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朝夏聽寒瞥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老夫說你不久之後有血光之災,你就聽着。你若不信,到時候受了傷,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說罷,老人將頭扭到一邊去,那副模樣,彷彿是對夏聽寒的不信任感到無語。
齊恩徳攤了攤手,饒有興趣地湊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你這麼厲害,要不給我算算,我以後會不會成爲億萬富翁唄。”
“恩徳!”
薄礪辰喚了他一聲,隨即將他扯到自己身邊,示意他不要說太多話,以免暴露自己失憶的事。
齊恩徳輕輕“哦”了一聲,這纔想起老人和辰哥之前是認識的,只得訕訕地坐在一邊不言語。
薄礪辰輕咳一聲,隨即給衆人做介紹。
“這位是蔣歡之前在酒吧的姐妹,小寶。”
“這位是蔣歡的弟弟,蔣言。”
“這位是第二起受害者的父親。”
衆人皆是互相打量,誰都不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你把大家湊在一起,在這酒吧之內,是想說什麼?”
夏聽寒思索半天,只得憋出這麼幾個字。她不解爲何薄礪辰不將這些人帶出去談話,畢竟這酒吧又鬧又吵,實在不是談案子的地方。
薄礪辰皺了皺眉,隨即以極其冷漠的聲音說了一句讓衆人毛骨悚然的話。
“如果我沒猜錯,今天那個在廢棄工廠埋炸 彈,想害死我們的人,此刻就在這個酒吧。”
“什麼?”
小寶嚇得立馬從沙發上彈起身,忽而離衆人好幾米遠,彷彿他們之中就有那個危險分子。
齊恩徳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沒事,她纔將信將疑地走近。
“爲什麼和我們說這些?”開口發問的,是蔣歡的弟弟,蔣言。
他經商多年,早就看淡許多人情世故,倒是沒什麼事能讓平靜如死水般的心泛起一點漣漪。
但薄礪辰今日所說的話,顯然是讓他在意。
若是旁人說起這些,他肯定是覺得那人在開玩笑。但不知道爲何,這些話從薄礪辰的口中說出,倒是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因爲我相信你們。”
薄礪辰平視着衆人,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但是以他們幾個的能力,再加上他如今失了記憶,根本就不足以與那個藏匿在暗處的人抗衡。
加上剛剛他們幾個說的話,薄礪辰大概可以判斷,他們幾個暫時還是可信的。
“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蔣言也不想和他說太多廢話,他做生意的態度就是這樣,有什麼話就直說,也別拐彎抹角。
有那時間瞎掰扯,省下來的時間都夠談一個大單子了。
薄礪辰嘴角揚起一抹笑,隨即望向老人,語氣有些不確定:“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可以帶我們去看第二起案子的案發現場?”
老人愣了愣,隨即竟然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沒問題。”
“不過......”老人說道一半,語氣忽然猶猶豫豫的,搞得薄礪辰心裡一陣焦急。
“不過什麼?”薄礪辰反問道。
老人嘆息一口氣:“我知道請您辦案需要一筆不少的費用,雖然我之前已經付過了一部分,但這尾款,我一時半會還是湊不齊......”
薄礪辰詫異地張了張嘴,他當是什麼事,原來是老人顧慮請偵探需要錢才遲遲沒開口問。
他剛準備和老人說就算不給尾款也沒事,誰知道竟被齊恩徳打斷了。
“沒事沒事,尾款您慢慢湊,只要您委託我們辦案,我們可以先處理案子,其他的以後再說。”
齊恩徳說着說着,竟然還遞給老人一張名片,動作熟練。
薄礪辰擡眼望去,發現那名片之上,竟然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怎麼回事?”薄礪辰湊到齊恩徳旁邊輕聲問道。
齊恩徳“嘿嘿”笑了兩聲,隨即解釋道:“辰哥,你失憶了可能不知道,如果別人要請我們辦案,需要的錢可不少。要知道,你可是國外赫赫有名的大偵探。”
薄礪辰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可真是見錢眼開。
聽齊恩徳說完,老人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薄大偵探,其實你也知道,我委託你查我女兒的案子,並不是要迫切知道兇手是誰。我知道,就算兇手抓回來了,我女兒也不會活過來。我希望你能抓到兇手,只是不希望還有別的人成爲他的手下亡魂。”
老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恨不得將那兇手抽筋剝皮。
只是年紀大了,經歷的多了,就算再悲傷的事,也能藏得很深,不在臉上浮現出來。
小寶似是被老人的悲傷情緒感染了,看似膽小的她,此時竟然主動坐到老人身旁,勸慰道:“老人家,我相信,薄偵探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語罷,她望向薄礪辰,表情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薄礪辰會是偵探。
那這麼說,齊恩徳應該是他的助手兼左膀右臂吧。
老人點了點頭,朝小寶道了聲“謝謝”,便沒有再說什麼。
“蔣言,我知道你做生意,平時事務繁忙,但你這次必須得抽出幾天的時間,協助我們調查殺害你姐的兇手。”
薄礪辰瞥向蔣言,雖說是語氣平淡,但給人一種莫名在發號施令的感覺,讓習慣做大老闆做習慣了的蔣言聽了有些不悅。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他也沒有給薄礪辰面子,這讓薄礪辰也在意料之中。
齊恩徳在一旁吃瓜,很少有人會直接拒絕薄礪辰說的話,蔣言,算是爲數不多的其中一個。
不過以蔣言的身份,也是可以理解。畢竟薄礪辰在國外是聲名赫赫,但在國外還不算出名。
以往薄礪辰在國外辦案的時候,就算那些業界大佬再不想服從他的命令,也得賣他薄大偵探一個面子。
雖說薄礪辰失憶了,但氣勢上終究還是不可能輸,畢竟他可是薄礪辰。
隨即,他勾起嘴角,朝蔣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就憑,不聽我的,你活不過這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