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暗格,唰的一聲,密室的石門再次打開,此時,落輕離的內力早已耗盡,看着向他襲來的劍雨,他凝聚起最後的內力,一個翻身跳進了密室,而也在同時,機關堂外的斷情,也飛身跳進密室。
密室,夜傾憐早已經神志不清,全身的灼熱讓她好難受,緊緊咬着的脣已經被咬出鮮血,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只感覺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斷情來到冷言殤面前,快速的爲他解開穴道,冷言殤清美的雙眸早已佈滿血絲,看到落輕離飛身抱走夜傾憐後,他飛快起身,緊隨着追了出去,短短十幾秒,幾人紛紛飛身而出,密室的石門也再次關閉,四把寶劍歸位,劍雨也早已收回,早已沒了剛剛的兇險驚心,一切恢復平靜。
看着閃身而出的幾人,機關堂的弟子們都已經驚住了,不知過了多久,衆人才紛紛離開。
出了機關堂,冷言殤只能看見前方飛快閃過的白色身影,毫不猶豫的向前追去。
“公子。”看着前面不顧重傷的冷言殤,斷情飛身前攔住了他。
“讓開。”冷言殤冰冷的語氣,難掩隱忍與焦急,伸手打開斷情的手臂,腳步不停。
“公子不可,您身的毒若是在晚一些,當真沒救了。”斷情此刻單膝下跪,更是攔住了冷言殤。
“我再說一次,讓開。”他的雙眸早已沒了往日的從容清美,冷冷說道,更是毫不留情的打開斷情,然後瘋狂的追向落輕離所去的地方,落輕離抱走了傾兒,更何況是在那種狀況下,他怎能不擔心,即便是死,他也不願傷害傾兒,更何況是別人。
斷情看着前方的人,快速起身,也追了去。
凌亂踉蹌的腳步在一片花草掠過,周圍更是一片花海,美的不可方物,冷言殤慌亂的踉蹌着,此時早已沒了落輕離的身影。
看着這片花海,冷言殤揮出一掌,打在周圍,頓時,花葉盡散,而此時,他體內的毒更是因爲動用內力的原因更加狂躁,打擊在他的神經,他一下子跌到在花海,體內的燥熱,與幾乎崩裂的神經,讓他無力在站起身來,他難道真的要這樣死了嗎......不,傾兒還沒有聽他說值不值得,她們還沒有在一起,自己怎麼捨得死,他的手掌劃過土壤,緊緊按在地,用盡全身的力氣,爬了起來,穩住搖晃的身體,他肩膀的傷口更是再次扯開,鮮血涌出,可這對於他來說,確是好事,因爲疼痛,最起碼可以保留他最後的理智。
而此時斷情也趕了過來,看着花海踉蹌快步的冷言殤,心更是無奈,他知道若是不讓公子見到夜傾憐,他是不會治傷的,所以,他只是跟在冷言殤後面,並不在阻止他。
他的身體猶如風的樹葉,搖曳凋零,可卻仍舊腳步不停的向前走去,好像沒有終點,不知走了多久,冷言殤再次跌到在地,可等他想起身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刺痛了。
一片花海搖曳,是那麼的美,花海間圍繞着一處清泉,而清泉那寬衣解帶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卻讓他深深刺痛。
他的目光帶着深深的恨意,雙拳緊握,站起身來,看着水的男子,聲音低沉說道,“放開她。”
而面對這一切,水的公子宛若不知,甚至都未曾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看着兩人只着裡衣緊貼的身體,冷言殤怎麼也沒有了理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可突然,肩膀一痛,眼前只剩黑暗身子更是軟軟的倒下,此時斷情立馬扶住了冷言殤,公子的毒不能再耽擱,可依照他的性子,不帶走小姐,是萬般不會治傷,他能夠不要自己的性命,可身爲暗衛,他卻不能,出了打暈公子,別無他法。
斷情看了一眼水的兩人,他本懂醫,也明白落輕離此時的目的,更何況在機關堂落輕離不顧性命的闖進密室,更加確定,他不會傷害小姐,至於公子,只能等解開他的毒去請罪了。
春風拂過,百花齊放,花香縈繞在整片清泉,水的公子,身的雪色裡衣被水浸溼,而身的傷口流出的鮮血與清水交雜,潑墨長髮披在肩頭,他如詩如畫的容顏紅脣輕勾,妖嬈綻放,更是令萬物失色,當真公子如玉,在看他懷的女子,同樣是一襲雪色裡衣,被清水浸溼的衣服,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她的容顏是那樣的美,膚若凝脂的臉頰有着點點紅暈,不點及紅的朱脣更是玲瓏剔透,纖長的睫毛,猶如兩隻靈巧的蝴蝶,遮住那優美的美眸,一襲潑墨青絲垂落在水,帶着點點水珠,依偎在公子的懷,睡顏絕美。
這麼美的景色,讓周圍的花兒都羞紅了臉,春風拂過,拂不走一池春色......
