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的馬蹄聲不停地響着,司空琅瑾在得知太子出事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尤其是在半路聽說太子妃墜崖身亡的消息時更是心如刀絞,他恨自己沒能照顧好雨如的女兒,恨自己的無能。接下來又聽到了宰相左承遠突患重病不治身亡,司空琅瑾幾乎崩潰,想不到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意外,現在支撐他的最大動力就是要將凌銳救出。
司空琅瑾快到京都時,被上官風和品兒他們攔住了,品兒將左簫落交代的事都告訴了琅瑾,上官風本不該來,這京都對他來說是極危險的地方,但他爲了完成左簫落的心願,也是爲了凌銳還是來了。司空琅瑾知道他們現在每個人的心都是痛極的,只有救出太子才能減輕這份痛楚。
大殿之上,六王爺司空琅瑾大聲質問皇后,誣陷太子,私通鄰國。皇后據理力爭,卻無奈,一切罪責都指向自己,皇上震怒,下令要將皇后和二皇子關進天牢。司空凌清知道一切爲時已晚,不再解釋什麼,靜靜的等待皇上的發落。皇后卻將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凌清什麼都不知道。司空凌清擡眼望向皇后,他第一次覺得母后是愛他的,他拼命的搖頭,試圖和母后一同承擔。 “哼,你們兩個誰都脫不了干係。” 皇上冷冷的說,他永遠都是這樣,前一刻還是自己的妻,自己的兒子,但一旦觸及他的王權,這一刻便是自己的敵人。 “皇上,臣妾知道,這次犯得是不可饒恕的罪,但凌清真的是無辜的,臣妾求皇上了,只要皇上放過凌清,臣妾願以死謝罪。”說完拔出頭上的鳳釵插向了自己的胸口。 “母后——”司空凌清一聲大喊,只見皇后的血噴薄而出,染紅了那鳳袍。
六王爺和百官也替司空凌清求情,畢竟皇后已死,事情已真相大白,又何必追究太多,這隻會給皇室蒙上更深的陰影。
太子的冤屈終於被洗刷,太子府終於給解禁了,可太子司空凌銳卻從未踏出過一步。六王爺,上官風他們來了看見太子這幅摸樣,都暗自流淚。司空凌銳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髮是披散的,整日借酒消愁,不與任何人說話。只見了品兒說了一句話:“你家小姐會回來的,我等她。”說的品兒跪倒在地:“太子,小姐她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您醒醒吧。”品兒邊說邊哭,司空凌銳聽了這話,淚已灑了一大片,嘴角卻是笑的“落兒,我的妃”說完站起身來,晃悠悠的朝着左簫落的房間走去。這些日子他都是在那過來的,望着司空凌銳的背影,品兒哭的肝腸寸斷。
司空凌銳每次進了左簫落的房間便不再喝酒,只是拿着左簫落的玉簫一遍遍的吹,一次次的回憶與落兒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
“若愛已成殤,落兒,我該如何。”
太后是疼司空凌銳的,聽說了太子的情況,親自來探望,見了太子的這般情景,也不禁老淚縱橫。回宮後,叫來了皇上,商討對策。皇上自知此事對不起太子,太后說什麼他就跟着附和着。“皇上,自打凌銳知道落兒出事之後,就一直萎靡不振,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皇上聞言點頭:“那依母后而言,該如何呢?” “皇上新封的宰相是楊元吧,哀家可聽說他在百官之中的威信不是很高啊。” 皇上聞言一怔,不知太后爲何會突然轉移話題只好說是。 “如果這楊元能成爲皇親國戚這地位自然就不一樣了。” 皇上略一思索,楊元好像還有一位尚未出嫁的小女兒。 “薑還是老的辣,母后這一步棋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皇上當即擬旨賜婚,依太后而言,此事越快越好,命人選好了良辰吉日。三日後,太子司空凌銳與新任宰相之女楊凝嵐成婚。而那天,恰恰也是左承遠的大葬之日。
這消息一經到太子府,便引起了一陣騷動,衆人均不解,太子妃才離開不久就要重新爲太子納妃,大家都爲左簫落鳴不平,他們那裡知道,這是太后和皇上爲穩固政權而精心設計的。
司空凌銳似乎已經麻木了,聽說賜婚的消息後沒有任何反應,品兒知道此時的太子已痛的沒了自我,也不怪他,只是靜靜地等着新太子妃的到來。
已不知是第幾次穿上這耀眼的紅了,司空凌銳依舊沒有反應,任憑下人的擺佈,現在的他只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了,讓人看了都心疼。那個曾經風流倜儻的太子離衆人的記憶越來越遠了。
左相府內一片素白,沒有主人的調派,沒有子女的送行,但這左府內的家丁每個都不曾離開過,他們要陪老爺走完這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