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蒲回城後,快馬加鞭趕歸家裡去。
光天化日下。將軍府又門禁嚴密,諸葛亮等唯有望高高的圍牆興嘆,分散守着各個出口,守候深夜的來臨。
多虧不到半個時辰,換上便衣的王蒲與兩名兵丁由後門溜了出來,往南邊城門馳去。
大家大爲高興,遠遠跟着。
王蒲直出南邊城門,穿林越野,到傍晚時分,來到一座密藏林內的大院裡。
林外有河自西北而來,在五里外的下游處瀝入穎水,往東流去。
那處尚有個小碼頭,泊了四艘大型遊船。
大家大爲高興。
關羽說:“我擔當去收拾碼頭和船上的人。軍師則入去收拾袁紹,留心防着,袁紹的手下很多非好惹的人。”領了一半鐵血精騎。往碼頭去了。
諸葛亮交待月英說:“月英帶如玉留在外面,以利矢阻截或射殺逃出來的人,我則和紅拂姐潛進屋內,看看袁紹是不是在裡面。”
月英點頭稱是,和餘下人等散了開去。
諸葛亮向紅拂客套了一下,迅如鬼魅般潛入林內,沒多久風平浪靜來到大院東牆外的灌草處。
這座大院由於高高的圍牆環繞,到近處反瞧不見內中的形勢。
此時夜色早駐足大地,天上繁星羅布,月色迷朦,單憑到大院處透出黯弱的燈火。
二人借攀索跨過高高的圍牆,無聲無色的落到牆後方形的露天院子裡。
諸葛亮和紅拂攀上最近房子的屋脊,只見屋宇重重,霎時間不知從何曾入手。
紅拂靠近到他耳邊小聲說:“袁紹最愛住向南的屋子,讓我們到那一座看看。”
諸葛亮循她指示瞧去,只見一片園林,雕欄玉砌,相當幽美。
看這莊院就知是權貴避暑避靜的莊院,極有可能是王蒲的產業,借來給袁紹暫住。
二人也不打話,一口氣越過數重屋宇,再落到園中,只見小橋另一邊隱有人影人聲,二人不情願大意,繞到遠處,憑着飛索,由樹頂橫過到小溪對岸另一棵高樹上,再落回地上,避過警衛,攀上了一座燭火輝煌的屋宇頂上。
人聲由下面傳上來。
只聽袁紹的聲音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當真,照理周瑜該贏不了輔吳將軍方是。”
另一個應是王蒲的聲音答說:“絕對不假,昨天我正式收到皇后的吩咐,命我嚴守關隘。並告示了周叔傲、周通化,孫楚和穆圖都被斬首示衆。”
二人聽得大爲高興,不由對吻了一口。
窮追之下,終趕上了袁紹這老奸巨猾。
袁紹默然一會兒,不屑一顧地說:“周瑜真膽大包天,居然敢命人來追殺我,王蒲,不如你隨我返回冀州吧!”
王蒲嘆說:“我的親族和資產都在此處,豈能說走就走。這事容後再從長計議吧,眼下最重要就是怎樣佈置本初平安無事返國。”
頓了頓續說:“他們猜你取水路返回冀州。假若本初由陸路走,將可讓他們撲了個空。我看本初莫再等文丑將軍了。一旦本初平安回冀州,諒周瑜再膽大包天,也不情願損文丑他們半條毫毛。”
諸葛亮再沒有意思聽下去,再吻了紅拂一口,說:“二哥該收拾了碼頭的人,我們眼下要製造點兵荒馬亂,準備好了嗎?”紅拂眼裡射出深刻的感情,小聲說:“肯定準備好了,我等了十多年哩!”諸葛亮揚手發出訊號火筒子。
點燃了的煙火沖天而起,在天上爆出了一朵血紅的光花。
諸葛亮和紅拂以利矢強攻,伏在屋脊居高而立,就連續射了十多人後關羽等己破門攻入莊內。
二人不見袁紹由屋內逃出,馬上想得是什麼一回事,迅以攀索由天窗躍入屋內,很快找到袁紹等人遁走的那秘密密道的入口,連忙追了進去。
密道廣闊筆直,以木柱和泥板固定,還設有通氣孔,設置縝密。
