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願只作你心中的那一灣恨水
十指相扣間,一滴滴的消歿
不留痕跡
花落人去
註定今世的逃離
今生緣
只能待續......
“爹,什麼時候?”“下個月初八,”左承遠雙目含淚,“落兒,不要勉強,如果真的不想嫁,就離開吧,爹希望你能幸福。”“爹,我走了您怎麼辦?您放心吧,女兒會生活的很好,即使是那個太子司空凌銳不愛我我也會活的很好,生活的好與壞是要看一個人的心境的。”左承遠看到女兒說的這般坦然,心裡也稍感安慰,看來左簫落這麼多年在外面的歷練,讓她學會了心平氣和的去面對未來。
左簫落靜靜的坐在府內的石凳上,手中握着一把通體碧綠的玉簫,這是她娘留給他的,“你真的要嫁嗎?”左簫落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男子的聲音,是一個三十多歲,氣質非凡的白衣男子。“嗯,誰讓你遲遲不肯娶我,心裡只有我娘。”左簫落嘟着嘴回答,聲音卻帶有一絲苦澀,那名男子經她這麼一說,不知該如何回答,愣在了那裡。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帶你離開。”“離開?那我爹怎麼辦?這宰相府的上上下下怎麼辦?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況且,和一個不愛我的人離開和嫁給那個太子沒有區別。”左簫落說的淡淡的,可那位白衣男子卻握緊了拳,“落兒,對不起。”“琅瑾,我不怪你,這是命運使然,我很感激你,這麼多年對我孃的愛一分也不曾減少,即使她已經離開十六年了。”左簫落的聲音有些哽咽,若不是因爲自己急着來到這個世界,孃親也不會在生產之後離開人世。左簫落頓了頓,話鋒一轉,“對了,聽說太子的口碑不好,而且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他之所以反對也許和你姑姑有關,也就是現在的左妃,我懷疑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前皇后的死和左妃有關。”“哦,所以他恨我們左家。”左簫落心裡暗想,我這姑姑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怪不得這麼多年在後宮的地位一直很牢固。可是我父親現在身爲宰相,在朝廷上的勢力極大,雖無逆反之心,可皇上心中卻萬分擔憂,遂出次策,讓左家與皇室親上加親,“一入宮門深似海,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知道了,我有那麼多本事在身,不會有事的。”說完左簫落拿着玉簫離開了,其實她是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反悔,畢竟琅瑾是她愛過的第一個男人。望着琅瑾離去的背影,彷彿又回到了十六年前......
“左兄,雨如她怎麼樣了?”“六王爺,馮媽說雨如早產了。”左承遠焦急的在門外踱來踱去,而六王爺琅瑾緊緊的盯着房門,不時有丫環出來換水,而從房間裡則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孩子還沒有出生,可雨如的哭喊聲卻已越來越弱,左承遠和司空琅瑾早已急的坐立不安,雖然現在是臘月酷九嚴寒,空中還飄着雪花,可左承遠的額頭上卻掛着汗珠,寒風吹過殷紅一片,不知爲何滿院開得正旺的臘梅,卻飄落了一地,看得左承遠和司空琅瑾愣在那裡。“哇——哇——”是嬰兒的啼哭聲,只見馮媽抱着一個嬰兒從房裡出來,雙目卻流出淚來。“老爺,是位千金。可,可夫人她......”“她怎麼了?”“夫人拼了最後一絲力氣保住了小姐,可她自己卻歸天。”馮媽說完,全府的人哭成一團。雨如平時爲人和善,是一位溫柔賢淑的女子,極受府內下人的愛戴。聽說夫人走了,全都失聲痛哭。左承遠早已癱坐一團,而司空琅瑾雖是王爺也有好幾個王妃,但在他心裡卻只愛雨如一個女子。雖然她沒嫁給自己,但他依然愛她。聽說她離開了,一時間卻無法接受,就這樣左府上下在悲痛中過了幾個月,左承遠爲了紀念愛妻給女兒取名左簫落。夫人生前最愛吹簫,生產當日不知爲何梅花飄落,所以給女兒取名左簫落。可是左簫落的身體不是很好,總是生病,這令左承遠更加擔憂。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三月,府裡來了一位左承遠的舊友,人稱神算子的張半仙。張半仙通占卜之術,且精通醫術,所以左承遠很高興他來,就讓他替左簫落看看病,並把雨如早產當日梅花飄落的事說了一遍。