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兄……”
烈橙俊駐足,轉過身來問道:“還有事?”
溫如夜淺笑道:“不知烈兄有何要緊之事?若是可以的話,我兄妹二人也願盡綿薄之力。”
烈橙俊一怔,深深地看了溫如夜一眼。後者坦然地笑笑。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與溫如夜雖曾交好過一段時間,但那畢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之前聽說過溫如夜的名聲極好,也是當代翹楚,可也只是聽說而已。回想起當初交好時,兩人恨不得結拜成兄弟,還許了種種約定。若不是他回去聽到了父王的那些話……也許他們會是很好的朋友吧!只是,有些舊怨,即便再怎麼久遠,也是抹不掉的。
烈橙俊心裡一嘆。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特別是還與溫如夜交過心喝過酒的。如此情誼,他又怎能輕易忘卻。只是……溫如夜畢竟是星鏡的皇子。星鏡與雪域,中間始終隔着一座化不開的冰山。
想及此,烈橙俊定了定神,臉上的輪廓愈加柔和了些,卻還是不見笑意。他搖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事,無需勞皇子大駕……”
溫如夜聽後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失望的神情。看來,烈橙俊還是不願意與他親近。欲開口再說,卻忽見烈橙俊臉色添了幾分異樣。
他側眼看去,只見一隻輕巧的鳥兒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通身散發着白光,羽毛晶瑩如玉。那袖珍的鳥兒扇動着翅膀,像是一片雪花,輕飄飄地落在了烈橙俊的肩膀上,與烈橙俊的白色衣袍相映成趣,在鋪了一地的月光中顯得唯美。
“好可愛的鳥兒……”瀟繚的目光有些迷離,女孩子終究是對這些
毫無抵抗能力的。莫說是她,就連溫如夜也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但不僅僅是讚歎,那鳥兒給他帶來的還有深深的震撼。
他認得那鳥兒,名叫雪鳶,是巫師使用巫力幻化出來的。只是幻化出來的,便這麼真實嗎?而且竟然還能在聖林出入自由,這修爲……溫如夜留了個心眼。看來回去要向父王稟報,對於雪域第一巫師雪默的實力,要重新估量了。
那一邊雪鳶還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接收了信息的烈橙俊臉色變幻不定。許是顧忌到有他人在場,未說太多,只是低聲吩咐道:“你先回去,我稍後就趕到。”那雪鳶點點小腦袋,展開翅膀,一眨眼的功夫就無影無蹤了。
“皇子,還有事,先告辭了。”
還未等溫如夜應聲,烈橙俊轉身迅速離去。這次溫如夜並未再開口挽留。
“哥,就這樣讓他走了?”瀟繚氣得直跺腳。方纔丟了面子,還未尋到機會出口惡氣,便被那漂亮的鳥兒迷住了。等她再次回過神,早已不見了烈橙俊的人影。
溫如夜嘆了口氣,擡頭看了眼妹妹,佯作生氣道:“你啊,就會添亂!方纔多危險?若不是我及時攔住,你定會被他傷着。他可絲毫不會憐香惜玉的。”
瀟繚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驚訝地道:“他真的敢出手?”
“怎麼不敢?”溫如夜有些氣悶,怏怏地說道:“他說過,只有一個人才值得他拼死保護。其他人在他眼裡,再普通不過了。”
“所以,你若是再頂撞他,他定是會傷你的。他與我的修爲差不多。”
瀟繚只感覺呼吸一滯,額頭微見冷汗。腦
海中閃現出烈橙俊那漆黑的雙眸,不由得生出幾分懼怕來。
這個人……很危險。
天剛矇矇亮,下了一夜的雪便停了。地面還積着一層薄薄的雪,白瑩瑩的,令人不忍心去踩踏。一個男子行色匆匆地從遠處趕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他緊抿嘴脣,一雙眸子黑得發亮,他的動作看似不快,但實則每走一步都邁出好遠,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這般趕路竟未在地面上留下半點痕跡。
他白色的衣袍依舊整齊乾爽,只有微微凌亂的頭髮才暴露了他此刻焦急的心情。此時正是清晨,人們都還未從睡夢中醒來,路上不見一個行人。因此他不再有所顧忌,施展了漂移術。這漂移術不像飛翔術那般顯眼,速度也比飛翔術快了三倍,以他如今的修爲還是能用來趕路的。
便是這樣,他穿過了數個街道,終於在一座府邸門前站定。
他擡起頭,望着匾額上那三個大字:“凌淵府”。字體散着青色光芒卻不那麼耀眼,內斂而低調。便是如這府邸的主人一樣性格。烈橙俊顧不得再感嘆,手腕一翻,一個青色的木牌便露了出來,利索地將令牌貼在青色光罩上,那光罩瞬間開了個洞,剛好容得下他一人走過。烈橙俊擡腳走了進去。
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來到雪默的府邸,卻還是不用僕人帶路,自己輕車熟路地疾步走到主殿。他邁進主殿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雪默那張冷峻的臉。看樣子也是沒能休息好,也難怪,自從雪祈安不見後,雪默定是寢食難安。
烈橙俊阻止了雪默的行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忙不迭地問道:“怎麼樣?可有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