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雅今天的心情可以說要比過山車還要跌宕起伏額,從開始的不解到慌亂,再到恐懼害怕,最後是驚喜。
直到兩個人從蓮城酒吧出來上了車她還是一副雀躍的樣子。
“李少白,你太神了,我還以爲你會把打死。誰知道全是裝的。你說你怎麼那麼能裝,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就是你這樣的吧?”
“裝個屁,差點就掛了。”李少白咧着嘴大夏天直吸冷氣,“那王八蛋下手太狠了,換別人現在能不能喘氣都是個事。還扮豬吃老虎,誰想啊,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也不裝這犢子,玩命啊。”
看到李少白有些搖晃,扶着車門腳步有些蹣跚,在路燈下都能明顯發現他臉色的蒼白,那高大挺拔的身子現在沒有一點在酒吧裡的囂張跋扈,捂着胸口有些堆痿。
“喂,你別嚇唬我。你,你怎麼了這是,剛纔還好好的。”沈小雅忙跑過來扶住了他,這人怎麼一會兒一個樣,在酒吧裡不可一世的模樣,這出門沒走多遠咋就一副病貓似地。顧不上橫眉瞪眼,小細胳膊挽着李少白高大的身子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協調。
磕磕絆絆把大傢伙弄上車,當然是在他極力配合下完成的,沈小雅總算是鬆了口氣。上車以後才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小碎花裙子就被汗打溼,連裡面白色罩罩的痕跡都印了出來。劉海也粘在光潔的額頭上,精緻的臉頰像紅透的蘋果,貝齒緊咬,“呼,天呀,你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這麼重。”
“以前是高粱米,這幾年大米飯多些,跟饅頭……都,都那什麼……”李少白任由她把座椅調低,沒留神瞄到了沈小雅領口裡面的誘人風景,一失神差點忘了要說啥。
坐回座位,一無所知的沈小雅覺得自己要累癱了,看着李少白好像緩過來一點的樣子還是有些擔心,“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們到醫院檢查一下,如果不用住院我再送你回家。”
“直接回家好了,沒什麼大事,裡面傢伙沒傷到,就是皮肉受點苦罷了。這孫子還真扎手,看樣子就知道是打小磨練出來的,我怎麼就這麼不走運,喝個酒都能碰見變態。”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我可怕連累上。”沈小雅沒理李少白嚷着要回家,一腳油門直奔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急診,大夫給做了簡單的檢查,發現李少白還真沒什麼大礙,雖然胸口皮膚看着一大塊都發紫,但內臟還好沒有傷到,當然,他的健壯是很大原因。得知沒事,一直揪着心的沈大小姐算是把心放到肚裡,看着李少白也沒有剛纔那種擔心了,嘴上的話可就不那麼好聽,“喲,大英雄就是大英雄,拳打南山猛虎,腳踢東海蛟龍。嘿,那叫一個威風,現在怎麼蔫了?”
