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賈詡細細叮囑過後,周倉便藉以上街買酒的名義,獨自出門去了。
“……”
“太極!”過不多會兒,夏侯惇神色匆匆着趕到黃府,將黃炎從後宅高聲喚了出來,隨後便急急說道,“今日陳留境內突現一股黃巾殘部,人數足有4000還多!騎兵雖然早有發現,卻因爲對方來去不明,尚沒有對其發動攻擊。可這會兒那部賊人竟然直奔郡城來了!老弟,要不要下令騎兵,對其直接施以突擊?”
“臨戰必有傷亡,”賈詡這會兒正坐在客堂上,靜等晚飯開席,聽得夏侯惇一番急報之後,率先開口,替黃炎表態道,“像騎兵此等精銳,絕不應傷亡在這些賊匪流寇身上。此戰,能避則避之。”
“呃,可是,那些賊人就要攻到城門口來了啊!”夏侯惇仍是急切不已。
“那就更需要調集騎兵回城防守了。”賈詡悠悠地回道。
“讓騎兵守城……”夏侯惇眨巴着眼睛說道,“某隻曉得騎兵可以用來平原突擊,卻未曾聽聞,城牆垛上跑馬防守的……”
“其實,陳留防守的目標並非這些黃巾殘餘,而是西邊的孫堅,南方的袁術,”賈詡笑着開解道,“只要陳留稍有紛亂,這二者便會隨時搶了過去。屆時,你我的生死存亡可就天也難料了。”
“可城外那些黃巾賊,卻也絕非善類!”夏侯惇皺着眉頭說道,“他們此來,必然是有所圖的……”
“夏侯將軍只需即刻傳令下去,全城戒備,嚴陣以待,想必那些賊人想要進得城來,卻是萬難之事。”賈詡依舊是不急不躁着笑道。
“城中雖然可保萬全,不過,城外還有着數家豪族大戶的莊園塢堡呢……”夏侯惇還在嘮叨着,卻被黃炎不甚耐煩地打斷了。
“那就是他們該死了。”說完,自顧閉了眼去,面色清冷着,再不開口。
“呃……”黃炎的意外之語,讓夏侯惇甚爲驚訝,怔怔地張大了嘴巴,卻不曉得其中緣故。
“呵呵,眼下,這股黃巾已經逼近城下了,夏侯將軍若不即刻關閉城門,只怕要禍及城中百姓了,”賈詡看了黃炎一眼,隨後又笑着跟夏侯惇說道,“捨去數家豪族大戶,保得一城百姓安寧,這一舍一得,想必夏侯將軍也……”
夏侯惇也是粗中有細之人,賈詡的一番說道,再加上黃炎的異常反應,他這會兒也是心中瞭然了。
“那,某這就下令,召集騎兵回軍守城,城門即刻關閉,立時進入戰備狀態,”想着陳留楊家、韓家、李家的所作所爲,還有黃炎與韓李二家的衝突,夏侯惇稍一沉吟之後,便應了下來,“可要是,那些黃巾得了糧草,還不散去的話,又該如何?”
“明日一早,全軍出動!清剿陳留境內,所有賊匪流寇!”黃炎緩緩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有犯逆者,如同今日!”
說完之後,徑自回了後宅。
前一句,自然是說給夏侯惇的,話末之意,則是一番告誡——楊家、韓家、李家的下場,便是對所有不服馴化的豪族大戶們,一次堅決嚴厲的打擊!
黃炎今日的狠厲手段,讓夏侯惇亦是心生顫慄。
之前只曉得這位小老弟的淡然親和,卻不想竟然也有着這等殺伐果斷……
是夜,陳留城外,殺聲震野,煙火漫天!
雖然楊家、韓家、李家,及時合兵一處,全力抗擊黃巾入侵。
可三家合計僅有私兵千餘人,面對餓昏了頭,殺紅了眼的4000多黃巾,還是難逃一場滅頂之災……
次日一早,黃炎便帶人出了城去,趕到那一片廢墟之處。
三戶豪族莊園塢堡,一夜之間便被黃巾劫掠一空。
銀錢糧草,自然被全數捲走。
莊內的佃農住戶,也被擄去大半。
留下來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殘而已……
呆在那一片焦土之前,黃炎萬般不忍着,暗暗長呼一口氣。
“早在春秋時期,宋襄公因爲一時仁義,而命喪楚軍之手。昔日裡,楚霸王又因爲在鴻門宴中,心有不忍,而喪失了霸王威名,”陪在一旁的賈詡,笑着寬慰道,“雖說君子仁義,卻不可心存婦人之仁。”
黃炎淡淡地笑了笑,也未置可否。
隨後便見着夏侯惇與魯肅,一道打馬趕了過來。
“太極,”來到跟前之後,夏侯惇神色複雜着說道,“昨夜一戰過後,這股黃巾殘餘已經取道直去了汝南。在陳留境內,所過之處倒也安生得很,再無襲擾。”
“黃巾生亂,本就是官家所迫,若是有了口糧活路,誰又甘願身死戰亂呢?”黃炎神色淡然着說道,隨後又轉向了魯肅,“子敬,將這三家的田畝地產,重新規劃分配下去,存留下來的原住戶,也須好生安頓。”
“是,先生。”魯肅恭恭敬敬着拱手答道,隨後又謹慎着補充了一句,“今日一早,城中所有的糧米店鋪,米價均已有所下調,而且,又有數家大戶,甘願對之前的所作所爲受罰,自行上繳部分錢糧。”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黃炎輕笑一聲道,“這些安民之計,你自己斟酌着辦就好。”
呵呵,都說是民不與官鬥,想要跟當權者對抗……
你們還是去21世紀,看看赤黨的手段吧!
