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宇文若水一直強調自己很少來天城,可她對這裡縱橫交錯道路的駕輕就熟卻是根本解釋不通。
“你真的只來過一次”慕容軒愕然望着身後那來時那迷宮般的道路問道倘若宇文若水忽然人間蒸發,慕容軒絕對沒有任何把握能在不飛行的情況下走出去。
“恩,要不是有必要、我連這次都不想來呢”宇文若水依偎着慕容軒那細瘦的胳臂,從中汲取一點點心靈上的慰藉。
“喂,別抓這麼緊,有人偷襲的話就麻煩了”可偏偏有人就是不解風情,冷言教訓起了她來。
“哼。”宇文若水皺皺鼻子,撇着嘴將慕容軒甩開,大步流星地兀自朝前走去,大概是由於負氣而沒有集中注意力,以至於將臉撞上了堅硬的東西,“哎呦”
就在宇文若水揉着可憐鼻頭的時候,那堅硬的“東西”卻開口說着話語:“沒長眼睛嗎還是想男人想瘋了”嗓音渾厚,用聽便能知道他定是有着一定功底,只是與仇萬千一類的高手相比根本就不入流。
“你”
“對不起,我爲我妻子的鹵莽向您道歉。”
還未等宇文若水發彪,慕容軒搶前一步將她攬在懷裡,客氣地向那身高兩米多的大漢施禮致以歉意。
“奶奶個熊的,算你小子會說人話,老子今天去參加拍賣會心情好,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大漢拍了拍胸脯,不屑地瞥視了宇文若水一眼、便轉身走進一個漆黑的門洞裡原來,這裡已經是今夜拍賣會的門戶之一。至於爲什麼如此渺無人際,恐怕與宇文若水試衣服浪費的若干時間不無關係
“看來人家對你沒什麼興趣呢”慕容軒無視宇文若水那吃人的目光,將她推開後淡然說句:“你先進去,我去辦點事情然後找你。”
“呸,本小姐就算瞎了也看不上他呢”宇文若水氣得跺跺腳,也不理已經消失的慕容軒找不找得到自己,朝着隱約看到人頭攢動的地下會場中走去。
十分鐘後,宇文若水左躥右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摩肩接踵的會場中佔到了一席之地,伸手接過手帕擦去了額頭的汗水,正要撥粘在額頭上的劉海時卻猛然發現剛剛遞給自己手帕的人,正是不知道去做了什麼回來的慕容軒,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你幹嗎去了”宇文若水對慕容軒的“臨陣拖逃”很是不滿意,不留情面地大聲呵斥,引來了周圍一衆人等的嘲笑。
“盛情難卻,去取了點東西。”慕容軒回答的含糊,讓宇文若水聽得不清不楚,不過她很快便從隔壁二人的胡侃中猜了出來
“嘿,聽說了嗎、那個衰到死的李大寶被人殺了,身份勳章也被人拿走了。”
“哦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纔,工作人員從衛生間裡發現了他已經被砸得稀乎乎的屍體”
“都稀乎乎了還能看出是他來誰驗的屍啊真tm神了”
“呃別亂說,是劍爺手下的那位”
當提起“劍爺”的名諱時,二人獐頭鼠目地四處環顧,似乎在害怕什麼,自此後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連慕容軒也聽不清楚。
“他們說的那個劍爺是誰”看見宇文若水盯着自己時、那分明寫在臉上的“你丫真夠狠”的表情,慕容軒倒是滿不在乎地提出這個問題。
這個名字他們也並非第一次聽聞,三天前、真珠姬阻截他們和海馬一行人時,海馬也曾經用這個名字嚇到了真珠姬,才製造了機會空檔讓二人逃離。
“劍爺就是排行榜上第三名的天劍。”宇文若水的臉色也如吃了不潔食物般難看,讓人聯想到她是不是欠了這個天劍的錢。
第三慕容軒的心潮驀然澎湃起來,真珠姬那樣的氣勢只能排在第五,而之前又見識了第四的能力寄宿體,看來自己惹上了不少“大人物”。
“這個天城就歸劍爺管轄,這也是爲什麼真珠姬上次不敢對海馬造次的原因聽說、劍爺有斷袖之癖,而海馬”說到後邊,宇文若水的聲音愈加漸小,終於面紅耳赤地說不下去,看來她的心態還是滿保守的。
他們兩個閒聊胡侃時,拍賣會已經正式結束了無聊而毫無新意的開幕禮,在下邊昏昏欲睡的看客精神忽然一振時,司儀的一句話卻引來罵聲一片:
“劍爺因爲私事沒辦法到場,所以拍賣會的極品拍賣盛典將延到明天,今天還請各位在這裡盡情娛樂。”
這裡雖然是拍賣會場,可僅有每月中的月圓之夜前後三天才是拍賣會、屆時纔會有衆多商旅富賈雲集,平時只是間豪華的地下賭場。
慕容軒和宇文若水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到拍賣會延後一天舉行的消息後也沒什麼想法,只是對久久仍未出現的海馬很是不滿。
“老公”
宇文若水這一波三折且極具殺傷力的嗓音一經由口中傳入慕容軒耳中,立刻引得他渾身一哆嗦,陣陣惡寒襲體、雞皮疙瘩掉滿地。
“能像人類一樣說話嗎”慕容軒沒好氣地說道。
“人家你陪人家去賭錢玩嘛”宇文若水嗲聲嗲語地搖着慕容軒的手臂。說實話,她的演技真是不賴起碼得個格萊美什麼的不成問題。
“隨便你。”
“萬歲”
慕容軒甫一答應,宇文若水就已經興奮地跳了起來。慕容軒卻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僞積極:“不過,輸贏自負。”
“切,小氣鬼”
雖然不滿意,可宇文若水並未放棄遊玩一番的決意,當即拉起了慕容軒朝着人羣最密集的所在擠去。
原來,那裡之所以會有大批富豪商賈以至於小偷竊賊雲集,皆是因爲那張偌大的桌子便是本場中最大的賭盤。二人也是打聽後才得知,在這裡賭博是不需要兌換籌碼的,直接利用身份勳章中的積分就可以下注,而桌子旁邊那略微凸起的正方形托盤則是用來對其他物品估價的儀器。
“不知道你的腦袋放在那上邊會值多少。”宇文若水不停搖頭晃腦地尋找着可以湊到桌邊的空隙,邊不遺餘力地諷刺着慕容軒。
慕容軒沒有答話,他對這些無聊事提不起興趣。
“限定寶珠您確定要將它作爲壓注嗎”
坐檯莊家因爲驚訝而尖銳的斤秒度1喊聲從喧鬧的人羣中傳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只聽見一個沙啞的嗓音略帶幾分庸懶地說道:“沒錯,就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