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瓦淚流不斷,失魂落魄道:“怎麼辦,沒了鈴鐺我就不能繼承族長之位,我該怎麼辦?”哭到最後,啊哈瓦幾乎崩潰的跪坐在地上,引來許多圍觀的族人,悅君只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離現場,萬一這件事被傳到族長耳裡,那後果不堪設想。
回到房間,啊哈瓦仍沉浸在悲痛與恐慌之中,悅君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內心很是着急,明日靈山盛祭在即,卻偏偏出了這檔子意外,這意外帶來的是致命的傷害,悅君猛吸了幾口氣,坐立不安道:“別哭了,哭能頂什麼用,還是冷靜下來,想辦法要緊。”
啊哈瓦卻絲毫聽不進去,哭啼道:“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離明天就還剩幾個時辰了,反正我就,就是這麼倒黴。”
悅君見啊哈瓦一臉消極的模樣,心疼的同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萬分無奈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你想鎖兒以什麼眼光去看待你,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你的決心,你的誓言都是說說而已嗎?”
啊哈瓦緩緩擡起頭,無助的眼神直直刺入悅君的心,啊哈瓦慢慢停止了哭泣,抹了一臉的淚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努了努嘴,艱難開口:“我不想放棄,我對鎖兒的真心天地可鑑,雖然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但我實在別無他法,靈女,求你幫幫我,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求你.....”
哽咽的話音未落,啊哈瓦便一個響頭接一個響頭的叩在地上,接連叩了十幾個,愣是把額頭磕出了一大片血跡,悅君別過頭,強忍着下脣,不讓淚水奪眶而出,艱難的閉了閉眼,她何德何能讓阿哈爾對她行如此大禮,擡手道:“夠了,你先起來,我沒說不幫你。”
悅君也是沒有底氣的說出這話,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補救,只是單單於心不忍,不願看到啊哈瓦如此絕望的模樣,轉過頭,摸着眼前這顆小心翼翼的腦袋,輕聲道:“起來吧,我答應你。”
啊哈瓦可憐兮兮的望着悅君,緩緩起身,早已無昔日那張稚嫩臉上的活潑,他眼裡深不見底的悲涼,悅君竟害怕與他對視,低頭道:“你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來。”
啊哈瓦連連點頭,急切道:“好,就是我把鎖兒送回房間後,經過宮殿之時,想找族長與他商量一下明日之事,卻發現殿內着火,我在門口喊了幾遍,都未見族長的身影,情急之下我便衝了進去,尋獲無果被人拉了出來,這時我才發現鈴鐺掉在殿內,可大火已經把整座宮殿都燒了,我連鈴鐺的殘骸都沒找到。”
悅君眸裡閃過一絲亮色,拍着啊哈瓦的肩膀道:“這麼說,這事可能還有轉機,也許你的鈴鐺被人撿去了,你不知道而已,你能不能用法力感應你自己的鈴鐺,那裡可藏着你一半靈魂呢,應該能做到吧。”
啊哈瓦當真被悲傷衝昏了頭腦,連連應道:“對對,還有召靈術,我怎麼把這個忘了,當初你撿到我鈴鐺的時候,我也是用這個法術,才知道掉在宮殿外的,我這就試試。”
啊哈瓦盤腿而坐,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劃了一圈,一道金光圍繞在食指上,啊哈瓦全神貫注的探尋着鈴鐺的下落,額頭不斷涌出冷汗,悅君在一旁着急的爲了他擦着汗跡,這是悅君第一次見啊哈瓦施法,之前只聽他自吹自擂,說他的法術如何如何了得,如今一看,倒也像那麼回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啊哈瓦靈光一閃,腦中浮現出鈴鐺的模樣,並明顯感受到另一半靈魂的氣息,收回了法術,兩眼猛地一睜開,氣喘吁吁道:“找到了,我的鈴鐺沒毀掉,鈴鐺還在。”
悅君的心提到嗓子眼,緊張道:“找到啦?在哪啊,你的鈴鐺。”
啊哈瓦緩過神,努力找尋剛纔支離的碎片,無論如何拼湊,都不能湊成一副完整的畫面,只依稀記得在一個男人的手裡,至於男人的身影很是模糊,就更別提他的長相了,完全看不到,抿嘴道:“我看到在一個男人手裡,不過我不認識他,而且根據鈴鐺的氣息,他似乎已經離開靈洞了。”
悅君猛地一跳,拉起啊哈瓦的手就想往外跑,剛走了幾步,回過神,冷靜道:“不行,距離剛纔火災發生的時候,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了,現在去追,怕是也追不到了,”望了眼窗外,再過三四個時辰便天亮了,手一揮,低聲道:“也罷,我今晚便與你通宵,你把鈴鐺的模樣雕刻下來,儘量要快,不需要一模一樣,能魚目混珠就行,畢竟只是在你繼承族長之位時,要拿出來看一眼而已,聽明白我說的嗎?”
啊哈瓦微楞的搖着頭,隨後又連忙點頭,疑惑道:“靈女是要我做個山寨版的出來,好欺瞞過族長和族人的眼球?”
悅君癟了癟嘴,倪了啊哈瓦一眼,“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啊哈瓦搖搖頭,快速回道:“沒有,那行,我聽靈女的,只是...”
啊哈瓦眼裡剛露出的一點希冀很快就沉下去了,這回輪到悅君不解了,她都出了個這麼好的主意,解他的燃眉之急,他還在猶豫什麼,不耐煩道:“只是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磨蹭,再不動手,天就要亮了。”
門外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嚇得悅君和啊哈瓦打了激靈,齊齊望向門邊,沒想到來人竟是鎖兒,悅君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方纔她和啊哈瓦之間的談話,鎖兒聽進去了多少,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正在悅君煩惱之際,鎖兒輕輕關上了房門,向悅君行了禮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泥巴,並將它遞給啊哈瓦,輕聲道:“你要做鈴鐺,需要用靈土吧,正好我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