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傾靜靜地倚在門旁,不知爲何,心莫名的煩躁不安。清好幾天沒來了,紅媚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看着遠處盛開的紫鳶花,竟痛的流出了淚。 “司傾”遠處的紅媚見司傾這般,心疼的喊着,輕輕地拉過司傾坐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司傾閉上了眼睛,不說話如同睡着了般“睡吧”紅媚看着司傾,紅了眼眶。見司傾似已入夢,指尖輕輕浮過髮絲“可憐的孩子,你才離開一個多月他們就讓凌銳重新娶妃,唉,世事難料,他們怎可這樣對你更何況今天是你父親左承遠的下葬之日。”司傾聞言驚起:司空凌銳,左承遠,娶妃,下葬。 司傾的腦海裡翻滾着不同的畫面:鳳安宮,皇后,心嫣,逃走,被圍殺,墜崖。一個個畫面重新蹦入左簫落的腦海,左簫落睜大了雙眼,記起來了,一切都記起來了,只是紅媚剛纔說,今日是太子大婚之日,也是父親下葬之日,爹爹不在了麼?左簫落來不及思考,奔向門外。
白,果然是刺眼的白,左簫落看着帷帳的白,驚得不敢踏入大門。她無法相信父親就這麼走了,兒時的畫面還在眼前徘徊,可現實早已物是人非了。“小姐?”左府的管家看到了立於門前的左簫落。 “小姐,您沒死,太好了,老爺的在天之靈會感到安慰的。” “父親他,真的——” 左簫落哽咽的說不出話,管家含淚點頭,“小姐,去見老爺最後一面吧。”說着帶着左簫落進了靈堂,衆人見了左簫落,哀傷中多少滲出了一絲喜悅。 左簫落望着左承遠,淚水一滴滴的滑落。 “這是怎麼回事?”左簫落驚詫道,也許別人看不出什麼,但對於熟知毒性的左簫落來說,只要仔細看一下就可斷定父親是中毒身亡的。左簫落將管家單獨叫了出去,詢問父親的死因。管家聲淚俱下,將左承遠臨終前幾日之事一一告訴了左簫落,左簫落一切都明白了,輕哼了一聲:“爹爹一世忠心爲國,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以爹爹多年做官的經驗,他定料到那是一場鴻門宴,他之所以會去,恐怕是因爲自己墜崖,爹爹在世上再無留戀,才甘願去赴那場鴻門宴吧。 “皇上,皇上”左簫落不斷的重複着這兩個字,突然握緊了雙拳:“爹,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左簫落抱着左承遠的靈牌剛要出門,只聽見門外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太子今天迎娶新妃,小姐,我們晚一些再出去吧。” 左簫落點頭,獨自走到門邊,看着迎親隊伍, “是他”左簫落輕聲說道,馬上的司空凌銳眼神空洞,早已沒有以前的瀟灑,失魂落魄般,左簫落知道司空凌銳不是薄情的人,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今見他這般,心中的痛又增加了幾分。
因太后有旨,成婚之日太子必須與新太子妃同房,所以司空凌銳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不在左簫落的房間度過。左簫落已不知何時回到了太子府,府內張燈結綵,一片喜慶,只是夜已深,下人們都已睡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過。“小姐?是你嗎”品兒驚呼,左簫落微笑着看着她,將她拉進了房間,品兒高興地落了淚。左簫落替她拭去了淚,並將墜崖後的事告訴他,品兒也將太子的情況告訴了左簫落,聽着聽着,又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緊握玉簫,眼淚悄至,弄花了容顏。思之極,念之極,一夜無眠。
陽光還未穿透,司空凌銳就起來了,除了落兒,他不願和別的女子呆在一起,行至梅香居前,忽見一女子立於梅林中,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凌銳,該練劍了。”那女子突然回眸,迎着縷縷陽光,絢爛了容顏,將手中的劍拋給司空凌銳,司空凌銳下意識的接住,卻以爲是在夢中。 “如果這是夢,我希望可以不要醒來。”左簫落噗的一聲笑了,走過去擡起手,在司空凌銳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傻瓜,這不是夢。”司空凌銳愣了好半天,被她這麼一點突然醒了過來,緊緊地擁住了左簫落,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落兒,你終於回來了。” 淚水不斷地滑落,堂堂的一國儲君,竟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