二人不情願燃亮火球,貼壁趁着入夜前進,沒多久由另一端洞口接了出去原來是在樹林邊緣處。林外就是那小碼頭,那些遊船已全給沉到水裡去了。十多道黑影。正沿岸往上游逃去。
諸葛亮再發出訊號火筒子,才和紅拂二人全速追前。
一陣疾跑後,對手六個人落後下來,拔出長刀,轉身殺到。
諸葛亮那有閒瑕和他們胡纏,拔出暴雨梨花鏢,藉着夜色掩護,兩手連揮,六人陸續倒地。
前方剩下的七個人沒想到他們那麼高明,自己那邊的人六人連擋他二人一陣子都不能做到,一聲發喊,離開了河岸,分散往河旁的小坡和灌木叢逃去。
諸葛亮再發兩針,一時間又二人倒地。
紅拂發了狠性,擲出飛劍,另一個剛奔上土坡的人背後中劍。滾了下去。此時紅拂認出了奔上坡頂的其中一人恰好是袁紹,不知那裡來的腳力,越過了諸葛亮箭般衝到了坡頂上,追上對手。
諸葛亮怕她有失,連忙提氣追了上去。
兵刃交擊聲連串響起,紅拂的嬌喝夾雜着對手的哀號,然而迅即恢復平靜。
諸葛亮來到坡頂的時候,交戰雙方經已分開,二人都滿身是血,紅拂的左臂和右肩背都滲出了鮮血。
袁紹手提長刀,和紅拂對峙着,胸口急速起伏,在月照下面無血色。
袁紹一眼看到諸葛亮。慘然笑說:“好,你最終追上我了!”紅拂厲聲說:“袁紹,你知我是誰嗎?”此時馬蹄聲驟現,關羽等手持火球,驅馬而來,團團將仨人圍在中間。
顏如玉一聲尖叫,撲下馬來。厲喝說:“當日你誅我三族之時。曾否想過有今天的一日?”紅拂冷叱說:“他是我的,我要親手殺他!”諸葛亮返到顏如玉身旁,小聲說:“讓你紅拂姐採取行動吧!”顏如玉“譁”一聲,伏在諸葛亮肩上,激動得哭了起來。
袁紹還是神態淡然,哈哈笑說:“我袁紹生平殺人多不勝數,那記得曾殺過什麼人?諸葛亮,算你本事!”翻腕一抹。刀鋒在頸上拖過,朝後傾跌,立馬畢命。
紅拂整個身體上上下下抖顫起來,跪倒地上。
顏如玉撲了過去,擁抱了她。
她們倆個相擁而哭,哭聲響遍林野。
一代梟雄,最終斃命。
關羽跳下馬來,割下了袁紹頭顱,大聲疾叫說:“我們走!”諸葛亮心裡面一陣不知所措。
那是很難形容的感覺。
一方面固因紅拂姐妹和關羽得報滅門大仇而歡欣。
自己也完成了原來就不會達到的目的。
然而望着這千古名傳的人物自刎眼前,總有些迷惘的感覺。
然而這眼前的所有如果是真的,豈不是成了改變了歷史嗎了。沒有了袁紹,何來後面的官渡之戰?難道三國曆史真的因爲他諸葛亮的介入,要重新改寫?
回船後,馬上起航回建業去。
那天夜晚大家喝得爛醉如泥,次日睡了整天,才先後醒了過來。
諸葛亮頭重腳輕地來到艙廳處,三女正在竊竊私語,神色歡暢。
顏如玉喜叫說:“諸葛大哥,紅拂姐肯陪我們回許昌了!”諸葛亮大爲激動地說:“那天你說的果真是騙我的了!”紅拂擺出嬌蠻樣兒說:“早說過是騙你的了,想來真氣人。你竟一點都不關注。”
月英笑說:“紅拂姐莫氣惱,我們的孔明何事都藏在心內,死要臉心軟,你千萬莫見怪啊!”紅拂不以爲然地說:“他是你們的孔明吧,關我紅拂何干?”隨即又“呵呵”嬌笑。送了他一個甜絲絲的笑臉。
大家都知她品性,肯定沒人會對她的說話介懷。
逆流而上。舟行轉慢。比來時多費了一天,始抵建業。
諸葛亮因認可了弓腰姬路經鮮卑國時花幾天時間去看她,因此沒有逗留,直接趕往蔚城。
登岸後,和等候他們的鐵血衛隊碰頭,南下往鮮卑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