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前的博物館一片狼藉,而且屋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鑿出了一個很大的洞口。博物館裡到處漏水,館裡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地搶救文物。我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鑽心的疼痛感告訴我這不是做夢,博物館的的確確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難怪剛纔在路上的人們都是嘀嘀咕咕的,原來館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一個好好的博物館,在法制社會裡有誰敢把博物館弄成這個樣子,這個人的膽子難道要比天還大?
“館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屋頂上被炸開了一個這麼大的洞?”我攔住了一位正要去搶救文物的同事問道。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同事剛想責備我,大概他想着搶救文物比較重要,所以長話短說地告訴我,“昨天晚上不是打雷閃電嘛,剛好半夜裡那聲最大的雷電打中了我們館!”同事說完轉身就跑進館裡了,我則仍驚訝地站在原地。昨天晚上那聲天崩地裂的雷聲把我從夢裡驚醒,我當時就覺得像是建築物被雷擊中的聲音,只是沒有想到遭殃的會是我們館。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有點高興,因爲當時這個博物館擴建的時候,很多地方都被一些相關人士給偷工減料了,就連必要的避雷針也給他們省下了。無奈我們是小兵小卒,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現在被閃電這麼一劈屋頂就成了這樣,看來他們偷工減料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不過這下子有些人該跟着博物館遭殃了。
我高興是一回事,但是我們還是得去搶救館裡的文物,它們可都是國家的寶貝啊。當我來來回回地搬了幾件文物之後,我突然發現在館裡的角落裡有一個很陌生的東西,似乎以前在這裡工作時都沒發現過它。這是一件烏黑無比的雕塑,形狀有點像烏鴉,可是它卻黑亮得出奇,讓我覺得它一直在金光閃閃似的。我好奇地拿起這尊雕塑,這才發現它是一個陶瓷製品。同事看到我正看着手中雕塑看得格外地出神,於是他就走過來對我說:“這東西是前些天才送過來的,那時候你們去山西了。聽說這是館裡花錢從一位剛從南海退役的官兵手裡買回來的,他們說這東西是那個官兵從去海里打撈文物的人手上收繳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它看起來也值不了多少錢,所以就被放在角落裡了。”
同事說完後又去忙碌了,我拿着這個烏鴉的雕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姑且先把這個烏鴉般的陶瓷叫作烏鴉,其實它和普通的烏鴉又有區別,好象裡面還有一種很高貴的氣質。如果這個烏鴉陶瓷真的是從海里打撈上來的,你們它至少應該留下被海水侵蝕的痕跡,但是這個烏鴉陶瓷卻光亮如鮮。我覺得它應該是被塵封在某個島嶼或者大陸上,否則歷經千年的海水腐蝕怎麼還能保持得如此鮮亮。
我滿腹疑惑地拿着這尊烏鴉陶瓷,當我要把它放在乾爽的地方時,手上卻感覺這尊烏鴉陶瓷的底部有一些凹凸的花紋。我急切地把烏鴉陶瓷翻轉了過來,它的底部赫然出現的花紋讓我心裡滿是激動,因爲陶瓷底部的花紋是兩個紅崖文字!我仔細地端詳着這兩個個文字,心裡在想着這絕對錯不了,這兩個文字的的確確有紅崖文字的風格,可是這兩個個文字會出現在烏鴉陶瓷的身上呢?
