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爾擔心地看着卓瑪,怎麼好端端的,卓瑪就沉默了。
不會還在爲幽冥之谷的事情在傷心吧。
“沒什麼,謝謝關心。”
卓瑪搖頭。
“對了,讓上邪一個人上樓睡覺好嗎,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卓瑪擡起頭,往樓上的方向看了一下。
“不用,你儘管放心好吧,君同學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聽到心上人那麼關心君上邪,戴爾有些吃醋。
不讓卓瑪上樓去看君上邪。
“卓瑪,我看你還是別上去的好,我姐一睡覺,脾氣變得特別大。”
君傾策也不同意卓瑪去找君上邪,因爲君上邪的脾氣他再瞭解不過了。
“要是你去打擾她睡覺,把她吵醒的話,她一定會臭罵你一頓,就跟颳起十級颱風似的,嚇人。”
“沒那麼誇張吧?”
卓瑪笑笑,覺得君傾策說得太恐怖了,哪有女孩子貪睡成那樣的。
“傾策說的沒錯,上邪性子跟別人不一樣。她最大的嗜好就是睡覺。”
只要有人打擾她的美夢,那就是殺無赦的事情。
爲了卓瑪的安全着想,君無痕也不贊同這個時候卓瑪去打擾君上邪。
幾個人都不贊同卓瑪去找君上邪,卓瑪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這段時間足亦讓君上邪做一些事情了。
等君上邪真從自己的房間溜出來時,已經花了她不少的時間。
把窗戶掩好之後,君上邪就從二樓跳了下來。
外面黑鴉鴉的一片,再加上大堂裡所有人都在談話。
她下落時發出的輕微聲,並沒有什麼人在意到。
哎,這麼麻煩的外出,她還是第一次做。
君上邪彈了一下褲子上沾到點的微塵,然後才往那片暗林子深處去。
幽冥之谷在君上邪的眼裡,就好似是一幅幅黑白畫。
此時君上邪放眼望去,能看到的也就是不同層次的黑色了。
君上邪已經開始猜測,她的這種情況是不是與自己所練的稀有魔法有關係。
因爲大家練的都是暗魔法,所以幽冥之谷的黑氣對她的視力沒有半點影響。
也就這麼解釋比較能說得通一點。
君上邪折了一根樹枝,但她只是輕輕一碰,那段樹枝就跟粉塵一樣。
一根完好的樹枝,在她的面前化成粉末全都飄落了下來。
還有一些更誇張,她伸出碰一下,就如同一個水泡泡一般。
‘砰’的一下,變成液體落了下來。
好在她跑得夠快,不然被那些腐敗後的汁液沾在了身上,別人一定有聞得出來。
總之一句話,幽冥之谷裡的植物全都因爲見不到陽光,枯死。
接到她的那棵樹能夠好好地活到現在,並能結出果腹果實。
真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啊。
一路走來,君上邪所能看到的情境與卓瑪所說的情況差不多。
一些民宅全都破落不堪,想不到那幢殘破不已的民宿,在與這些民宅相比時,倒也成了豪華別墅。
只是那些人都死了,都沒有立個墓,留個碑什麼的嗎?
哪怕把屍體扔掉,也好歹會有一個亂葬崗之類的地方吧?
君上邪一邊走,一邊看着房子裡的情況。
她推開一扇門進去,裡面除了厚厚的灰塵之後,就連個蜘蛛網都結不出來。
好好的桌子折了一隻腳,歪倒在一邊。
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是三口之家,有爸爸、媽媽和孩子。
因爲不論什麼東西,都是三份,那麼也就是說,這家人與其他幽冥之谷裡的人不太打交道。
君上邪無意中拉開了一個抽屜,發現裡面放着一本發了黴的本子。
隨意翻開,看着裡面的內容。
這是一本類似於日記的本子,記載了這戶人家孩子的心情。
一、今天天氣真好,我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二、天氣還是這麼好,父親跟母親也不再吵架了。只是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今天似乎沒有出現。
三、今天母親狠狠地罵了父親,因爲父親做了一件讓母親生氣的事情。
母親哭着跟父親說,父親要害死他們纔開心嗎?
…
一百零一、父親終於離開了我和母親,母親說,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父親似乎是爲了什麼東西而拋棄了他和母親。
…
二百零三、父親走了,母親就沒再笑過,不過我最近發現了一個關於那位漂亮女孩的秘密。
不過這個秘密,我誰也不告訴!
再往後翻,就什麼都沒有了。
君上邪放下孩子的日記,看着這戶偏遠人家的佈置,她似乎能懂得孩子的父親爲什麼要離開。
如果他不離開,那麼孩子跟他的母親會死得更早。
君上邪揚眉一笑,上輩了的事情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自己這輩子絕對是上帝的寵兒。
隨便走走,都能發現一些線索。
日記當中孩子父親怪異的表現讓她馬上聯想到了暗魔法。
魔法師練了暗魔法後有什麼樣的變化,沒人知道。
白鬍子老頭兒說她練的就是暗魔法,可她半點變化也沒有。
但這可能只是她一個人的反應,或者說是人人的反應都是不同的。
孩子的父親自修煉暗魔法後,似乎性情有了很大的改變。
最後決定離開這個家,去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修煉暗魔法。
那麼或許在這個屋子裡還留着那個練了暗魔法男人的東西。
君上邪把屋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都沒有看到男人留下的任何東西。
難不成妻子太過生氣,把丈夫的東西都給丟了?
