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忽然的響動把我嚇了一跳一條封閉在地下千百年的隧道怎麼會有這麼響亮的聲音?我納悶地直起身子看着缺陷的水坑心裡問號飛來飛去。遲疑地凝視了很久我很想跳下去看個究竟可是隧道看起來並不短也許走一天也走不到盡頭。隧道里仍然迴盪着剛纔的響聲我始終感覺這聲音有些海浪澎湃的感覺可是西藏深處內6怎麼可能還有海洋除非是在億萬年前這裡纔是一片汪洋。
“今蔚快回來吃早餐了。”信宏在營地朝這頭大叫道。
“就來你們別等我。”我說完又繼續盯着地下看了看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回到了營地這羣隊伍還真的沒一個人等我大家早就狼吞虎嚥地把食物一掃而光沒一個人是客氣的。其實我也沒胃口昨天晚上一夜沒能安寧現在的感覺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好在我們還會在班戈停留一天。因爲班戈的領導要在這兩天幫助我們聯繫和組織民工和馱運牛馬還會介紹兩位熟悉當地環境以及通曉漢藏語言的人給我們做嚮導陪同我們一起進入羌塘。我沒精打采地想回到帳篷信宏卻拉住我然後遞給我一碗麪。我張着嘴想說謝謝可是話到了喉嚨就銷聲匿跡了對他說這句話也太見外了。我圍着篝火吃着熱乎乎地面。雖然和麪館的比不上但是此刻我卻覺得是世界上最香的面。
吃完了面大家外出做野外研究而我就一個人回到帳篷休息他們看到我眼圈黑如熊貓所以也沒說我懶惰。白天多了生靈的呼吸和活動的聲音我的耳朵終於好受了一點不一會兒就睡着了。這一覺沒有夢到那個黑暗的環境我睡得十分香甜。最後還是肚子餓得不行了才醒過來。我纔剛醒過來何凱教授就召集大家說要介紹班戈領導推薦給我們的嚮導要我們好好認識認識。
我睡眼惺忪地站在人羣外圍心裡琢磨着這兩個嚮導是不是特別粗壯萬一出現險情他也許可以起點作用免得一羣老弱婦孺還不得遭殃了。正在遐想的時候何凱教授介紹了那位嚮導。我一看馬上傻眼了怎麼又是兩個老頭子隊伍裡怎麼都是需要照顧的人。這不是在增加負擔嗎?我本想開口拒絕這個嚮導加入隊伍可是何凱教授卻在人羣前大力誇讚這兩個老頭多麼熟悉環境多麼擅長野外生活說的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表自己的意見。
老向導一個高大一個瘦小截然不同的身材。高大的名字是不大清楚只聽當地領導叫他老三姑且就這麼叫喚他。何凱教授說他是當年來這裡支援建設的老戰士對這裡非常熟悉別看他年紀大了可是力氣勝多我們年輕人很多。而那位瘦小的老向導叫扎西措。何凱教授說他是當地人但也通曉漢藏語言極爲聰明也曾經好幾次穿越羌塘。聽完了介紹我這纔對他們的印象大爲改觀人果然都是不能從表面評價的。
何凱教授帶着兩位老向導——介紹隊員給他們認識當介紹到我的時候那位高大的叫老三的嚮導也注視了我很久直到何凱教授叫了他纔不再直瞪瞪地看着我。我雖說是七尺男兒但別人這麼盯着我看還是會很害臊地。那位老向導並沒有走開而是對着我親切地說了一句:“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啊?”我很尷尬也很迷茫一時間不知道該拿哪些話語來應付。
“陳今蔚你不錯啊能讓老三向導覺得眼熟不會也認識吧?”何凱教授仍舊笑着說道。
“不會吧我沒來過這個地方。”我趕緊解釋。
“我沒不認識他只是很眼熟教授接着介紹吧。”老三向導看到一個隊伍裡有這麼多的人他也有些顧慮未免浪費時間就叫何凱教授加快進度。
好不容易介紹完畢大地也已經蒙上了灰暗的顏色氣溫也急劇下降。老三向導還算比較好交流得容易他很健談不過另一個叫扎西措的瘦小嚮導就沒那麼親切了似乎介紹的時候就一言不極爲嚴肅而我也做不擅長和這樣的人交談。因爲第二天馬上要起程到色哇所以大家早早就休息了而我白天休息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晚上就精神奕奕一點兒也不睏倦。兩位老向導在晚上也搬到營地和我們一同休息這樣也能快些容入隊伍裡。
這幾天一路顛簸我的腰痠痛不止所以就在帳篷外面活動活動。帳篷外的篝火還在燒着而旁邊就坐着那兩位老向導我想多向兩位老前輩討教羌塘的情況因此就走了過去和他們交談。我一過去老三向導就先到了招呼還讓我靠近火坐着以免被寒氣弄得生病了。受寵若驚地我坐在了老三的旁邊看到對面一言不的扎西措我熱騰騰地心情又被澆滅得一乾二淨。爲了活躍氣氛我就先說:“扎西向導你知道這附近的傳說嗎?”