“今蔚,你在看什麼東西?看得這麼入神。”信宏好奇地湊過來說道。
“你看,這個陶瓷身上的文字是不是……”我並沒有說出最後的幾個字,因爲我知道信宏能領會我的意思。
信宏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句話也不說到底盯着烏鴉陶瓷,我則在一旁告訴他烏鴉陶瓷的來歷。信宏聽完我的講解後並沒有像我那樣一驚一乍的,他只是沉思着。我們經過了整整一個上午才把館裡的文物暫時存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後令大家激動不已的是館裡要放長假了!因爲得趕快把博物館的屋頂修理妥善,而且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所需的時日一定很長,所以館長不得不宣佈放假,假期直至博物館被修理完善。大家都歡呼着散去了,我和信宏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那尊烏鴉陶瓷。
“那個烏鴉應該叫作金烏,是在上古之時指的是太陽。“走在路上的信宏突然開口說道。“金烏?我好象以前也曾經聽說過,那個文字不會真的就是太陽的意思吧?“我一邊撐着雨傘一邊不解地說道。“你說那個金烏是在南海發現的,看來那裡可能還有一處沒有被髮掘的遺蹟。“信宏皺着眉頭說道。
大雨落地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音,我勉強聽清楚了信宏的話,可是我卻笑着對他說:“怎麼苦惱呢,現在哪裡還會有沒被發現的遺蹟。國家衛星在太空這麼一照,哪個地方還不得清清楚楚地顯示出來。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上已經全部被開放了,哪還能有什麼神秘遺蹟,除非它是被海水淹沒了。”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還是先回家吧。”信宏笑着說道,“沒想到會有這麼長的假期可以享受。”在經過那家新開張的海洋館時,我下意識地在擁擠的人羣裡尋找那張熟悉的面孔,可是卻遍尋不獲。我在心裡自我安慰地想着,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人家肯定早就離開了。我仔細地在腦海裡搜索那張熟悉地面孔,只是依稀記得那是一張男人的面孔,他給我的感覺好象很熟悉又好象很陌生。
“你在看什麼呢,快回去吧。”信宏催促道,“外面雨這麼大的,我們就別在這裡晃悠了。”
“你說如果我們真的中獎了,這個海洋館真的能兌現獎品嗎?”我擔心地說道。
“鬼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去西沙羣島要辦的手續很複雜的,有錢還不一定能夠去得了。”信宏不以爲然地說道,難怪他剛纔這麼不情願地辦理海洋館的會員卡。
信宏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爲去西沙羣島旅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去西沙羣島考察或者旅遊的都要經過西南中沙羣島開發建設點公司的審批才能成行,而且得辦理的證件也十分繁瑣。沒有關係的旅遊組織是很難通過申請的,而且西沙羣島接待條件也十分有限,一年就只能接待一百多位遊客,如果碰上了颱風季節,那就更加少了。等到了西沙羣島,還得有一大堆的規矩圈着我們。
我想到去西沙羣島所需的條件時,有想到了那個海難的發生。那四個男性遊客會不會是偷跑過去的,因爲除了當地人和駐地官兵,凡是要去七連嶼那邊的都要邊防批的。在狂風暴雨的情況下,哪怕和邊防的關係再鐵,他們也不可能批的。看來他們的的確確是去那邊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到底南海中有什麼寶貝值得他們冒如此風險。
信宏催着我趕快回家,離開海洋館的時候我似乎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不過這張面孔好象和今天再說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我使勁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想以此讓自己更加清醒一先,因爲聽說在心理學上有的地方就是說我這種現象的。好象是說那些老是覺得陌生人很眼熟的就是精神丙發作的前兆,我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有一陣寒意襲遍全身。
我們回到家後,雨勢已經減弱了,雷電也終於困得休息了。我坐在書桌前看着陳靜送我的手鍊,於是又想起了金烏身上的紅崖文字。我覺得金烏的事情會不會和紅崖先祖有關,當時在天山神殿裡,那個秦朝古卷裡說到紅崖族的先祖曾經有人遠渡東海和南海,而且西水村裡的泉先後裔——先泉也告訴我們女媧族的一支部落也在上古之時遠遷海外,這其中會不會又有什麼秘密呢?
我憑着記憶把金烏身上的那兩個紅崖文字寫在了紙上,然後再仔細地看着手鍊。可惜的是陳靜的手鍊上並沒有這兩個紅崖文字,我掃興地把它們挪到了書桌的一旁。窗外的雨已經快停了,雷電也暫時銷聲匿跡。這個時候,我鼓起勇氣從抽屜裡又拿出了五彩石。現在雷電休息了,應該不會再被五彩石吸引到我的房子來了吧。
我想從五彩石裡再看看昨天晚上看到的奇怪景象,可是搖來搖去的卻什麼也看不到。我喪氣地把五彩石擱在了一旁,然後無聊地盯着它。過了不久我再次晃動五彩石的時候,奇怪的景象又閃現在了五彩石的裡面。我覺得非常的奇怪,環視了四周卻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爲什麼五彩石連續地出現了兩次這麼奇怪的反應,我四周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五彩石變成這樣呢?四周都被我搜索了一遍,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問題的東西。於是,我激動地回想着這次在五彩石裡面出現的景象,它好象是一種古老的文字,而且出現的是兩個字,好象是秦朝的文字!而它的意思就是: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