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你心知肚明。”應雋邦瞪着他,眼神犀利?,帶着明顯?的指責?:“大哥,你做這樣的事,就沒想過對宣家不好交代嗎?”
要不是他意識到不對,要不是應雋天今天一天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反常,他幾乎都要相信他了,相信他是真的想娶宣墨箏。而不是弄出這樣的一場戲來。
“我爲什麼要對宣家交代?交代什麼?”應雋天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對剛纔新房發生的事情?,毫無所察一般。
裝傻。應雋邦心裡惱怒,一把拽過應雋天的衣襟,舉起拳頭就要對他揮過去。
呯的一拳,沒有打中應雋天的臉,讓他的手給攔下了:“要動手?我可不會比你差。”
“混蛋。”應雋邦氣壞了,另一隻手向下,狠狠的揍了一拳在他的腹部。應雋天吃痛,卻是眉也不皺的擡起了拳頭就要反擊?。
“雋邦。”宣墨箏睡在*上一動不動,只是看着他:“你先出去吧。”
“……”應雋邦再次擡起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卻是不動。應雋天的聲音極淡:“怎麼?你不出去,是真想着替我洞房嗎?我倒也不介意。”
腹部很疼,應雋邦這一拳真的是下了狠手了,打這麼重?
“混蛋。”應雋天的話讓應雋邦氣得眼睛都紅了,擡起手就要給他一拳,應雋天側過臉去躲開了:“雋邦,你看清楚你現在在哪,站的是什麼地方?”
“雋邦,你出去吧。”宣墨箏的聲音還帶着哽咽,此時滿是無力:“算我求你。”
這是她跟應雋天兩個人的事,她不想,也不願意把應雋邦扯進來。應雋邦瞪着應雋天的臉,最後恨恨的收回手,又看了宣墨箏一眼:“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宣墨箏不說話,等應雋邦走人,她纔看着應雋天。還是那個眉眼,還是那張讓她愛入骷髏的臉。可是她卻覺得陌生,很陌生。短短几個小時,她從天堂到地獄,不過是一天的時間罷了。
深吸口氣,宣墨箏的聲音淡淡的:“人是你找來的?”
沉默,應雋天並不出聲。宣墨箏要的,也不是他的答案,新婚?之夜,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他,還會有誰?苦笑,笑自己這個時候竟然還執意要一個答案:“你找一個牛郎來,羞辱我,然後呢?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吧?”
應雋天沉默。他想做的事,必然不會這麼簡單。
“你不回房,你可以藉口說你喝醉了在休息,然後等那個牛郎跟我真的發生什麼,你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昭告天下。如果我沒有猜錯,明天早上,這扇門就會被記者守着,我跟牛郎共度一晚的新聞就會成爲明天s市?的頭條。到時候,我身敗名裂,而你,雖然?有點影響,但是卻可以順利的擺脫掉我。我說對了嗎?”
應雋天歪着頭,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下頜,目光落在宣墨箏的臉上,輕?笑一聲,也不知是讚賞,還是其它?:“不錯,挺聰明的。”
只猜錯了一點,記者可不是明天早上纔來,而是今天晚上就會抓個現行。
宣墨箏的心都寒了,她看着應雋天,死命的咬着脣?,才能剋制自己不在他面前?痛哭出聲。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不是說,你想男人想瘋了嗎?”應雋天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我不過是成全你罷了。”
宣墨箏看着他的臉色,心裡無比確定,他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找一個男人來滿足她?真是可笑啊。她想的男人是他啊。
“你就沒想過,今天是新婚?之夜,我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嗎?”
“人們不會去思考一個新聞合不合理,只要有足夠的噱頭,把新聞鬧得夠大,就可以了。”
是了。人們不會去管合理不合理,只會去想着這樁醜聞能不能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能不能讓那些人在閒暇時,有八卦可以聊而已。
心裡一片絕望,冰冷,宣?墨箏的天,好像都開始塌了一般,她睜着眼睛看着他,神情空洞而迷茫?:“你,你就這麼恨我?”
