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焦急地在女廁門口來回徘徊,礙於身份不能進去。
這時,廁所拐角走來一個身着黑色裹胸短裙的女人,傅澤低着頭沒看見她,女人走的也很匆忙,兩人迎面相撞。
“我擦,死變態,你幹嘛往我身上撞?”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帶着些成熟御姐的味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黑裙緊身裹胸,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傅澤倒是不感興趣,沒有多看,倒是那女人十分自傲,一臉傲然,揚起下巴,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樣子。
這便是傅澤和魏莉的第一次見面。
給魏莉打電話便是傅澤,聽到那邊一直顯示關機的,也是傅澤。
傅澤和魏莉的關係,旁人三言兩語說不清,他們二人倒是心知肚明。
魏莉看到傅澤的第一眼,就喜歡他了,一見鍾情大多都是見色起意。
不用解釋,其實她就是嘴硬,想要故意引起傅澤的興趣,奈何傅澤居然不吃她這套。
傅澤沒有理她,她倒是急了。
後來,魏莉用盡心思在傅澤面前出現,奈何對方絲毫無動於衷,於是她便愈發沉淪。
其實不是傅澤對她沒有一點興趣,只是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破案上面,自然不想談戀愛。
像他們這樣的人,時常要和犯罪兇手打交道,自身的生命安全都是不能保證的。
如果有了軟肋,那也是害了對方。
不過傅澤一直沒將這些說出口,在他眼裡,說這些也沒有意義,所以沒有說的必要。
六點半後,接近七點,天已經暗沉下去。
薄礪辰望了望工廠後面的樹林,忽然揚言說要去後面看看。
齊恩徳有些擔憂地望了望後面,見那邊雜草叢生,樹林密佈,不由得有些擔心。
“放心吧,天還沒黑呢,我自己過去看看。”
薄礪辰朝他們倆招了招手,便徑直朝廢棄工廠後面的樹林走去。
就在他身形剛沒入樹林的一剎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道黑影突然出現,直接就朝他的頭部重重襲擊了一下。
薄礪辰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相貌,人就朝旁邊的草地倒去。
齊恩徳和劉法醫還在廢棄工廠裡面找地下室,根本沒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
薄礪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車上,腦子裡還涌入了一堆奇怪的記憶。
這裡是二零零零年,他的名字叫薄礪辰。
直覺告訴薄礪辰,他這是在做夢。只是現實中的自己,不知是被什麼人敲暈了,也不知道齊恩徳他們有沒有察覺到。
如果要醒來,就得立馬找到離開這個夢的辦法。
車子一路顛簸,薄礪辰感覺有些想吐。期間,他左右都是人,車內死氣沉沉,異常壓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二零零零的夜晚不比二十年後的燈火通明,路上沒什麼人,意料之中的,也沒有高樓大廈和夜市美景。
人們衣着單調,路上車輛稀少。在這個沒有智能手機的年代,薄礪辰掏了掏口袋,忽覺落寞。
還沒來得及感慨,車輛便駛入了一棟諾大的花園內。緊接着,浮現在薄礪辰眼前的,是一棟巨大的歐式別墅。
黑暗中,別墅排山倒海而來,似一隻會吃人的怪物,此刻正張牙舞爪地望着他。
兩側的黑衣男子走上前去,房門從兩側被人推開,薄礪辰前腳剛踏入屋中,後腳還沒跟上,一本書便轉瞬砸到了他的臉上。
“二十分,好傢伙,又是全班倒數第一,可真是丟我林家的臉!”
說話之人滿腔怒意,薄礪辰撿起地上的書,一看,小學四年級,下。
薄礪辰擡頭,只見一身着男子,西裝革履,此刻正睜大眼睛瞪着他。
男人劍眉星眸,身軀魁偉,年約三十好幾。
很顯然,這應該就是黑衣人口中的“老爺”,他薄礪辰現在的父親。
奈何,這一聲“爸爸”,薄礪辰根本就叫不出口。
林墨然是真生氣,林惜在班裡墊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次班主任強調,四年級過後就要分班,這次的成績算是期末考前的最後一次預測。
期末考後,學校會按照學生的成績來決定他們五年級會待在哪個班。
成績好的在一到三班,成績一般的在四到六班,成績差的就是八九班。
按林惜的成績,他這次肯定是要去八九班了,這可不是丟盡他林墨然的臉嗎?
林家世代經商,做的是服裝生意,可以說是這京城第一服裝大家,偏偏到了他林墨然這一代,生了薄礪辰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逆子。
唉,林家要落寞了。諾大的林氏企業,百年後是要毀在這逆子的手上啊!
林墨然甩了甩袖子,轉身欲走,身後卻響起小屁孩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礪辰覺得有些好笑,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屁孩。
想到這,薄礪辰忽然發覺,他現在眼前還有個人。
“你笑什麼?”
林墨然勃然大怒,門口的幾個黑衣男子見狀不妙,立馬轉身關上了門,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明明是炎炎夏日,雖說晚上有些許涼意,但林墨然的怒意,瞬間讓這個房間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分,寒意逼人。
薄礪辰也沒有被自己這個“爹”唬住,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數學真的考了二十分?”
林墨然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這麼“不要臉”,居然還有本事在這把自己成績說出來。
“你是在問我?這不是你自己考得分數?”
“臥槽,這的確有點丟臉啊。”
“你!”
林墨然被他氣的不輕,他現在恨不得給眼前的小屁孩一巴掌,奈何今天是這小屁孩的十歲生日。
“你跟我走!”
林墨然想了想,還是決定壓下心中的怒火,一把拉住薄礪辰的手,將他往門口處帶。
薄礪辰也沒反抗,說實話,這種忽然間多了個“爹”的感覺還挺奇妙的,失憶過後,他還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薄礪辰沒問他要去哪,跟着他上了車,很理所當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