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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角落光明無法觸及,一個從“尾張的大傻瓜”成爲“第六天魔王”的男人正單手托杯,啜飲着顏色光鮮的美酒,“蘭丸,這個人類、如何”昏暗的燭火照在他的身上,落寞而蕭索、又透着無聲的恐怖。
“很強,若不是坐收漁利、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得手。”座下,依然是一身淡藍色裝束的森蘭丸單膝跪地,一頭長髮因爲低着的頭而幾欲接觸地面。
信長很滿意這個答案,粗密的鬍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擡起手又再輕啜一口,不經意似的說道:“這西洋的酒真是不錯”
蘭丸將頭壓得更低,謙卑地敬候着主人的吩咐。
“我現在並不想吃掉他呢,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他一下,你說是不是呢我衷心的僕人。”杯中酒盡,信長把玩起了那水晶般剔透的高腳杯,詭笑時隱隱lou出尖銳的獠牙。
“嘿咿,主公英明”蘭丸用力點點頭,險些就將頭砸在了地面。轉手抓住身邊那被像是蠶繭一樣縛起來的東西,藍火燃起、剎那間消失在了原地。
夜空、在慕容軒擴大了曼沙珠華遮蔽範圍的掩飾下,帶着受傷的安倍秀明與瀧二人疾進。
其實以慕容軒的能力,想要從京都帶兩個人抵達大阪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工夫,而他之所以不這樣做,只是想套到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慕容先生,不知道您來日本是爲什麼”也許是耐不住寂寞,安倍秀明忐忑地試探性詢問着,可當他看見慕容軒雙眸中不經意閃現的殺機後又迅速改了口:“這個如果不方便說,您可以不用告訴我的,真的、我們是完全相信朋友的。”
朋友慕容軒心中冷笑不已,在某個界域層面的未來、他可是幾乎滅掉整個小日本種族的“危險人物”,他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自己和那個極有可能是“邪龍組”成員的傢伙間實力的差距從來到這個世界至今爲止,尚未遇到一個值得慕容軒全力施爲的對手,所以他也並不瞭解自己的實力達到何種程度。
看見慕容軒半晌沒有迴音,安倍秀明也聰明地閉上了嘴,縱然背後實力再大、他也不願意在這個孤立無援的時候跟這樣一個完全窺不透實力的人化友爲敵。
“謝謝您,慕容先生。”倒是瀧這個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小丫頭,一直不停地對慕容軒道謝。
稍稍點頭向瀧示意,慕容軒用怪異地眼神盯着身旁不遠的安倍秀明、開口卻是對瀧說:“瀧小姐,能問一個問題嗎”在說話時,他還刻意在聲音中攙雜了些血色能量中的殺意震懾。
安倍秀明只覺得心臟劇烈顫動了下,一時間受到龐大殺意的蠱惑而怔住了表情。
瀧雋秀的臉lou出了思索的表情,可仍是微笑着答應了慕容軒的要求:“請說,瀧一定盡力解答您的問題。”
“天皇身邊、最強的人是誰”爲了節約時間,慕容軒加強了威懾、並且在問題上直奔主題。
瀧的眼神變得迷茫,許久也沒有下文。慕容軒輕嘆一聲,似乎自己是找錯了目標,這個叫做瀧的少女對於她父親的潛在勢力並不瞭解。
慕容軒收束了威懾,並不是在意那九牛一毛般的能量輸出,只是他不想在抵達大阪時、身邊的兩個人已經變成腦死亡。
三人一時的尷尬無語被一道閃光所打破,剛剛回過神來的安倍秀明伸手去接住了那支穿行入數百米高空後仍有餘力的箭,雖然表面上看去平凡無奇,慕容軒卻已經感受到了它上邊那不同尋常的氣息。
“小姐,進入我們的領地了。”秀明顯然對那支比起狙擊步槍有着更強殺傷力的羽箭甚是熟悉,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只是在瞥嚮慕容軒的眼神裡有些不懷好意。