同樣是那麼美的春天,妖嬈的梅花叢林,那位姑娘與公子更是如期而至,這好像也成了夜傾憐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次的夢,她都期待她們如期而至,雖然每次都是撫琴,彈得更是同一首曲子,可每次,她都能聽出不同的感覺,公子與少女從不言語,少女看着撫琴的雪衣公子,而公子更是時刻擡頭回應少女,滿林春色,一同傾聽這琴聲。
泉水的清涼一點一滴的浸透她的身體,讓她的理智慢慢恢復着,不知過了多久,夜傾憐緩緩睜開眼睛夢兩人的身影也緩緩退出她的視線,宛如那裡是另一個世界,此時她感覺好暖,而此時映入眼簾的是無跡的花海,看着眼前的一幕,夜傾憐不由得愣住了,她怎麼會在這裡。
緩緩轉頭,投去視線,看着緊握自己肩膀的手臂,夜傾憐一愣,立馬推開抱着自己的手臂,退出他的懷裡,而此時,夜傾憐才意識到她自己在水裡。
懷一空,落輕離有些不悅,但看着她依舊沒有言語。
夜傾憐看着他,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着,她不是在密室嗎,而且還了迷情香,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又被佔便宜了?夜傾憐如此想着伸手想給落輕離一巴掌,可是目光落在他一身傷口的雪衣,卻愣住了。
雪色整潔的裡衣此時早已是多處破裂,鮮血早已映紅衣衫,雖有清水沖洗,可仍舊遮掩不住新流出的鮮血,他之前受的傷是在胸口,可此時卻是多處傷口。
“怎麼,是不是心疼了?”落輕離看着她收回的手掌,眼染幾抹輕笑。
夜傾憐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滿不在乎的神色不語。
誰多不說話,空氣一時尷尬起來,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佔便宜,可是在水,這還是很尷尬啊......
夜傾憐本想走回岸,但看到落輕離一直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由的有些狐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自己本是雪色的衣衫早已被清水浸溼,肌膚更是若隱若現,看到這,夜傾憐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雙手抱胸,恨恨的說道,“不許看。”這個腹黑貨果然是不能可憐,時刻佔便宜啊。
落輕離見她如此愣了愣,自己與她相處這麼久,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臉紅,不過,“你很冷嗎?”落輕離裝作不知道她此舉的意思十分關心的問道。
看着他清澈無害的眼眸,夜傾憐一臉黑線,又來這招,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裝不懂,唉,算了,還是不說話了,一陣春風拂過,夜傾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還真的有些冷,怎麼自己剛纔沒有發現,這麼默默的想着,那邊的世子卻開口解惑了。
“剛剛你在我懷,應該,是感覺不到,現下應該是感覺到冷了。”聲音依舊如往常清雅。
夜傾憐看着他,片刻僵硬的笑了笑,“呵呵,那還應該謝謝你了。”
“沒錯,你確實應該謝謝我,因爲......”落輕離理所應當的說着,可說道最後卻神秘的住了口。
夜傾憐看着他神秘的神色,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裝作平靜,狐疑的問道,“因爲什麼?”
落輕離看着她,突然一笑,這笑容美的萬物失色,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是我救了你。”
夜傾憐心一驚,但還是讓自己看起來儘量平靜,可心早已卻早已坐不住了,她看像落輕離,故意裝作狐疑的試探道,“是你救了我?”
落輕離如實的點了點頭,而這邊,夜傾憐繼續裝作不理解的樣子問道,“既然是你救了我,可我怎麼會在......這?”這一說話,還是有些露怯。
“怎麼在這?”落輕離愣了愣,而這邊夜傾憐更是等着他的回覆,卻見他換做一副深思的樣子看向夜傾憐,“嗯......”
夜傾憐被他的神色看的毛骨悚然,轉移着視線,心卻在想,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嗯字怎麼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