當君上邪再一次環顧整個屋子時,看到屋子裡放着一隻小而精緻的魔法棒,這應該施做給孩子的玩具。
爲什麼這房子裡還有這種東西?
君上邪拿起那根魔法棒看,發現這支魔法棒是人工做出來的。
wWW● ttkan● co
上下看了一番之後,敏感的君上邪發現這支魔法棒似乎有點不對勁。
魔法棒身花了很多寶石點綴了,但在魔法棒上卻有着一些傷痕。
不像是孩子在玩耍時不小心才造成的,像是某個大人對它撇氣而留下的。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這是男人做給孩子的禮物。
男人離開後,妻子把氣全都撒在了這根魔法棒上,而孩子特別珍惜這根魔法棒,不讓母親把它給丟了。
只是這根魔法棒上下的重量有點不太對勁兒啊。
君上邪拿着魔法棒,在桌子上敲了一敲。
從頭開始敲,一段一段地下來,直到換到另一個頭,這才發現問題的原因所在。
尾部的敲擊聲跟頭部不太一樣,那麼說明尾部裡面必是有什麼小機關。
君上邪沒浪費自己力氣去找什麼打開的小機關。
而是直接用鬥氣將那一有問題的一節掰斷了。
那果斷、狠絕的樣子,一點都不怕裡面有什麼重要東西會被她弄壞了。
好在裡面沒什麼大花頭,只有一張牛皮紙。
這張牛皮紙很精緻,細小不佔量,上面還寫着字:絕暗王朝!
看到這四個字,君上邪還真愣了一下,又是絕暗王朝。
幽冥之谷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會是絕暗王朝搗的鬼吧。
“怎麼樣,你發現了什麼?”
在君上邪的背後突然發出一個聲音。 ωωω ★tt kan ★℃o
君上邪眯起眼睛,她太大意了。
因爲絕暗王朝四個字分了神,沒發現有人進入了這間屋子。
君上邪眯起眼睛,向後攻去,在昏暗的光線之中,打出了一個土系魔法。
屋子裡所有的灰塵成了君上邪手裡最銳利的土箭,然後齊齊向來人刺去。
來人身手也不弱,沒有用魔法反擊,而是靠着自身的反應速度,躲開了這些箭。
“喂喂,我不是你的敵人,不用這麼狠吧。”
來人看到君上邪出的招越來越猛,有些招架不住了。
君上邪收回自己的手,沒再繼續攻擊。
早在來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就認出這個人是誰了。
只是她有人生一大忌,最討厭人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背後。
“呼…”
來人看到君上邪停手,就鬆了一口氣。
整潔的衣服成了一塊塊兒的破布條,只差那麼一丁點兒的空氣震動,就可以迎風招展了。
“是我。”
來人從暗處走來,方便君上邪認出他是誰。
那醜不拉幾,歪瓜裂棗的破樣子,除了夜血之外還有誰。
“記住,下次別不聲不響地出現在我背後。否則的話,就沒今天這麼好說話了。”
君上邪半點要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夜血無奈地苦笑着,現在也沒多好說話啊。
他只不過猜到君上邪上樓不是睡覺而是去探查周圍的情況,怕君上邪遇到危險,所以才溜出來的。
“你是怎麼摸到這裡的?”
君上邪警惕地看着夜血,她是暗魔法師的原因,所以能再幽冥之谷裡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夜血的視力也如常的話,那麼值錢夜血就一直在做戲。
而且他也是稀有魔法師,否則是無法適應幽冥之谷的環境。
“我鼻子天生靈敏,今天早上你不是往自己身上噴了點香水兒嗎,我靠我鼻子跟過來的。”
“雖然在路上,磕磕絆絆摔了好幾次。”
夜血摸着鼻子說。
君上邪一打量夜血,果然在夜血的衣服上即沾了一些灰,也染了一些腐汁。
“怎麼樣,你豆發現了些什麼?”
夜血比較關心,在自己沒找到君上邪之前,君上邪都看到了什麼。
“不如你先說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君上邪不急着說自己的發現,而是想先聽聽夜血的看法。
“卓瑪有問題。”
這是夜血正式談話的第一句話。
“何以見得?”
君上邪有趣地看着夜血,本來以爲像夜血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萌動之期。
看到像卓瑪那麼漂亮、可人的姑娘,忙着動春心,想不到還帶了點腦子,想事情。
“卓瑪明明說,幽冥之谷的植物都死光了,動物也沒有了。”
“那麼她每頓給我們準備的食物和肉類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夜血認真地說着,這怕是卓瑪最大的漏洞了。
“說下去。”
君上邪點頭,夜血這個男聲,臉不好看,可腦子不算笨。
“卓瑪一下好使一下不好使的眼睛也挺奇怪的。”
夜血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跟卓瑪見面的時候的事情。
那會兒卓瑪發現他們出現在了幽冥之谷,站得老遠老遠。
之後再慢慢靠近他們呢,雖說卓瑪手裡的那一盞小燈可以幫他們看得更遠。
但那盞小燈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他們全都試過。
若是卓瑪跟他們眼睛一樣的話,早在一開始,卓瑪是無法在那麼遠的距離就知道他們的存在。
如果卓瑪一直都看得到他們,那麼卓瑪手裡的小燈就只是卓瑪玩的一個障眼法而已。
君上邪點頭,夜血說的沒錯。
昨天晚上她特地從莎比的手裡拿過燈試試莎比的反應。
只要她稍走快一點,拉開自己跟莎比的距離,莎比就急得不得了。
很明顯,那是因爲這點距離,小燈的照明對莎比已經不起作用了。
那麼細想起他們第一次與卓瑪見面,卓瑪的反應就有點說不通了。
“你很聰明!”
