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長劍劃過他的兩邊衣袖,露出點點血紅,刺痛,蔓延全身,他已然顧不及,再次踢開一人,藉機飛身向前,落到地面,背對他們,完全與暗衛換了個方位,
看了看被長劍所傷的胳膊,可滲透的鮮血,他冷笑一聲,“呵,這半月陣,果然厲害。”可卻阻止不了我。
那些暗衛,迅速轉換方位,重新調整過來,擺好隊形,再次向他刺來,看着那些劍,沐雲塵後退幾步,卻不想那些暗衛,出其不意,並未飛身砍來,而是突然圍了來,一瞬間,他再次被包圍在間,形成一個滿月陣型,所有長劍抵在他的三尺之外,寒光閃閃。
面對一齊刺來的長劍,沐雲塵終於褪去眼僅有的輕笑,聚集周身內力,飛身,掃下一個掌風,頓時,離得最近的暗衛,被打飛出去,與此同時,他們也聚集內力到劍,手的劍一下子飛向沐雲塵,他的內力耗損過多,早已經掃不開這些劍,更何況已被劍雨包圍。
此時踢開前方飛來的劍,可身後與身側的,統統劃過他的衣衫,頓時青衣多了無數劍痕,鮮血溢出,染紅衣襟。
他踉蹌後退,支撐住身體,冰冷的目光掃向這些人,“落輕離!你若再不出來見我,我便殺了你所有暗衛!”憶兒,如果你在不來見我,也許......我會真的死去,與你賭一局,因爲我,不能輸!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始終沒有任何迴應。
“呵呵呵......”輕笑聲,迴盪在空,格外的痛苦。
再次站直身體,緩緩擡眸,仍舊染着笑意,下一秒,飛身,用盡全部內力,在空飛掃。
“咣噹!”隨着長劍落地,和慘痛聲傳來,那十幾名暗衛,全部被掌風掃落在地,而凌言也因爲被封住內力,倒在地。
“噗!”他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有些搖晃,在月光下,妖冶的容顏格外蒼白,嘴角的鮮血雖然刺眼,卻爲他添了幾分妖嬈。
與此同時,那一抹白影終於出現,迎着清風,緩步走來,月光,灑在他如玉的容顏,他卻月光還美。
看着眼前,身受重傷的他,落輕離格外平靜,清澈如水的眼眸沒有任何殺氣與憤怒。
“離美人......”他緩緩擡頭,一雙桃花目仍舊有着笑意,聲音卻輕的如風,“呵,你終於肯出來了。”
他看着他,仍舊不語。
“今日,你我是時候,一戰了。”
“當真?”他終於開口,面色卻仍舊冷淡。
“是。”
“那好,你們起來。”落輕離看着他,挑了挑眉,“繼續!”
隨着他的話,那些起身的暗衛,紛紛執起長劍,再次將沐雲塵包圍起來。
沐雲塵此時一愣,在次看向他,“落輕離......”話還未說完,眼前閃過幾道凌光,他一驚,迅速轉身,可卻牽扯了身的傷口,來不及停留,長劍再次揮來。
他體力明顯不支,節節敗退,只能自保。
“落輕離,沒想到,你也如此卑鄙!”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卑鄙。”他的聲音,如同清風一樣淡。
“刺啦......”又是一道道傷口,綻放在他的衣襟,血,染紅了他整個衣服,他踉蹌着後退,搖搖晃晃,早已經站不住。
看着刺來的劍,他也不再躲閃,也無力躲閃,將目光投向那處廂房,眼閃過一襲白色的身影,她......真的如此絕情嗎。
“呵呵呵......”鮮血,伴隨着輕笑流下來。
緩緩閉那雙含笑的桃花目,等待着,長劍刺穿身體的痛。
一道掌風拂過,“哐當。”又是一陣長劍落地的聲音。
他猛然緩緩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襲白衣。
“呵,離美人,原來,你不想殺我。”
他不語。
“爲什麼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落輕離終於看向他,卻只是片刻,隨即轉身離去,“你走吧。”
“站住!離美人,你是看不起我嗎?”他用盡力氣,喊叫,聲音卻仍舊很弱。
“沒錯。”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你配不她。”
“落輕離!那你憑什麼讓她愛你?”他說什麼?他說自己配不她?呵,沐雲塵的確配不她,可顏歌呢?他愛了染憶一世,卻有人說他配不她?呵呵呵,真是好笑,太好笑,那他呢?自己愛了兩世,都換不回她的回眸,他又憑什麼?
在他的質問下,那一襲白衣腳步一頓,一陣掌風掃來,沉寂在痛苦的沐雲塵一驚,閃身,堪堪躲過,看着他轉身,帶着寒霜的容顏,他輕笑起來。
“呵,離美人,今日,本是你我的一戰。”用生命做賭注的賭心一戰!
“好,既然你如此想戰,那我便陪你。”顏歌!
眼前掃過一道疾風,他的身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一襲白衣,一襲青衣,纏打在一起,沒有任何武器,卻是寒風道道,周圍的暗衛,被掃過的掌風牽連,迅速後退,踉蹌幾步,遠離兩人。
沐雲塵搖晃着腳步,堪堪閃過他的每一掌,此刻,妖冶的容顏染憤怒,“落輕離,我不要你手下留情!”