到了、已經感覺到了慕容軒已經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個強大的存在,那種欲殺之而後快的感覺讓他那顆已經平靜如水的心不禁泛起萬丈波瀾。
輕易降到地面,正是大阪標誌性的建築物天守閣的城門前,數百名武士模樣的人像是拍攝古代歷史劇一樣肅立於道路兩旁。
“感謝您護送小姐和秀明回來,這是報酬。”從兩行武士中走出一個矮小瘦弱的老頭兒,而就在安倍秀明想要俯首於他耳邊輕語時,老頭兒卻自作主張地揮斥開了他,麻利地從腰間抽出一張支票就朝慕容軒遞了過去。
雖然距離與金宇飛約定好的日子仍欠一天,可是他那殺機狂盛的心已經無法再抑制。既然已經到了目的地,他也就沒有再掩飾的必要,左手慢慢擡起的同時、枯瘦老頭兒也隨着漂浮起來,不斷掙扎着擺動着雙腿。可即使是死亡將臨、他那愈加發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
“放開他吧,這種貨色也勞您動手嗎”
聽到似乎是不遠處傳來的渾厚嗓音,慕容軒獰笑着彈動了幾下手指,枯瘦老頭兒的身體就如遭重擊般倒飛撞到了數十米遠的城牆上,噴吐一口鮮血,眼見着只剩下一口氣。所有的武士幾乎同時將手扶上了腰間的刀柄,紛紛對慕容軒怒目相視。
“你們退下,讓他進來。”
慕容軒笑邊走邊看着眼前那羣完全可以稱爲垃圾的百名武士,貌似慢步徐行、卻又在剎那間消失了蹤影,朝着他能清楚感受到能量波動的房間走去。
“請坐。”黑袍、卻與邪天宇不同的是略顯矮小的身體,語氣平靜而沒有任何感情。
用神念將整個房間從內到外觀察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後,慕容軒坐了下來,他也想知道、這個與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人到底有什麼把戲。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邪龍組成員。”僅這一句話,慕容軒的身體周圍已經發出了噼啪炸響,黑紅兩色的能量糾結盤錯而出,只要一個瞬間就足以將整個天守閣夷爲平地。
“先別急”黑袍男人想要勸阻慕容軒,卻沒能將話說完。黑、紅兩種能力像是旋渦一樣凝聚在了他拳頭的中心,經過壓縮的龐大能量瘋狂肆虐出去,將整個天守閣也震撼得搖晃起來然而、這只是慕容軒試探性的攻擊。
黑袍男人先是一愣,淡淡的水紋出現在他面前,他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就讓慕容軒的攻擊落在了本該是在相反方向的牆上、而那面牆的下場則是毫無疑問地化做齏粉。他尖銳地笑出聲來,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四個字:“慕、容、帝、清。”
還在思忖對手伎倆的慕容軒忽然全身猛震,遏制了想要繼續用更爲強大的能力進行攻擊的念頭,靜候黑袍男人的下文、哪怕是陷阱
正滿臉笑意的天皇接見了安倍秀明和自己那親愛的女兒,忽然聽到如此轟鳴,不由得肉痛起來、滿臉無奈地叨唸着:“唉,才花了巨資整修過的城堡,這才幾天啊”
“不、不好了”忽然衝進來的侍衛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惹得天皇一陣皺眉,直到安倍秀明上去賞了那小子兩耳光才安靜下來,看出這個昏庸的領導者對此事顯得毫無興趣、安倍秀明便越俎代庖地詢問道:“出什麼事了這樣大驚小怪。”
“撫、撫子小姐他們回來了”侍衛急促的呼吸還沒有調整過來,通紅着臉頰、手足無措地繼續說道:“她她被被人打了重傷。”
安倍秀明變了臉色,也不顧那位正在與女兒不停絮叨起時尚潮流的天皇陛下,一把推開侍衛、朝着此時慕容軒所在的房間走去
錯綜複雜的勢力彼此牽連着開始了動作,日本、已經xian起了註定無法自然平息下來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