聽到梅花飄落的時候,張半仙也愣了一下,半晌才說:“令嬡由於是早產,所以身子比較虛弱,不過不用擔心,等令嬡大一些以後,你給她找一個清淨通靈氣的地方調養幾年就好了,只是——”“只是什麼?”“只是你說令嬡出生之時梅花飄落之事,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這是什麼意思?”左承遠急道。“我也不好說,我張半仙給別人算過這麼多年的命,只是這一次,卻參不透。不過,我隱隱覺得可能會和她的命運的結局有關。”“你是說,小女最後會像那散落一地的花瓣一樣?”左承遠臉色煞白,“可有什麼辦法解決?”“左兄,其實也不必太過認真,算命占卜就是很飄渺的東西,最終結果如何,還得取決於自己。不過,我覺得左兄應多教令嬡一些本事,令嬡日後必有傾城傾國的容顏,爲了自身安全多一些本事在身,也可保自己平安。”左承遠聽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自小簫落稍微懂事一點的時候,左承遠就開始教她讀書、認字。再大一點的時候,左承遠就開始教她讀書認字,再大一點的時候,左承遠就把她送到了百果園居住,百果園四面環山,還有溪水環繞其間,而且左簫落的娘就葬在了那裡,左簫落在那兒可以安心養病,不受外人打擾。每年的初春住過去,快要入冬的時候再搬回來。每到夏天的時候,百果園裡就百花綻放,非常美麗。司空琅瑾經常來祭拜雨如,也順便來看小簫落,後來就小住在百果園,教小簫落功夫。左承遠也很高興,有司空琅瑾在這,教小簫落功夫,他很放心。而且張半仙說過,讓左簫落多學點本事,對她有好處。司空琅瑾雖說是個王爺,可生性豪爽不羈,生在皇室,可從不把皇室的規矩放在眼裡,沒人能管得了,落得個逍遙自在,所以就在這百果園小住了下來。這小簫落從小就聰明伶俐,最擅長輕功,來無影去無蹤的,雖說別的功夫稍差了一點,但也可算得上是個高手。
在小簫落七歲的這年夏天,左承遠來百果園看簫落的時候,在山下發現了一個受了傷的女子,便帶回了府,爲其救治,這位姑娘長的很清秀,過了一段時間,她和左承遠接觸久了,知道他是一位好人,就把自己的身世背景告訴了他原來這位姑娘是一位殺手,最擅長用毒,她是苗疆人,所以除了平常的毒外,還擅用蠱毒。可是她不想做殺手,她不想被別人當成殺人的工具,所以她違背了她的主人,結果被她的主人追殺,墜下山崖。幸虧左承遠救了她,左承遠見她可憐,就收她做了義妹,重新給她取了個名字,蘭雲。後來,小簫落聽說蘭雲擅長用毒,很感興趣,於是又跟着蘭雲學用毒。左簫落頗有悟性,幾乎把蘭雲的本領都學了來。可是蘭雲也許命中有此情劫,和左承遠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又因其曾經救過她,所以對左承遠心生了愛慕之心,但她只是埋藏在了心裡,因爲她知道在左承遠心裡只有雨如一個,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在蘭雲心裡,只要能守着他,那就是一種幸福。可是好景不長,左承遠有一次在去百果園的路上,被一隻毒蛇所咬,說來也怪,那蛇是百蛇之王,只在南方有,北方不曾見過,這種蛇,毒性極大,被蛇咬傷,無藥可治,縱使是蘭雲也無藥可治。最後,情急之下,蘭雲強制將蛇毒吸出,結果自己卻離開了人世,左承遠自覺有愧於蘭雲,將蘭雲葬在了雨如墳旁,而且左簫落也很感激蘭雲,他以前都喊蘭云爲蘭姑姑的,在左簫落心裡蘭雲就是她的親姑姑,所以蘭雲的離開讓她難過了很久。
隨着左簫落的成長,在她十多歲以後,司空琅瑾便經常帶着她見見外面的世界,遊歷于山川湖泊之間。按年齡,司空琅瑾應該是她的叔叔的,可漸漸大了以後,很少再喚他瑾叔叔,都喚他作琅瑾,在她心裡,一股懵懂的情愫在滋生,卻不知,這會令她在日後的一段時間內,非常痛苦。
“琅瑾,爲什麼每次出去都讓我女扮男裝啊?”左簫落好奇的問,“你要是就這般出去,還不天下大亂啊?”“啊?這是何意,落兒並非惹事生非之輩啊?”“哈——哈——,難道你沒聽過紅顏禍水嘛。”“你這是誇我嗎?我是紅顏,可並不禍水。”左簫落不滿的嘟着嘴。“我是怕你被欺負,美麗的女子行走於江湖是很危險的。”司空琅瑾寵溺的說,在司空琅瑾的眼裡,左簫落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有雨如的那份溫柔淡然,但也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那份頑皮。“不會的,落兒,自認爲一般的人應該不會是落兒的對手,就算我打不過,還有琅瑾你呢。”“這次我可不陪你去了,我有些事要處理,這次你要獨自去京都玩了,千萬要當心。”“知道了,落兒不會有事的。況且還有爹在。”左簫落聽說司空琅瑾不陪自己去,心中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