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聽寒點進去,但是地底沒信號,圖片加載不了,她只能模糊看到那是個人的背影。
“什麼鬼地方。”她嘀咕了一下,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順着燈光,她只能看見面前是個狹長黝黑的洞,極其狹窄,只容一人通過。
深吸一口氣,她慢吞吞走了過去,四處尋找薄礪辰的身影。
走了一會,前面居然有微弱的燈光。夏聽寒停了下來,彷彿看到了希望,立即加快速度壓着腳步往前走去。
眼前好像有一間房子,透過門縫滲出一些光,裡面似乎還有人,不會是薄礪辰吧。
心裡一喜,夏聽寒扭開把手打開了門。
“薄礪辰?”
夏聽寒戰戰兢兢地踏入了這個昏暗的房間。只見對方背對着她,並沒有理會,一門心思地拿着兩個顏色不同的試管調製着不知道什麼奇怪的液體。
她掃視了整個環境,周圍全是大大小小的實驗器材,燈光很昏暗,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夏聽寒走近,這才發現真是薄礪辰。
他好像沒注意自己也在這裡,夏聽寒十分無奈。好不容易走了這麼久,終於發現他了,他還對自己視而不見?
爲了驗證他是不是故意忽視自己,她打算去搶他手中其中一瓶粉色的液體。
“別動。”他忽然間開口說話,把夏聽寒嚇了一跳。
夏聽寒收回手,道:“薄礪辰,你別在這裡裝神弄鬼了,快帶我出去吧。”
薄礪辰沒有理她,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他還在搗鼓那些東西,夏聽寒便忍不住上前幫忙。看見她笨手笨腳的,薄礪辰本不想讓她靠近自己的東西,卻沒有阻止她在旁邊擦拭玻璃管。
“你爲什麼要做這些東西?”
“有用。”
“......”
“還要做多久?”
“......”
夏聽寒本來還想多幫幫忙,讓他告訴自己怎麼出去,但好像他並沒有要怎麼理自己的意思。
她只能垂頭喪氣地待在一邊看着。
“你真的不是普通人,竟然可以憑空在這裡找到一個地下室。”
“那又如何?”他忽然反問道。
那又如何?夏聽寒慫了慫肩,沒說什麼。
瞧了瞧自己手上的上,她嘆了一口氣。薄礪辰望過來,隨即走到一旁,不知拿出一盒什麼東西,遞給夏聽寒。
夏聽寒打開,裡面竟然是雲南白藥。她皺了皺眉,還是將藥粉灑在自己手上。
“嘶——”這藥還是挺疼的,好在效果好,恢復快。
夏聽寒道了一聲“謝謝”,手上已經擦了藥粉,她也就沒有碰那些試管,只是站在一旁望着薄礪辰。
四處望了望,原來這個地下密室居然還有一扇門,門後面應該是個通道。
夏聽寒看到他一隻手各拿着一個不同顏色的試管,然後他緩慢地把藍色的液體倒入粉色的液體裡面,再將混合起來,液體慢慢地變成紅色,紅紫色,然後變成神秘而又夢幻的紫色。
“哇,好漂亮。”
夏聽寒忍不住驚呼一聲,雖然對方並沒有迴應她的話,但她好像已經見慣不慣了,畢竟記憶也想起來了。
但是,看薄礪辰的樣子,好像失憶了似的。
密室裡面的這扇還沒有打開的門是古銅色的,門把手已經鏽跡斑斑,門上的油漆也掉了很多,這扇門就好像來自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年代,門這邊是密室,門那邊卻是未知的世界。
屋內有一個椅子,上面有一捆散亂的繩子。
薄礪辰可以肯定,小寶剛剛就是被綁在這裡,只不過現在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走了過去,拿起一把小刷子,沾了些紫色液體塗在了門把手的旋轉處,然後試着轉動把手,可是把手絲毫不動,他又繼續塗,動作不緊不慢。
每塗完一次,他都要試着旋轉,可是每一次都失敗,他的眉頭開始皺着。
每當他塗一次,夏聽寒也就緊張幾分。
“啪嗒”,塗完最後一次紫色液體,門把手終於可以旋轉了。
夏聽寒長舒一口氣,只見他扭了幾下把手,然後把試管和刷子放在一邊。她在旁邊默默看了半天,又把手伸向那扇門,想要推開它。
奈何他轉過身看着夏聽寒,忽的伸出一隻手攔住她,嚇得她立馬把伸向門的手縮回去。
“我來。”他拿出一塊布包着把手,一下子就把門打開了。
“吱呀——”
門發出一聲長悶,令人毛骨悚然。
夏聽寒默默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前一照,一隻黑色的東西從不遠的地面爬過來。
“你,你你你等等,這裡有蟑蟑蟑,啊——蟑螂!”
“蟑螂啊——救命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她看着他一直往前走,並沒有理會自己,在原地暴跳起來鬼喊鬼叫。
“你不救我,我就,我就跳到你身上去。”
夏聽寒揮起小拳拳,似乎是被嚇得夠嗆。
聽她這麼一說,果然,他轉了個身往朝着自己走過來,走過來的同時,還“咔擦”一聲,把那隻在夏聽寒面前張牙舞爪肆意亂竄的蟑螂給一腳踩死了。
某人忍不住哆嗦一下。
恐怖,真是恐怖。
走到夏聽寒面前,他用質詢的眼光看着夏聽寒,其實因爲光照着他,所以夏聽寒可以看清楚他眯着眼的表情,但是他卻看不見黑暗中的自己。
“我沒事,繼續,你繼續。”她語音未落,他又轉身繼續往前走。
儘管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的光已經算是亮了,但是周圍環境太黑,夏聽寒只得跟着他慢吞吞地往前走。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周圍的聲音稍稍明朗了些,看來是快要接近地面了。
“薄礪辰,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望着面前挺拔的背影,夏聽寒問出聲。
薄礪辰一聲不吭地往前走着,並沒有回答她。
周圍實在是靜謐地可怕,一點風聲都沒有。夏聽寒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面前,晃一晃地往前走着。
她的聲音在狹長的密道里來回傳了幾聲,聽起來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她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薄礪辰?”她又問了一聲。
“嗯?”他似是剛意識到夏聽寒在叫他,輕輕回了一聲,並沒有轉過頭。
“算了。”
她輕嘆一聲,像是鼓起勇氣想問些什麼,又將那話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