“好。”他如玉的容顏染笑意,隨即聚集內力,一掌揮出。
“噗......”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他被直接打在地,身體痛的蜷縮在一起。
落輕離靜靜的看着他,卻及輕的悶哼一聲,打出這一掌,他的臉色明顯有些蒼白。
“呵呵呵......”地的人,此時突然輕笑起來,緩緩的爬起身,看着他,勾起染血的嘴角,“落輕離,有本事你殺死我,若不然,你永遠都不要奢望,我能不愛她!”
他的話,讓他愣住了,好熟悉。
記得那一襲青衣的公子,曾站在瓊花下,對南辰說,即便他死了,也妄想讓他不愛她,因爲來世,他還會繼續愛她!
庭院內,拂過清風,帶着涼意,吹起他的髮絲,回憶,被這涼意喚醒,看向眼前的沐雲塵,他竟想笑,呵,顏歌,你真的,說到做到了!
再次聚集內力,向他揮出一掌,這一刻,沒有絲毫留情,冰冷的眼眸,是置他於死地!
方纔,之所以阻止暗衛殺他,是因爲,他佩服他,佩服他前世的一切,他對憶兒的愛,前世,也許只有顏歌,才能與南辰相提並論,當然,不殺他,也有着今生的相識之情。
掌風近在咫尺,他卻沒有絲毫躲避的模樣,只是笑看着他,掌風,直直打在他的身,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打飛,重重摔在地,吐出的鮮血,染紅了地的石板。
落輕離腳步往後踉蹌,臉色更加蒼白,看向他,抿脣不語。
“呵......”他躺在地,身體已經痛的麻木,恍然之間,看到一襲白裙,向他走來,原以爲那是幻覺,可卻那麼真實,越來越清晰。
“輕離。”夜傾憐扶住落輕離搖晃的身體,緊皺的眉頭寫滿擔憂。
“沒事,外面涼,怎麼出來了。”他伸手,將她臉的髮絲撫到耳後,是那麼溫柔。
看着他們,沐雲塵的笑,哭還痛,他們站在那裡,像是畫卷的神仙眷侶,永遠打不破的畫面,四目相對,是溫柔深情,可卻刺痛了他的眼,一行清淚,從他眼角劃過,那一雙桃花目染水霧,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沐離歡爲什麼會絕望,爲什麼會哭,因爲心痛。
她對他,淺淺一笑,同樣伸手,爲他拂去臉龐的髮絲到耳後。
滾燙的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眼角流出,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卻始終不閉眼睛,因爲他在等,等那女子回眸。
憶兒,憶兒......我求你,看看我。
“傾憐......”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夜傾憐撫在他如玉的臉頰的手,一頓,視線,終歸是忍不住轉過去。
他,一襲長衫,早已看不出顏色 ,只有無數的劍痕,破損的衣條,和破裂的雪膚,不斷滲透的鮮血,妖冶的容顏,蒼白如紙,一頭銀絲披散下來,在月光下,灼灼光華,鮮紅的脣,緩緩溢出鮮血,溼潤了原本乾澀的血跡,流到衣襟,緩緩浸透。
他,緊緊的凝視着自己,一雙桃花眸,有着一層水霧,緩緩滴落到眼角,可很快,便又結一層水霧。
此刻,卻竟有笑意。
看到他,莫名的,心一痛,這種感覺,不應該的,自己明明對他沒有愛,可爲何會心痛?
沉寂,在三人之間蔓延,他眼的淚,嘴角的血,凝視的目光,從未停過。
“剛剛,我都已經聽到了,也看到了,你沒有必要來。”她終於,打破這沉痛的安靜,其實,他們所有的對話,她早已聽到,剛剛,之所以不去看他,便是知道,他此次,是來找自己,去救沐離歡,所以,自己纔會說,他沒有必要來,可......她卻沒有想過,何時,沐雲塵竟喜歡自己如此之深?難道是在那彼岸花海,他突然擁抱自己?還是在街道,他那句,同樣愛你。
她的眼眸是那麼美,卻也是那麼的清冷,刺痛了他的心,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從懷摸索出那塊玉佩,擡手,對她嫣然一笑,此時,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玉佩是爲了誰而拿出,也許此刻,他早已忘記了沐離歡,只是爲了顏歌,賭這一局,賭她的心,今生,會不會像對待顏歌一樣,再次對待沐離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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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小劇場:
“咳咳咳......”一陣虛弱的輕咳傳來,沐離歡緩步走來。
偶一臉擔憂,“哎呀,我說小歡,受了重傷好好養着。”
只見他見到自己時一臉憤怒,“喂,爲什麼不繼續虐我!”
偶石化了,“......”
正想着怎麼解釋,此時,空閃過一襲青衣,偶轉頭看去,是偶的美男塵塵,趕緊屁顛屁顛,笑顏如花的迎去。
“塵塵,你腫麼來了?”
只見他桃花眼眸閃過一道冷光,偶花癡的打了個冷顫,聽他對沐離歡說。
“喂,我說沐離歡,虐完你,該輪到爺了。”
沐離歡同樣滿臉冷意與嫌棄,“哼,我還沒有被虐夠,哪裡輪得到你,旁邊排隊去。”
一瞬間,空氣寂靜的凝固,兩位美男不知道對視多久,偶感到兩道冷光射來,頓時打了個寒顫,緩緩擡頭,心汗顏。
“呃......呵呵呵,你們,你們這是......找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