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認識我嗎?
夏聽寒有些納悶,在自己的印象中,寺廟裡的德高望重的僧人一般不都是很高冷的嗎,他竟然會朝着自己笑。
只是在夏聽寒的童年,印象中有那麼一個佛教衆人,是如此形象。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
瘋瘋癲癲的活佛濟公,倒和夏聽寒眼前的這個袈裟倒還算秀麗的老爺爺形成鮮明對比。
好在夏聽寒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有什麼惡意,而剛剛領夏聽寒進來的那個僧人,則站在一座小小的寺廟之下,遠遠地看着夏聽寒,似乎是等着夏聽寒處理完這邊的事。
夏聽寒將手中的彩紙遞給眼前的老爺爺,只見他朝夏聽寒笑了笑,隨即接過夏聽寒手中的彩紙,毫不客氣地在兩張彩紙上都蓋了個大大的紅色印章。
於是乎,本來一片雪白的蓋章區域,就這樣染上了一片紅色。
那一瞬間,夏聽寒竟然有一絲錯覺,這蓋章上面染上的,似乎不是紅色墨水,而是人血!
也許是這紅色墨水的味道太過奇怪,總給夏聽寒一種腥腥的感覺。
夏聽寒忍不住皺了皺眉,誰知道那股味道又涌入夏聽寒的鼻腔,讓夏聽寒有一種幾乎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強忍住了那股衝動,隨即急忙忙朝老爺爺道了聲“謝謝”,便立馬朝剛剛那僧人走去。
沒想到他還真的是在等夏聽寒,等她靠近了,他才朝他們正前方的那座寺廟指了指。
夏聽寒循着他指的方向悠悠望去,只見那寺廟的四角往上高高翹起,在每一條屋頂的沿上,都坐着一隻小巧的、看似是“麒麟”一類的生物,總之就是四不像。
即使沒有走到屋內,夏聽寒還是能感覺到這寺廟之中所蘊含着的恢弘大氣。
讓人奇怪的是,本來夏聽寒之前來的路上是人聲鼎沸,但這座寺廟卻沒有什麼人進來。
肉眼可見的,只有進進出出的少許幾個人,只是進來燒了柱香,便立馬匆匆走了。
“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嗎?”
僧人帶着夏聽寒往裡面走的同時,夏聽寒的注意力剛移到天花板上的那堆奇形怪狀的圖案。
她剛想琢磨這上面雕刻的是什麼,誰知道他的話便立馬打算了夏聽寒的思路。
夏聽寒搖了搖頭,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總之,夏聽寒也是學過一些武術的,說白了就是跆拳道而已。
望了望眼前僧人的身形,雖然自己不一定打得過他,但也能讓他身上掉一塊肉了。
想到這裡,夏聽寒瞥了一眼自己前不久才手上的右腿。
對哦,我上次爲了救方漪,腿上還有傷,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再有大規模的動作。
如果再這麼不注意的話,這條右腿可能就廢了。
可是眼下,她哪有空管那麼多。
如果不好好和他“切磋”一番,別說這條腿了,也許這條命都沒了。
只是,薄礪辰究竟去哪裡了......
夏聽寒深吸一口氣,只見那僧人似乎發現了夏聽寒這張愁眉苦臉的臉,竟然冷不丁地笑了笑。
她沒搞懂他的笑點從何而來,莫非自己在想什麼都掛在臉上了?
“你不知道這是哪,爲什麼還跟我一同前來?”
他倒是並沒有和夏聽寒解釋爲什麼帶她來這裡,居然還反問起夏聽寒來。
夏聽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倆人的代溝不至於有銀河那麼寬吧。
於是乎,夏聽寒便說道:“不是你帶我來的嗎,你現在不打算和我說說,這到底是哪裡?”
就在夏聽寒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一陣陰冷的風忽然從門口吹來。
夏聽寒瞄了一眼,外面正是大白天的,且天氣這麼熱,溫度這麼高,爲什麼剛剛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冷風從自己的腿邊滑過?
難不成,這裡有鬼?
夏聽寒縮了縮身子,猛然發現,這座寺廟之中,不知何時只剩下夏聽寒和僧人兩人還在裡面。
剛剛進進出出的少許遊客,現在竟然一個都不見了,彷彿約定好的似的。
“你你你,是人是鬼?”
夏聽寒往後退了好幾步,背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也不知道是撞上了什麼。
等夏聽寒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背後立着的,是一個正在燃燒的小香爐,裡面炊煙裊裊,香爐裡飄出一陣白煙,味道還有些詭異。
說不上來的氣味,不香,但也不臭。
這股味道很濃烈,吸入鼻腔的同時,人會猛地一個激靈。
而與此同時,夏聽寒腦子裡也似乎浮現出了一幕夏聽寒之前並沒有任何印象的畫面。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她嗎,因爲我要給我哥報仇,哈哈哈哈!”
“只不過什麼?”
齊恩徳皺了皺眉問道。
“只不過,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能集齊四十八個蓋章,我對你們這羣年輕人還是抱有希望的呢!”
導遊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我能從他的眼神中明顯看出一絲無奈之色。
看來,他其實心裡並不覺得我們能集齊蓋章。
就在導遊轉身之際,薄礪辰將手中的彩紙丟在地上,冷漠地說了句“無聊”,轉眼便消失在人羣之中。
我呆呆地望着他越來越遠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心中的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竟然扯過導遊手中的那張彩紙,順便撿起薄礪辰丟在地上的那張被遺棄的彩紙,頭也不回地就追了上去。
往前衝的同時,夏聽寒還聽見導遊罵罵咧咧的聲音。
她並沒有理會身後的人怎麼叫自己,只是想撥開前面的人羣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奈何,那個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脫離大部隊自己單獨行動,只知道當時衝出來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應該沒人追得上自己。
只是讓她難過的是,到現在她都想不起在來日苯的前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轉眼間,夏聽寒的記憶就定格在一個人身處機場孤立無援的那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