君上邪肯定地說,夜血能夠靠着自己的感受,找出卓瑪的怪異之處,不容易。
“可惜沒你聰明。”
夜血搖頭,他比起自己眼前這個女孩還是差了一點。
“不用跟我謙虛,更別在我面前裝熊。”
看到夜血又要裝笨蛋,君上邪搖頭,她從來都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慕斯那些學生到底想做什麼。
只是慕斯的學生似乎特別愛演似的,他們不累,她看着累,弄得她眼睛不舒服。
“什麼意思?”
夜血壞壞一笑,本來沒啥神采的眼突然發出了亮光。
君上邪搖頭,慕斯跟古拉底是一夥兒的。
來到幽冥之谷後,出了這麼多的狀況,又看了一晚上慕斯學生的反應。
如今的她已經不能再十分肯定,這些事情與慕斯的三個學生沒有關係。
“回去吧,再不回去,卓瑪要起疑了。”
君上邪把魔法棒的一頭塞進了夜血的手裡,省得夜血羅裡吧嗦一堆廢話。
夜血笑,這個女生還真特別,總是能用一些辦法堵住他們的嘴,讓他們沒辦法把話題進行下去。
“你很討厭我?”
夜血明知君上邪性子懶,不愛開口說話,偏想着辦法找話題聊。
“沒。”
君上邪應了一聲,夜血於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談不上討厭和喜歡這種感受。
“那麼你喜歡我?”
夜血很無聊地說了一聲。
物極就必反嗎?未必吧!
“…”
夜血堅持不懈地問着,他現在纔想起君上邪剛纔好像是用了魔法來攻擊他的。
“…”
君上邪往回走着,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走了挺遠的路,這戶人家住得夠偏的。
“君家的人知道你會用魔法了嗎?”
夜血低頭看着手裡的魔法棒,他知道魔法棒的另一頭是一個很懶的女生,但很聰明。
就像他的人生一樣,沒人能馬上看清自己未來的路會怎麼樣。
自己以後會一個人過一輩子,還是在自己的另一頭有着一個人正等着他。
但他現在知道的是,他另一頭的人是君上邪,一個很奇怪的女生。
“…”
照理說,屋子的男主人離開後,孩子和母親肯定會留下,難不成後來也走了?
要走了,孩子怎麼可能會留父親爲自己做的魔法棒。
不單那間屋子裡沒有留下屍體或殘骸什麼的。
其他的屋子她也望過幾眼,並沒發現類似於屍體之類的東西。
君上邪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卓瑪似乎沒有交待最後死的那位老爺爺最後被她丟到哪裡去了?
如果放在原來的屋子裡的話,她早該看到。
如果是葬了,那爲毛她沒能找到那片墓地呢?
“你同校的人也不知道你會魔法了?”
夜血回憶了一下,君傾策很想照顧君上邪。
如果君傾策知道君上邪會魔法的話,應該不會那麼擔心纔對。
所以說,君家的人肯定還不知道,君上邪已經不再是一個魔法廢物了。
初來幽冥之谷時,莎比對待君上邪的態度不是很好。
那表明,其實還沒人知道君上邪會魔法。
難不成他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夜血爲了這個想法,有點興奮。
“…”
古拉底家族與幽冥之谷的卓瑪合作,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假。
難不成卓瑪背叛了古拉底家族?
就算戴爾他們真是古拉底家族的人,幫古拉底家族做事。
單看,卓瑪對戴爾他們的‘一視同仁’,都能猜得出來。
要是卓瑪對他們沒安好心的話,戴爾他們三個也跑不掉。
“君上邪,你跟君無痕是什麼關係?”
夜血望着魔法棒的另一頭,他看得出來,君無痕對君上邪的態度有點不太一樣。
他跟君無痕同樣是男生,當然明白君無痕看着君上邪時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是欲愛而不能愛的表情。
君無痕與君上邪有着表親血緣關係,就算君上邪不討厭君無痕,也是不可能跟君無痕在一起的。
“到了。”
君上邪冷冷地說着,她第一次發現男生八卦細胞不比女生的差。
一路之上,夜血囉囉嗦嗦說個沒完。
雖然她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但耳朵邊上吵得厲害。
君上邪示意夜血先進去,他們兩個可不是一道兒出的門。
夜血兩手一攤,眼前的女生不但是個懶美人,更是一個冷美人兒。
“夜血,其實你的性子不討喜。”
看到夜血要走進民宿,君上邪回答了夜血的第一個問題。
她不喜歡夜血,但也不討厭他。
只是因爲夜血的性子不討喜。
夜血做人挺假的。
第一面,是個靦腆的小男生。
第二次見面,夜血給她一種老油條的感覺,竟然像個壞男生一樣,靠在她的房門前。
第三面,也就是現在,夜血化身成爲一個長舌男,嘰嘰歪歪問個不停。
看似對她挺好奇的,但實際是打着什麼主意,就只有夜血自己知道了。
她不想多問,反正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等到他們離開幽冥之谷,她回到矣爾小鎮,怕以後跟夜血就再也沒什麼交集了吧。
“哈哈哈,君上邪,但你的性子挺討我喜的。”
夜血哈哈一笑,那抹笑帶了一絲溫度。
這麼有趣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君上邪搖頭,沒再把夜血放在心上。
她跟夜血不是一路人,管他那麼多呢。
夜血覺得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君上邪就已經不見了。
夜血搖頭,君上邪還藏得挺深的。
身手這麼好,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樓上。
不過他也該回進民宿,不然星辰他們得擔心他了。
“夜血,你去做賊了,怎麼把衣服弄成了這個樣子。”
戴爾看到夜血回來時的樣子,差點沒笑破肚皮。
夜血說,他想嘗一嘗黑燈瞎火的滋味兒,所以要去外面逛逛。
可咋逛了一套之後,身上的衣服成了一條一條的。