“這麼多傳說你說哪一個?”扎西措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包土煙直接在篝火裡點着就大口大口地吸起來。
“看到鳳凰就會倒黴或者把眼睛挖出來地那個。”我一說完老三嚇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我扎西措卻很沉着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好象不關他的事他就不會顯露感情。
“你們不是進羌塘考察而已嗎問這個傳說做什麼?”老三有些激動。
“喂小夥子過來烤火。”我正要回答老三可是扎西措卻叫住了從帳篷裡出來的信宏示意他也坐過來這倒讓我大跌眼鏡這可是扎西措第一次主動說話。我有些嫉妒地看着信宏心想怎麼大家都對信宏這麼客氣就連這麼不親切的扎西措也對信宏這麼親切?
信宏老實地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然後就繼續一言不老三向導繼續問:“你問那個傳說幹嘛別告訴我你們是去找那隻鳥。”
“沒有沒有”我說着說着就壓低了聲音“其實是我想找。”
“你就老實點別亂來聽你們的何教授說你們可沒這個項目的!”老三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氣勢壓人說得我都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聽說小夥子你姓鄒叫鄒信宏?”扎西措又忽然說道。
“恩。”信宏簡短地回答看來扎西措遇到對手了。
“你父母幹什麼的?”扎西措毫無客氣地審問着才初次見面就問這麼查戶口似的。
“考古那你是?”信宏低着頭看着篝火跳躍。
“你們的嚮導。”扎西措居然笑了起來答道。
我看到扎西措這麼喜歡和信宏說話於是就故意說有事要走開把他丟給扎西措也好把這個嚮導的冰冷融化掉。老三看到我要離開他也跟着起身我心裡禁不住犯疑這個老三向導也有點奇怪怎麼好象很愛和我套近乎。當然我不會明着說出來於是就和老三回到帳篷裡聊天。纔剛一進帳篷一隻飛鏢就射了過來把我嚇個半死。原來是原羽在玩飛鏢他可真是一刻不得閒忙得不亦樂乎。原羽看到我們走進來他就大叫道:“三向導我的飛鏢厲害吧可以幫我把那個紅色的飛鏢拿過來嗎?”
“紅色是灰色的吧?”老三向導很是納悶地取了下來然後遞給了原羽。
我聽了老三的回答很是震驚那飛鏢的確是鮮豔的紅色老三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難道他也是色盲?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老三的樣子他倒很鎮定絲毫不緊張。我故意拿了一條紅藍相間的毛巾出來問了老三可是他說這是灰色和白色相間的毛巾。我心裡詫異道這個老三居然是紅色盲這種色盲對紅色與深綠色藍色與紫紅色以及紫色不能分辨他們常把綠色視爲黃色紫色看成藍色。將綠色和藍色相混爲白色這種紅色盲也叫第一色盲。我估計信宏也是這種病只是色盲都是天生的鄒伯父沒有色盲莫非呂阿姨是色盲可惜我沒接觸過她根本不清楚。
“你真的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老三繼續了白天的話題他不說我都快忘記了。
“真的那像誰?”我心裡還在回味着驚訝對於老三的話只聽見了兩三個字。
“哎”老三一聲長嘆害得空氣都更加冰冷了。
“你有父母吧?”老三看我沒說話於是接着問道不過這次問得很小聲。
我聽着奇怪怎麼也問父母的事情和那扎西措一個德行。父母的事情我不願意和外人多談何況才和老三認識不到一天更加不可能和他說父母的事情。可是老三很是奇怪他阻止我們去找那隻神秘鳥又有色盲。又問我父母的事情還說我像某人這老三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