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林的好友聽說了,便鼓動道:“你就咬咬牙娶了她,洞房時,燈一關,啥也沒看見。”
“結婚後,你們可以各過各的。讓她在外面瘋玩,你也可以找自己喜歡的女人。”
“只要你有錢有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況且老闆和他的妹妹也不敢多說你什麼。”
這些話說的很糙,感覺這場婚姻就是一個形式、一種交易,但事實上確實如此。
杜東蘭喜歡陳中林,但婚後肯定不會甘於寂寞,但陳中林也可以憑藉自身的地位和財富進行招蜂引蝶,這就是大家互不相欠,各自過得精彩。
同樣,陳中林明白,在杜氏集團裡,雖然杜東蘭風流事蹟太多,但願意娶她的人多的是,許多人都想着一朝得富貴、一步達巔峰。
到時候別人以杜東蘭丈夫的身份掌權杜氏集團,那陳中林算什麼呢?
另外,陳中林又想到,假如自已不答應老闆杜孟哲的提議,老闆很可能就不會再刻意培養自已,甚至還會打壓自已。
爲此在老闆杜孟哲再次“徵詢”意見的時候,陳中林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五湖會會長、杜氏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杜孟哲聽到陳中林爽快地答應了婚事,便立即吩咐操辦婚禮。
本來自家的妹妹已是三婚,大操大辦的話,臉面上過不去,只是杜孟哲一方面考慮到陳中林是初婚,不能虧待了他;另一方面,由於五湖會秘密寶庫被盜,許多人懷疑杜氏集團和五湖會的財力,爲了顯示不差錢的氣勢,杜孟哲有必要借妹妹的婚禮奢侈地操辦一場。
杜東蘭看中了陳中林的年輕帥氣,爲了顯得年輕一點,與他相配,簡直是朝死裡打扮,幾乎能把化妝師給逼死!
歲月無情、年輕不在,化妝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完成了任務。
陳中林當然發現了杜東蘭厚厚粉底下面由於過度享受開始衰老的臉,但他無所謂,因爲此時他的心裡想起了自已初戀的女友。
那時,他才22歲,只是杜氏集團一個非常普通的員工,那時雖然地位低下、生活清苦,但女友錢曉萍溫柔的性格和耐看的面孔,讓他感覺生活如此美好。
現在的陳中林努力想讓他自已冷靜下來,不去回想曾經的往事,可是越不想越揮之不去!
似乎眼前坐在化妝鏡前的不是杜東蘭,而是自已那個青春靚麗的女友。
錢曉萍說不上漂亮性感,但那是真正的青春氣息,就算沒有任何化妝打扮,也能讓那份青春的氣息自然流露出來。
是的,就是青春。錢曉萍把自已最美好的青春歲月給了自已,她還眼巴巴地等着自已去娶她,可自已卻爲了前程、爲了富貴而與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了。
原先陳中林覺得錢曉萍還不夠漂亮性感,可與杜東蘭一比,唉,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杜東蘭雖然還性感,但有些地方明顯開始鬆馳,畢竟青春揮霍的太多。
原來是當初不珍惜,總覺得自已與錢曉萍相處的時間久了,就象是左手牽右手,一點新鮮和刺激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回頭想想,才發現曾經的風景、過去的相戀是多麼的美好!
“傻呆着看什麼呢?”杜東蘭化好妝後,突然從化妝鏡裡發現陳中林有些傻樣地看着她。
聽到杜東蘭的突然發問,陳中林從回想中驚醒過來,立即陪笑道:“東蘭,今天你真好看,我都看呆了。”
“呵呵,你也會哄人了,我太高興了。”杜東蘭咯咯地笑道,能聽到自已的小男人誇獎,當然覺得開心了。
杜東蘭沉浸在再次結婚的喜悅中,似乎又回到了年輕的歲月。
陳中林繼續奉承着,心裡卻還是胡思亂想、五味雜陳。
作爲自己曾經的初戀、以後的地下女人,錢曉萍現在看到自已舉辦婚禮應該在暗中哭泣吧。
錢曉萍心地善良、性格懦弱,願意爲自已的男人做出巨大的付出,但最終等來的不是情感的春天,而是生活的苦澀。
陳中林不想過於刺激錢曉萍,曾委婉地反對在五湖山莊內大操大辦婚禮。
不過,老闆杜孟哲說了,前二次可以去外面舉辦婚禮,但這次的婚禮就放在山莊內舉辦,不去外面的酒店了。
雖然杜孟哲想借妹妹的婚禮來顯示杜氏集團和杜氏家族不差錢,但實在不敢厚着臉皮再去外面舉辦婚禮。
俗話說事不過三,現在自己的妹妹已是三婚了,要點老臉,不去外面招搖受人指指點點了。
老闆的話就是命令,誰也不敢表示反對,再說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錢。
杜東蘭當然知道五湖會的許多會員和杜氏集團的許多員工看自已不順眼,她更需要通過一個風光的婚禮來打這些人的臉。
你嘴上多說有什麼用?老孃的第三次結婚照樣還是風光氣派!