“哎,沒辦法,我遇到了一隻小野貓,那貓的爪子太利,我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夜血十分無奈地說着。
他想到了君上邪說過的話,他的性子不討喜。
大概在於他做人很假,君上邪看人很是客觀。
誰說做人就不能假,那只是一種生存方式。
只是假性子的人,說實在的,他自己也不喜歡。
可是時間過得久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性子的人,他記不太清楚了。
“貓?夜血開玩笑了,幽冥之谷可是一隻生物都沒有了呢。”
卓瑪笑,要是真能見到貓,那才叫見鬼了。
“哈哈哈,那隻貓大概是誤闖了幽冥之谷,指不定她已經跑了。”
夜血沒啥大反應,反正大家都知道彼此是在說謊。
“如果那隻貓能出得了幽冥之谷,那你爲什麼不把它抓來。指不定它能帶着我們離開。”
莎比聰明地想到,她族裡的長輩曾經說過。
動物的求生本能,有時候比人類還要強。
“我也覺得那隻小野貓能帶着我們出去,只可惜,她要走,我也攔不住啊。”
夜血十分無奈。
“這麼黑漆漆的天兒,我能看到那隻貓就不錯了,哪還抓得到它。”
“夜血,你今天心情很好。”
難得開口的星辰,看着雙眼發光的夜血說了一句。
他看得出來,被‘夜貓’抓傷,夜血很開心。
“難得一見的好。”
哎,看來他皮癢,被人罵了一頓,心情還那麼好。
“夜血都回來了,我想上邪也應該醒過來了吧。”
卓瑪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我去看看我姐。”
君傾策主動要求去叫君上邪下樓來。
在這間民宿裡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誰有可疑,誰有問題,其實大家心裡多少有點數。
只是那層窗戶紙大家都還沒有捅破。
十位學生,覺得這位古拉底家族安排的接頭人卓瑪有問題。
卓瑪剛知道這十人當中,有些並不相信她,而那位君上邪就是其中一個。
說是去睡覺,天知道君上邪是不是已經跑出去逛了一圈兒回來。
當然,也有在這種狀況之外的人,比如說莎比。
莎比看着夜血,又看看卓瑪,她發現自己似乎有點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不用了,我在這裡。”
君傾策纔要往樓上跑去叫君上邪,君上邪去摸着自己的頭髮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君上邪竟然堂而皇之地從外面進來,所有人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剛纔君上邪說要去睡覺,其實有些人猜到君上邪在問了卓瑪一些情況後,想要去看看。
他們這些人當中,只有君上邪的眼睛沒受幽冥之谷黑氣的影響,看得很清楚。
如果說她要出去,帶着幾個人再身邊的話,的確聽不方便的。
就是因爲知道這一點,大家才都乖乖地待在大堂,和卓瑪一起聊天。
看看君上邪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帶回什麼好消息。
可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是怎麼去的,就怎麼回。
君上邪時哪裡不對勁兒了,竟然從大門走回來?
不怕卓瑪生疑,生氣嗎?
卓瑪笑看君上邪,覺得君上邪這個女生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
不單聰明,還不按常理出牌,讓她有點應接不暇了。
“你怎麼從外面走回來?”
既然大家都沒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她自然也沒有說破的理由。
她倒想看看,這幾個小鬼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睡不着,出去走走。現在走回來了。”
君上邪光明正大的說,對自己從窗戶上爬下來的事情沒提。
“可是我沒看到你下樓出去啊。”
卓瑪不想輕易放過君上邪,繼續問。
“我也沒說自己是從這大門出去的,我從窗戶爬下來的。”
君上邪大大方方地說着,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啥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那爲什麼不再爬回去呢?”
卓瑪纖長的手指伸起,指着樓上。
“哎,我太懶了,爬下來容易,爬上去太難,所以就改從大門走。”
君上邪嘆氣,她連做賊的力氣都想省省。
雖然做的不是啥放得上臺面上的事情,但也不是偷雞摸狗的事情。
爲啥非要那麼累,爬上爬下。
她是被現代電視給茶毒的。
想當初她做殺手那會兒,從來都是從大門走進獵物的家,不用啥爬的。
殺手能做到她這份上的,也算是到了極點。
也正因爲她這個懶性子,她的獵物即便是知道有人想取他的性命,做好了萬全措施,也逃不了閻王的招魂令。
沒辦法,那些獵物顧好了各個耗子洞後,大門開得敞,讓她走得更簡單。
聽了君上邪的話,君傾策滿頭黑線,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懶的人啊。
連做件壞事都不肯盡心盡力,只花了一半的功夫,太丟君家的臉了。
而夜血臉抽的厲害,他明明看到君上邪飛上樓頂了,咋又下來了。
“你不是…已經上去了嗎…”
夜血懷疑地問着。
君上邪翻白眼,屁啊,在幽冥之谷,除了她以外,別人的眼睛都不好使。
本來她還以爲夜血會暗魔法,眼睛也沒受到影響,現在這個懷疑完全沒有了。
她哪是跳上去啊,她是彎下腰。
她低頭正好看到鞋子沾到了什麼東西,想要把東西弄掉。
才直起身子來,就看到夜血一個人往裡門走。
是誰規定,她從窗戶爬下來,就非得再從窗戶爬回去,這算是個毛道理。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飛上去了?”