“你說呢?”恨?談不上,不過她既然?敢設計自己,那就要有承受他給的回禮的準備。如此而已。這不過是他的小小回禮。他做事一向如此,別人敬他三分,他可以回七分。端看心情。而宣墨箏不過是踩到他的底線,觸了他的逆鱗罷了。
他越冷淡?,越說明一切,宣墨箏閉了閉眼睛,全身的無力感,似乎是漫延到了血液裡。不光是無力,還有痛苦,絕望,失落,傷心。種種情緒,不一而足。這段時間她的期待,她的夢想,她的喜悅,全部都變成了笑話一場。
是了,這個男人之前還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改*度?她早應該想明白的,卻偏偏因爲婚禮即將到來而眼盲心盲,完全看不清楚。傻傻的以爲他想明白了,願意娶她了?呵,鬧了半天,結果?是笑話一場。他竟然這麼恨她,
“應雋天,我錯了。”她不應該求他娶她,不應該強求這段不屬於她的婚姻,她,後悔了。
應雋天不動,神情平靜?錯了?知道錯了就好,錯了,就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他向來如此。不認爲他哪裡做得不對。
閉了閉眼睛,宣墨箏的心一片空洞。看着應雋天平靜的臉,似乎是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舉動,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心如死灰。腦子裡轉過千百個念頭,此時只剩下了一個。
“我們離婚吧。”這五個字,說得她精疲力盡。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的心情就像是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徘徊。從他同意結婚,到今天的婚禮,她就像是做了一場絢麗的夢。而現在,這個夢已經醒了。
他這般恨她,就讓她來結束這一切吧。
“離婚?”應雋天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他突然傾下身,一把捏住了宣墨箏的下頜:“宣墨箏,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說結婚就結婚,你說離婚就離婚?”
事情?發展到此時,他以爲,她還能全身而退嗎?簡直就是做夢。
“那你想怎麼樣?”聲音無力,宣墨箏不能動彈?,只能哀哀的看着他,清冷出塵的臉上,此時滿是苦澀。
“不想怎麼樣。”應雋天冷笑,目光盯着宣墨箏的臉:“?宣墨箏,我原來給過你機會的,是你不要,現在你想全身而退,休想。”
“應雋天,你——”
“我什麼?我不想結這個婚的時候,你逼我,現在你想要離婚了?你以爲,你可以如願??”在應家那昭告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應宣兩家聯姻之後,她再來說離婚?真是可笑。
“現在你就安心?的當你這個應太太,當到死吧。”應雋天的手從她的下頜收回,冷冷的掃過她的臉:“當然?,我不會碰你,也不會給你機會。如果你受不了,去找牛郎,我也不介意。不過,我會讓宣家因爲你的一時衝動,而身敗名裂。”
他不會做任何有損應家名聲的事,更不會讓這場婚姻?成爲宣墨箏的踏板。她要是離婚,可是,上他先毀了她再說。
瘋子,他這是瘋了嗎?宣墨箏抿緊了脣?,怎麼也沒有想到,應雋天會想出這樣的招數來對付她。
心裡翻滾的情緒,已經不叫苦澀了。那壓抑在她心口的沉重,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終於,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
“應雋天。”宣墨箏在他要走之前,拼命的擡起手,攥住了他的手臂:“不管你想怎麼報復我,我都認了,請你不要對我的家人下手。”
雖然?宣家的家世也不差,不一定就會怵他,可是宣墨箏是真的不希望因爲自己的關係而連累家人。
“放心。我沒那麼無聊。”今天這場設計,明顯?的已經失敗了。不過,讓宣墨箏痛苦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雖然?離他所想的結果?,相差甚遠,不過勉強卻讓他舒服一些。
宣墨箏,這個應太太的位置,你纔剛開始來坐呢。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
應雋天的目光冷冷的掃在宣墨箏身上,她的心口一顫,看懂了應雋天眼裡的意思。
他不會對付宣家人,也沒有必要。但是從現在開始,他勢必不會讓她好過。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因爲她讓他娶了自己。
看着他的身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宣墨箏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好累,真的好累。
宣墨箏,這就是你求來的婚姻?,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愛着的男人,一步錯,步步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內心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將來的路,要如何?走下去了。
題外話:
二更。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