“你這嘴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說風涼話,跟你說別得意,既然我有病在身,那辦公室裝修的活就都是你的事了。想想吧,也夠悲慘的。”李少白翻個白眼,朝她伸出手,“朕累了,扶朕回家。”
一把打掉他的手,沈小雅如果不是穿着裙子,趁他虛弱的時候不給他一飛腳就不是她老爹沒轍老媽頭疼的瘋丫頭。
最後她還是把自己瘦弱的肩膀借給李少白當了柺杖,這傢伙打人的時候神勇無比,現在可好,整個一待斃的重傷員。
“大姑娘就是香,整天跟傻老爺們在一塊待的我都要崩潰了。這什麼味,哦,洗髮水。飄柔?不是,好像舒蕾。你用什麼香皂洗澡?護膚用啥牌子……”
沈小雅咬着牙對李少白的絮絮叨叨充耳不聞,她打定主意,一到他家就給他一頓爆炒栗子,這王八蛋都這時候了還不老實。
趙小子去老趙家吃晚飯還沒有回來,當沈小雅從李少白兜裡費勁的掏出來鑰匙打開門,想問用不用換鞋,可吃驚的是,李少白這傢伙一路上都病怏怏的現在好像沒事人似地換了拖鞋直奔廚房,打開冰箱,“嘿,紅燒肉還有大半盤,你來點不,這玩意涼着吃纔好,一點都不油膩。”
愕然的沈小雅大眼睛眨了半天也沒明白過來,手裡還拎着紅花油消炎藥等從醫院拿回來的東西就那麼直愣愣的盯着他,直到他大筷頭子連吃了幾塊才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李少白你王八蛋,合着你都是裝的,這一路沒累死我,你缺德不缺德……你給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沒完……”
倆人的戰鬥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結束了,不是李少白不支,也不是沈小雅消氣了,是因爲趙小子回來了。這小子回來還給李少白拎了不少吃的,一進門剛要喊白叔就嚥了回去,沈小雅他當然不陌生,唯一一次出賣白叔就是這小雅姐的連哄帶騙。
摸摸腦袋憨憨的笑了,趙小子叫了聲小雅姐白叔就沒了動靜,帶回來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人就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沈小雅被一打斷也沒了懲罰李少白的興趣,不過對於趙小子的稱呼很不滿意。幹嘛我就是姐姐,這混蛋卻是叔叔,難不成我還小他一輩。憑什麼呀,於是對着趙小子那關得嚴實的方面大吼,以後叫他白癡哥,還白叔,怎麼不叫紅薯。
趙小子雖然木訥老實,可也知道這個時候夾在兩人中間絕對是比炮灰的結局還要悲慘,因此,一點聲都沒有,如果不是桌子上帶回來的菜,都讓人有種他沒出現過的錯覺。
李少白還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一點事都沒有,胸口還是隱隱作痛,誰捱了那麼多下也不會好受,更何況楚少彪可不是一般選手。忍着疼,半躺房東給配的布藝沙發上,對沈小雅招招手,“哥們,咱不鬧了啊,商量點事。明個你還真得自己裝修去,我看了那房子雖然不用大改動,但咱們要陳列些材料啥的還得做點小改動。壁紙要劃出來一塊,你看幾個品牌用多少花式。地板瓷磚也一樣,都要有自己的陳列區,套裝門啥的也得去聯繫。這些活你得多費神。你看過人樣板間吧?咱那地方要是夠大,就多弄幾個微型的給客戶瞧瞧。怎麼弄你說的算,幹活的人我給你安排……”
“那你幹什麼去?”沈小雅見他那悠閒的架勢就生氣,給自己安排這堆活,一個星期時間都未必幹出眉目來,好像大爺給吩咐丫鬟一樣一點都不客氣。
“養傷啊,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咱哥倆可是要同甘苦共患難的,酒吧裡,哥哥我挺身而出,那氣魄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現在我傷了,有這麼點活你不幫我分擔下,那還是兄弟嗎?”李少白聲音透着磁性,眼神中滿是真誠,雖然沒有聲淚俱下可也感人至深。
沈小雅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半推半就的送到門口,李少白眼神好像依依不捨手上動作一點沒停,門慢慢關上。
“你大爺的李少白,那幫人就是找你的事好不好,什麼叫你挺身而出。你倒是想不出頭,行嗎?我發現你還真是臉大不害臊,搞得好像爲了我似地,你怎麼不說你是超人、蜘蛛俠、鋼鐵俠、佐羅呢?……”沈小雅下樓上車才反應過來,電話撥通以後破口大罵。
赤着上身的李少白一手握着電話,一手自己正擦紅花油,直到沈小雅罵累了才用哪種氣死人不償命語氣對着那邊暴跳的小美女笑眯眯幽幽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有一點點東心,要不也不會這麼生氣了。”
沈小雅對着電話氣的胸脯起伏不定,可嘴上還是不服,“誰生氣了,我纔沒生氣。”
電話掛了以後她又有種上當的感覺,可不知道爲什麼,還有一點點小甜蜜正逐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