君上邪都想說‘我灰得上去嗎?’,當她是飛機啊。
“呵呵,上邪,你真有趣。”
聽到君上邪的直言不諱,卓瑪還笑得出來,這纔算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吧。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幫你們準備一下吃的,你們也該休息了。”
在幽冥之谷,沒有白天和晚上之分,其實君上邪他們也早就把日子過得混掉了。
現在是幾時幾分,沒人能說得清楚,加上幽冥之谷那黑漆漆的一片。
無所事事的人,似乎除了吃飯之後,也只剩下睡覺這麼一件事情可以做的了。
聽了卓瑪的話,君上邪一挑眉,難不成她離開了很長的時間?
咋感覺自己才起牀沒多久,就又得睡下了?
比她在艾麗斯頓上學的時候,睡覺的頻率都要高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幽冥之谷還真挺適合她的。
當她的心變老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時,也放幽冥之谷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卓瑪帶着她那盞小燈離開正堂,把空間讓給了那十個年輕人,自己去準備吃的。
君上邪坐下,順便把自己剛從樹上摘的果子拿了出來。
“吃吧。”
吃過一次,這些人對這個醜果子都已經不太陌生了。
莎比拿起一個,剝了皮往嘴裡送,但心裡有點不太明白,吃下一個之後纔開口問的。
“爲什麼我們不吃卓瑪準備的東西?”
雖說果子挺好吃的,比較合她們女孩子的口味,可是十個學生當中,有八個是男生。
一般的男生都是肉食動物吧,其實沒必要非跟她們一起吃果子的。
“很簡單,卓瑪的愛心餐歸戴爾一個人,對吧戴爾。”
君上邪戲謔地看着戴爾,今天夜血的行動已經告訴她,戴爾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她之前就覺得戴爾這個怪得很,不能說戴爾對卓瑪一點感覺也沒有。
但戴爾實在是有點太過殷勤,捧着卓瑪的食物就跑開了。
索性她知道卓瑪的食物估計也不太好吃,也就由着戴爾把卓瑪的食物都帶走了。
“戴爾,在廚房裡男女是很容易一下子增進感情的,你不去陪卓瑪嗎?”
君上邪挑着眉看戴爾,笑話戴爾的情況。
戴爾滿臉通紅,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纔好。
“君上邪,你跟戴爾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語呢?”
莎比聽不懂任何一個人的談話,很是鬱悶。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卓瑪跟夜血在談什麼她不知道。
現在就連君上邪跟戴爾說的話,她也聽不太懂了。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君上邪似乎讓戴爾跟着卓瑪一起去廚房,對增進感情有幫助。
戴爾不是喜歡卓瑪嗎,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啊。
追人家追得都這麼明顯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呼…”
君上邪氣悶的很,她是真不想跟莎比混在一起地兒啊。
腦子不好使,轉得不夠快,就多想想。
昨天莎比差點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她後來就真的沒再去找過什麼原因嗎?
這名字取的,真是太失敗了。
“戴爾,你敢不敢去看看卓瑪的廚房?”
君上邪繼續把矛頭對向戴爾,懶得理莎比,一個在講氣旋是怎麼產生的,另一個卻在說什麼今天天氣真好。
這兩種人混在一塊兒說話,前者非得被後者給累死。
“吃果子,吃果子…”
戴爾連忙拿過君上邪摘來的果子,塞了一個進星辰的手裡,另一個塞進了夜血的手裡。
最後才幫自己拿一個果子吃,卻被莎比給阻止了。
“等一下,待會兒卓瑪做的食物都歸你勒,這果子就沒你份兒了。”
莎比覺得戴爾要吃兩份食物,對他們太不公平了,都說有了愛情的人喝水都恩能飽。
戴爾有了卓瑪這個心上人,還跟他們一起吃什麼果子啊。
戴爾拿起君上邪摘來的果子,咬了一口。
“不一樣的,卓瑪很辛苦,所以我要吃了。而君同學幫我摘這些果子來,也花了不少力氣,我不能浪費君同學的心意啊。”
“我不覺得你在浪費我的心意,別勉強自己吃那麼多。”
君上邪偏要跟戴爾唱反調,沒辦法,來到這個一個鬼地方,都是古拉底家族害的。
慕斯魔法學院是由古拉底家族開辦的,戴爾他們又是古拉底家族的門生,不拿他們出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呵呵,君同學,我惹到你勒嗎?”
戴爾終於發現原來是某位君小姐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沒好日子過。
“戴爾,少跟我裝熊,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古拉底家族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這件事情!”
好歹戴爾、星辰、夜血三個都是古拉底家族最出色的門生,怎麼捨得讓他們自生自滅。
既然讓他們來到了幽冥之谷,肯定會給他們回去的辦法。
敢跟她撒謊,靠,她讓這些人橫着回去。
把她惹火了,再懶的人有了殺氣之後,會出力動手殺個人的!
看到君上邪是真的生氣了,戴爾也不敢再騙君上邪了。
“那個十年大任務是怎麼樣一回事情,我們三個是真的不知道。”
戴爾非常無辜地說着,其實他也是受害人之一,好嗎?
