不能鎮得住場面,寇封並不怎麼在意。
經過剛纔一戰,不管是山越兵還是那個軍師靴頓,對於楚軍的戰力估計已經膽寒了。讓他們回來與楚軍一戰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與同樣身爲山越的逢水三萬山越兵一戰。
畢竟羣狼雖然怕羣虎,但卻未必會怕另外一支狼羣。
新都,是一座大的城池。
但是地廣人稀,只有城池內的人氣才稍微旺盛一些。其實不僅是新都,整個江東都是地廣人稀。
全都是因爲與山越連年征戰造成的。
互相破壞,互相討伐。
此刻,響應了李典的徵召,出兵三萬,應該直撲豫章,以增援李典的逢水,卻率部在新都城外,劫掠百姓人口。
除了新都因爲城池過於高大以外,附近的縣城大部分都被逢水攻克了。
逢水與搭獷不同,搭獷純種山越。而逢水則是漢人,他們避居深山,爲漢人山名。以宗族的形勢,掌管着無數的漢人,山越人。
逢水這一次出兵,說是響應李典其實是爲了自己做打算。目前江東三方勢力在角逐,豈不是漁翁得利的好時機?
作爲一個山越,不貪婪是不行的。逢水早就對新都城內外的百姓垂涎三尺了。他這次來,就是要劫走整個新都。
以補充上一次,周瑜討伐山越帶給他的損失。
逢水是個中年人,標準的漢人打扮,頭上還帶着冠。看起來像個文人。
想起周瑜,逢水就忍不住又是憤怒,又是幸災樂禍。
憤怒的是周瑜在上一次討伐山越中,滅掉了他帳下無數民衆。幸災樂禍的是,聽說周瑜已經被楚侯寇封滅於襄陽了。
當真是一飲一啄,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所以說,逢水不想與寇封真正的對上。他打不過周瑜被迫躲在深山中,才能防止周瑜繼續深入。
對上把周瑜殺了的寇封豈不是找虐?
此刻,新都百餘里開外的一個平地上逢水的三萬山越兵駐紮在此。其餘還有數萬名劫掠來的百姓。
逢水打算回家了。
“百姓們先走,我們斷後。”,逢水對着一個部下將領道。
“諾。”這將領應了一聲,立刻下去佈置了。
片刻後,數萬百姓在數錢山越兵的驅趕下,面露悲哀,或乾脆淚流滿面的往不遠處深山走去。
逢水雖然是漢人,但是他統治的方式與一般的山越人沒什麼區別。這些百姓進入深山以後,就是深山中的二等民。
受盡壓迫。
“報宗帥,後方有消息傳來。有一支山越兵正朝着這邊撲來。”,正當逢水想要起後軍,也離開的時候。卻有探子急報道。
“誰的兵?”,逢水的面上立刻露出了緊張之色,問道。
“看旗號應該是搭獷的。”,探子再報道。
“搭獷?”,逢水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都是李典徵召的,在這一次山越十萬衆出兵中,大家都知根知底。
搭獷乃是率兵往北,解救豫章去的。與他的任務是一樣的。但是他在新都劫掠了百姓之後,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搭獷難道是知道他背信棄義,沒有隨從進入豫章。而率兵來報復?
想着大家都是山越,兇猛的厲害。搭獷又是山越中有名的勇士。逢水的心中頓時一陣陣發涼,剛打算下令加快速度離開。
探子又說道:“不過,他們的兵似乎不多,只有二,三萬的樣子。而且小的們看到很多都是帶傷的。”,搭獷有四五人,如今只剩下了二三萬,其中很多帶傷。
敗軍。這兩個字立刻出現在了逢水的心中。
這不正是發展壯大的時候嗎?
“吞了他。”逢水心中一定,大手一揮道。
“諾。”
隨着逢水的一聲令下,本來打算離開的三萬山越兵,立刻掉轉馬頭,殺向後方。當真是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