看着五湖山莊內所有的地方都張燈結綵,看着整個杜氏集團放假慶賀,想必錢曉萍應該知道了實情。
由於杜東蘭這段時間把陳中林看管的很緊,後者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機會見了錢曉萍一面,讓她等自已幾年,若有合適機會,自己必定會娶她。
錢曉萍面無表情地只給陳中林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陳中林心裡沒底,不知道錢曉萍說的這三個字“我知道了”究竟是什麼意思?由於擔心被杜氏集團或杜氏家族的人發現進行告發,陳中林只得匆匆離去。算了,等到以後有機會再詳細進行說明吧。
這場在五湖山莊內舉辦的婚禮極爲隆重。
具體操辦的人在五湖山莊裡一條非常寬闊的河面中間搭建了一條棧橋。棧橋的盡頭是一座上千平方米的平臺。
圍繞着這個平臺的四周是一座座十幾平方的小平臺,這些小平臺如衆星拱月、煞是壯觀。
大平臺是婚禮的主場,這些小平臺是絕佳的觀摩包廂。
婚禮開始後,杜東蘭穿着豪華婚服,在花童的引導下,在衆多伴娘的陪伴下,從岸邊棧橋的起點開始,走過棧橋,漫步到主平臺,與等在那裡的陳中林匯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完成婚禮程序。
雖然這場婚禮設計很唯美、如夢如幻,但畢竟這是杜東蘭的三婚,杜孟哲和父母親實在丟不起老臉,所以邀請其它人的範圍能小則小。
不過,就算要對外低調,但五湖會下屬的經濟組織得到消息後,不請自來,這是表現自己誠意的機會啊,不能不來。
爲此這場婚禮籌備可謂是仔細周詳,最終舉辦得風風光光。此時的五湖山莊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其中不少人已經是第三次前來參加杜東蘭的婚禮,但依舊笑意盎然地恭祝“新”人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從內心上講,杜孟哲還是覺得有些鬱悶的,畢竟是妹妹三婚了,但在婚禮上,他還得強裝笑臉應付着。
此時的陳中林,臉上洋溢着春風得意的笑容,而且對着杜孟哲改口喊“哥”都是那麼自然。
要知道,平時連杜東蘭都不怎麼這麼喊他,以至於讓杜孟哲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當場宣佈陳中林爲杜氏集團副總裁。
面對一步登天的榮耀,陳中林繼續保持着溫文爾雅的姿態向所有比自己年紀大的、原先地位高的人敬酒。
現在這位五湖會會長的妹夫、杜氏集團的副總裁竟然主動前來找自己?
陳西峰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當然陳中林來明月山莊,肯定不會是來找陳西峰麻煩的,應該是有事情來進行商量的,只是陳中林應該知道天一會與五湖會不太和睦,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呢?這讓聰明的陳西峰也一時想不明白。
陳中林的酒量並不好,於是喜歡喝酒精度低的清口的酒,而陳西峰喜歡喝酒精度高的烈酒。
有句話說的好,喝最烈的酒、玩最靚的女人。咳咳,不是玩,而是征服,這是男人的本色。
酒菜上齊,旁人退去,陳西峰舉起一杯酒說道:“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陳總,你應該比我小二歲,我喊你一聲陳弟吧。”
陳中林同樣舉起一杯酒相碰,同時搖頭道:“ 陳會長,你是會長,我只是一個副總經理,不敢與您稱兄道弟。”
陳西峰擺了擺手:“雖說五湖會與天一會關係並不好,但陳總願意隻身前來,表明還是非常信任我的。我這個人嘛,喜歡交朋友。”
“對於合的來的人,我都喜歡稱兄道弟。比如我的貼身保鏢仇博容,我私下叫他仇哥;另一名貼身保鏢張柏青,我私下叫他張弟。”
陳西峰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先以稱兄道弟的名義進一步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
陳中林把手中的一杯酒喝完,便俯身拜道:“陳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陳西峰連忙起身扶起陳中林,真誠地說道:“我們之間稱兄道弟,不必行如此大禮。”
“我想你此次前來肯定有事,咱們坐下邊喝邊說。”陳西峰主動打開陳中林的酒給他倒上。
陳中林又是拱手作輯道:“陳哥,請救救小弟。”
“陳哥,杜會長死了,杜孟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