“香格大人只是跟我們說了你們君家的特殊情況,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魔法都不會,所以才把你送到了幽冥之谷。”
“在幽冥之谷這種狀況之下,香格大人認爲如果你會魔法的話,一定沒辦法再裝下去,我們隨便也能試出你的魔法有多高。”
“…”
君上邪眼睛不善地眯了起來,弄了半天的魔法試驗,全都試驗到她頭上了。
她不想使用魔法,爲的就是沒興趣當別人的白老鼠。
擦,古拉底原來一直都把她當成白老鼠看在眼裡。
“那你們試出的結果是什麼?”
“沒…我們不還沒來得及試嗎…”
戴爾真算是有苦說不出了,本來香格大人準備把他們送到幽冥之谷後,讓他們試探君上邪真正的情況。
誰知道初來幽冥之谷,他們與君上邪分開。
他差點以爲君上邪發現他們的秘密,跑了。
後來一直沒等到接頭人,等了老半天,纔看到卓瑪。
卓瑪長得很漂亮,是他理想的那種女孩子,但他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衝昏了頭腦。
在覈對了令牌之後,他才帶着君上邪來到卓瑪的這間民宿。
第一次把卓瑪準備的食物全都抱走,其實沒別的意思。
香格大人說,想比幽冥之谷回到現世,只要問接頭人就行了。
也就是說,回程的秘密掌握在卓瑪的手裡。
他本來以爲卓瑪會把回程的秘密放進食物裡來告訴他,他這才把吃的通通拿走。
但他翻了半天,並沒有看到什麼回程的辦法。
心想着,是不是卓瑪忘記這件事情了。
香格大人有吩咐,接頭人只會把回去的辦法只告訴他一個人。
他拿了令牌跟卓瑪對了起來,卓瑪一定會告訴他的。
但食物當中真沒有什麼指示,他再房裡等了卓瑪半天,也沒見卓瑪來找他。
沒法兒的他,只能先把食物丟一邊,沒心情再碰它們了。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食物還在他的房間。
星辰說了一句,這肉似乎特別香,跟他們以前吃過的所有肉類都有點不同。
他們這才發現,卓瑪準備的食物似乎有點問題。
這問題究竟是什麼,他們還不知道。
本來他和星辰就在想,要是不吃卓瑪準備的食物,他們不得餓死。
好在後來君上邪找到了這些果子,他們纔沒死在幽冥之谷。
不過,他希望卓瑪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肉的奇怪也知因爲幽冥之谷的狀態跟外界不一樣,這才使得肉也變得不一樣了。
莎比這次很聰明,看大家都吃好後,就把東西收拾乾淨,扔了出去。
當卓瑪再回來時,大家都已經吃飽了。
“都過了大半天了,你們一定餓了,先吃着吧,我去準備洗澡水。”
卓瑪放下食物,就往後走,看得出卓瑪這個女孩子很愛乾淨。
不用說,這盤子的食物當然也是由戴爾的解決掉的。
卓瑪拿着那盞昏暗的小燈,推開了廚房的門,接着又打開了一道小暗門,走進去。
這間小房間憋得慌,一走進去,撲面而來的溫氣和鹹臭的味道。
‘嗚嗚嗚…’房間裡傳來咽嗚聲,顯然還藏着一個人。
卓瑪提着小燈,來到了那人的面前。
只見房裡還有一個約摸三十幾歲的女人,顯有姿色的臉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顯得特別的瘦弱。
一雙眼睛白清、渾濁,出氣兒多,進氣兒少。
臉上有着幾絲髒東西,身上的衣服也都有味道了。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被關了好一陣子了。
“嘖嘖嘖,你真可憐,我早就跟你說過,千萬不要做好人,否則吃虧的人就是你,你怎麼就不肯聽我的呢。”
卓瑪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女人,然後拿起一塊手帕,在女人的臉上擦了擦。
只是第一下都特別用力,就好像是在刷掉牆面上的污漬似的。
女人痛苦的搖頭,嘴裡塞着布使她無法開口向卓瑪求饒。
“你知道嗎,這次來的十個小鬼,都很有趣。”
“那個叫君上邪的女娃娃聰明極了,竟然沒有被我這張臉騙到,從頭到尾都沒信過我。”
想到君上邪那顆聰明的腦袋,卓瑪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很興奮。
好似看到了什麼稀有的寶貝,而這個寶貝很快就會屬於她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君上邪有一張絕美的臉蛋,比你、我都美上了百倍。”
卓瑪漂亮的小手摸上了女人的臉,女人害怕地想往後退,卻被卓瑪踢了一腳。
“這麼美的一張臉,我怎麼會放過呢。”
三十歲的女人對着卓瑪搖頭,似乎在求卓瑪放過君上邪,更放過那十個孩子似的。
“好了,你乖乖地待在這裡,如果你聽話的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卓瑪拿起那盞從不離身的小燈,從小房間裡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女人看着卓瑪一步步離開房間,那盞幽燈的光也消失於眼前,淚流滿面。
她們有着相似的臉,爲什麼性子會差這麼多,那個人怎麼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房裡的君上邪在思考戴爾那臭小子有沒有把實情都說出來。
應該施了,戴爾沒那麼蠢,到了這個時候還敢騙她。
想不到,真有卓瑪這麼一個古拉底家族的接頭人。
回去的辦法只有卓瑪一個人知道,如果卓瑪故意不把回去的辦法告訴他們的話,那麼他們不是要死在幽冥之谷?