“……”
清除了三家不聽話的大戶豪強,震懾了城中所有的本地世家,黃炎卻並沒有高興起來。
昨夜戰火之中,枉死的貧苦百姓,不下千人之多!
而且,這種變相的殺伐屠戮,絕不是最後一次,而只是開始的一次……
頭頂一片天,腳踩一方土,卻還要彼此刀兵相向,更長達千年之久,以至於最後被外族肆意欺凌踐踏!
悠悠神州,泱泱華夏,你何時才能拋下這一身的負累,摒棄那骯髒的民族劣性,讓我炎黃子孫,名揚宇內,威震全球?
再不濟,也要保住自家的臉面,別被人佔了臺島,沙島,釣魚島好吧?
“……”
雜七雜八地想了一整天,黃炎的腦門上大概被心中的煩惱,給深深地刻上了‘哥很煩’的字樣,黃府上下也都隨着陷入了一片肅穆壓抑中。
直到晚飯過後,整日憂思沉沉的黃小哥,這才先後在紅袖的柔順乖巧的溫存中,欣怡丫頭的祛火寧神的藥補裡,還有瓷娃娃的胸器威壓之下,以及昭姬妹妹恬淡溫婉的琴聲中,徹底拋下了一身的負累。
見着黃炎終於在臨睡前,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衆女這才放下心來。
“欣怡,今天回家去的時候,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撒,讓大家都開心一下。”幾位佳人剛要相繼離去的時候,黃炎突然一臉壞笑着拉住了欣怡。
“你——”丫頭一臉憤懣又委屈地看向黃炎,卻只是咬緊了一對脣瓣,並未開口。
“炎哥哥好過分的!”倒是糜丫頭挺着一對駭人的胸器,站了出來,替她道出了內中詳情,“今天可是欣怡姐姐的生辰呢!欣怡姐姐回家去是感恩父母的。”
漢時以仁義教化,以禮孝治國,子女的生辰日,也便是當初父憂母難的日子,爲人子女的,都要在這一天,回到父母跟前,感謝二老對自己的生養哺育之恩。
原來今天是丫頭的生日啊!
這要放在後世的話,女朋友的生日,那可是小夥子們最爲上心的日子。
可誰想,黃炎自己因爲昨夜的一場殺伐,而導致全家上下都跟着憋屈了一整天。
就連欣怡自己的生日,丫頭也不敢稍有聲張……
“對不起,丫頭,是我冷落了你……”當着衆女的面,黃炎滿心愧疚着,將欣怡輕輕擁在懷裡。
雖然黃炎心裡很清楚,男人對女人所說的‘對不起’三個字,最爲無力又蒼白,甚至是低劣又可笑至極,而此時此刻,他卻實在想不到可以表達自己對丫頭的那份歉意了……
“生日快樂,一輩子都要快快樂樂!”跟着,黃炎柔情又肉麻地補充了一句,“我~愛~你……”
愛情初始的時候,男人對女人說一句,我愛你,幾乎都是隨口而出的。
可要是這一句‘我愛你’能陪着女人走完一輩子,那可是男人全身心地,用生命在演繹着愛情了……
“公子,公子怎能這般輕賤自己?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欣怡只是過了一次生辰日罷了……”偎依在黃炎的懷裡,欣怡滿心甘甜,卻又滿臉嬌羞着,輕聲說道。
“感謝令尊令堂養育了你,感謝上天把你送給了我,感謝你能陪我一輩子……”將懷裡的佳人再次擁緊了之後,黃小哥一時動情之下,差點兒將感謝嘻嘻體位(CCTV),感謝愛慕體位(MTV)一塊兒說了出來……
“炎哥哥,欣怡姐姐好可憐的,一年僅有的一次生辰,竟然連禮物都沒有呢……”二人正你儂我儂地溫存着,旁邊的小娃娃也不知是故意搗亂,或真心替欣怡委屈道。
“貞兒——”欣怡忙臉兒羞羞着,嬌聲制止道。
“誰說公子我沒準備禮物的?”黃炎瞪着眼睛說道,隨後便整整自己的衣衫,挺胸而出,亮出了自己的禮物,“呶,禮物就在這兒了!公子我把自己當禮物送出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