卓瑪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對他們這十位學生這麼的不同。
不告訴他們回去的辦法,只是爲了留住他們,相讓他們陪着她一起在幽冥之谷裡生活?
卓瑪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撒了那麼多的謊,爲的只是找幾個伴兒。
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卓瑪才十幾歲。
哪個十幾歲的孩子喜歡一個人待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幽冥之谷,看不到半個鬼影子的。
只是以卓瑪這麼聰明的人,費了這麼多的腦力,想要的東西不會太簡單。
難不成卓瑪也是魔法師,對她的事情很是好奇,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魔法師嗎?
本該睡下的君上邪今天一反常態,怎麼也睡不着。
其實不能說她是一反常態,她習慣在白天睡覺,晚上練功,正宗的夜貓子一個。
就幽冥之谷的天兒,對君上邪來說,盡是活動的時間。
因此,當君傾策來敲門的時候,君上邪特別火大,好不容易纔睡着,君傾策就來敲門了。
“啊!”
就在君上邪心情煩躁的時候,民宿裡傳來了莎比的尖叫聲。
因爲君上邪就在莎比的對門,那一聲尖叫聽得特別清楚。
本想讓莎比跟着卓瑪,讓卓瑪安分一點,沒想到這一招還是太危險了。
不會是卓瑪向莎比下毒手吧,卓瑪的目標不是她?
君上邪連忙推開房門,踹開莎比的房間。
門一打開,君上邪就看到莎比蹲在一個小角落裡,雙手捂於眼前,像是見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
君上邪看了一眼屋子,除了怕得要死的莎比之外,卓瑪竟然不在。
“君…君上邪…”
莎比聽到熟悉的聲音,話裡有了哭腔。
“我看到了一個怪物…”
“怪物?”
君上邪皺緊眉頭,這哪兒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哪來的怪物啊。
“你是不是看錯了,卓瑪呢?”
“沒、沒有!”
莎比趕忙從牆角爬起來,躲到了君上邪的身後,小心得只露出了自己的一雙眼睛。
“你看,那隻怪物一定還在房間了…”
躲藏在君上邪身後的莎比身子還在微微發抖,喘着冷氣,手指着窗戶那邊兒。
“怪物,你倒是說清楚,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君上邪仔細地看着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莎比的房間跟她的一樣,沒什麼區別。
就那麼直晃晃的一間睡房,房裡放着兩張小牀。
兩張小牀上都是空的,窗簾安靜地掛在那裡。
可是窗上掛着的影子正瘋狂的搖擺,看來民宿外面在颳大風。
樹影的搖晃在這半夜裡看上去,就似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鬼一般,平添了幾分恐怖的味道。
卓瑪不在自己的牀上,莎比本來就被嚇着過。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的確是很容易產生幻覺的。
這麼小的一間房,如果真有什麼妖怪的話,她一眼就能看到。
“莎比,你看錯了,這裡沒有怪物。”
君上邪寬慰她身後那個嚇得要死的莎比,看來莎比的精神狀態很差,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嚇個半死。
話說話來,卓瑪呢。
“誰說的,真有怪物,那怪物有着一張少女的臉,但手上的皮膚老得厲害,就跟六十歲似的。”
莎比煞有其事地說着。
“她說她要吃了我,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年輕美麗下去…”
“就像是這樣?”
君上邪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塊鏡子,放在自己的右肩正前方,正好與莎比照面。
鏡子裡的莎比如她所描述的怪物,擁有着少女的臉,老婦的身子。
此時的她正張大着嘴,想要吃了君上邪。
可被君上邪這麼一說,擡臉與鏡子裡的自己正好打了照面,嚇得尖叫連連。
“啊啊!我不要看,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君上邪突然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她的房間的平頂。
她還在自己的房間裡,橫躺在牀上,什麼老去的莎比似乎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君上邪從牀上坐起來,微微一笑,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不好了,君上邪你快點起來!”
忽然夢裡的聲音又似了出來,拍門聲又響又緊,莎比又來找她了。
君上邪皺緊了眉頭,不會吧,才從一個夢裡醒來,又跌進了一個夢裡,這是夢中夢不成?
不過很快,君上邪就知道這次不再是她的夢而已。
因爲在她遲遲還沒有動作的時候,旁邊的幾房人聽到莎比的聲音後,全都起來了。
“莎比,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是某隻小混蛋的聲音。
“又怎麼了?”
這是拉斯的聲音。
“莎比,卓瑪呢?”
這是戴爾的聲音。
“哎,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是夜血的聲音。
莎比沒有理會這些剛起的男人,而是一個勁兒的拍君上邪的房門。
好似在她的心裡,這八個男人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個君上邪來得可靠多了。
君上邪從牀上起來,打開門。
“卓瑪不見了。”
莎比愣在那裡,擡起的手還舉在上邊定住似的。
“你…你怎麼知道…”
她什麼都還沒有說,君上邪時怎麼知道的。
“什麼,卓瑪不見了!”
聽到卓瑪不見了,戴爾第一個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
君無痕比較冷靜,先把情況問清楚了再說。
“不行,我要去找卓瑪!”
戴爾急得很,怕卓瑪會出事。
“如果你不想自己在找到卓瑪之前就先死了,乖乖地給我留下!”
戴爾那急切的樣子,連他身邊的星辰想拉都拉不住。
眼看着戴爾就要往樓下跑,去找卓瑪。
但如此衝動的戴爾,被君上邪一句冷冰冰的話衝了個透心涼,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這裡是卓瑪的家,你認爲卓瑪能出什麼事情。要真有事情,莎比會沒聽到嗎?”
君上邪沒好氣地看着戴爾,這麼男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戴爾這男人挺聰明,誰知道動了情之後,還不是笨蛋一個。
“你的意思是…”
戴爾遲疑地看着君上邪,思考君上邪話裡有幾分可信度。
“除非卓瑪願意,不然的話,沒人能夠在莎比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把卓瑪帶走。”
君上邪提醒戴爾別忘了莎比的本事,莎比好歹也是他們艾麗斯頓最出色的女魔法師。
在莎比的面前想把人帶走,哪有這麼容易。
“放心吧,幽冥之谷,除了我們十個人之外,沒有別的活生物。如果卓瑪真要出事,只喲兩種可能。”
“第一種,卓瑪自己弄的。第二,我們這裡十個人中的一個。”
“不可能。”
戴爾非常肯定地說,他相信這裡的其他九個人,絕對不會傷害卓瑪。
“既然如此,你覺得第一種就有可能嗎?”
君上邪沒力地說,她覺得跟戴爾說話突然變得特別地費力。
“也…不會。”
戴爾尷尬了一下,卓瑪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傷害自己。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不去找卓瑪嗎?”
雖說都沒可能,幽冥之谷裡也沒其他人,但都這麼晚了,他肯定會擔心卓瑪啊。
“莎比,卓瑪的那一盞小燈還在嗎?”
君上邪首先想到了卓瑪一直拿在手裡的燈。
“不在。”
莎比肯定地說,她就是在半夜聽到一些響聲,睜開眼一看,發現卓瑪的小燈不見了。
再往卓瑪的牀上一摸,牀竟然是空的,她這纔起來找君上邪,怕出事情了。
“那就好,卓瑪從不讓那盞小燈離開過自己的身邊,大概是卓瑪有什麼事情要做吧。”
君上邪勸解戴爾往好處想,總有人會在半夜起來上個廁所什麼的。
“那我們…”
沒看到卓瑪的人之前,戴爾哪肯放下心來啊。
他跟卓瑪一直都沒能有獨處的時間,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問出卓瑪關於怎麼回去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卓瑪似乎不知情,他好幾次暗示,卓瑪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他真的怕卓瑪會出事。
不然的話,卓瑪怎麼會把他們回現世的辦法給忘了。
“我們去樓下等等卓瑪把。”
君上邪想起自己剛纔做到的夢,覺得現在分開不太安全,還是把大家聚在一起比較好。
“好。”
莎比第一個肯定,卓瑪不見了,她死都不肯再一個人睡一間房。
如果大家都在一起的話,她的心裡會好受一點。
“我們下樓。”
來時是戴爾指揮,現在所有人都聽從君上邪的吩咐,誰讓此時只有君上邪最爲鎮定。
那懶散的表情,眼神卻是那麼的認真,讓人不得不去信服。
莎比跟在君上邪的身後,小心翼翼地下樓去,其他人也一個接着一個地下樓。
來到大堂,也沒看到卓瑪的人。
外面灰濛濛的一片,屋子裡少了卓瑪的那一盞小燈也好不到哪裡去。
靜謐的空氣,很是安靜,淡淡的呼吸越來越綿長,幾個人挨着坐在一起,互享體溫。
這種環境最容易讓人入睡,才被吵醒的那幾個人,又再次坐着入睡了。
君上邪眯着眼,也有些昏昏欲睡,之前睡不着的全都是在夢境裡幻化出來的錯覺。
就在這時,君上邪眯起的眼看到了一道紅光。
君上邪立起了警覺,想要把那一絲紅光找出來,或是證明那只是她的另一個幻覺。
君上邪巡視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
但她的眼落到絕藍和拉斯的身上時,才發現其實危險早就在他們的中間了。
絕藍和拉斯此時的神情十分的痛苦,五官都皺在一起,像是在面對着什麼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冷汗不斷地從他們的額頭上冒出來。
君上邪知道不能再放任絕藍和拉斯這樣下去,再這麼拖着,絕藍和拉斯都會死。
君上邪走到了兩人的面前,搖晃着兩人的身子。
“絕藍、拉斯,快點醒醒。”
可進入夢魘的兩個人,不論君上邪怎麼叫,都醒不過來。
倒是其他幾個才睡下去的人都被君上邪給吵醒了。
莎比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君上邪。
“又怎麼了,找到卓瑪了?”
君上邪沒有理莎比,而是把耳朵貼近絕藍和拉斯的脣邊,聽這兩人在囈語着什麼。
聽了兩人嘴裡喊的話,君上邪的眸子暗了不少。
原來尹參與貝斯卡的死,果然和絕暗王朝沒有半點關係,跟魔法會也是。
有關係的是絕藍、拉斯及古拉底家族。
“姐,他們倆這是怎麼了?”
君傾策一醒來,正好看到絕藍的脖子正流血,嚇了一跳。
君上邪退開一點,左右開弓,掌了絕藍和拉斯幾個大耳光。
古拉底家族爲了弄清她的本事,辦了這次的魔法試驗,特地把她送到這個出現了暗魔法師的幽冥之谷,每一位都是有計劃的。
古拉底家族早就找上了絕藍和拉斯,讓他們倆在第二場比賽做手腳。
本來里拉是把她放進了直接晉級的名單當中,可里拉猜艾麗斯頓會不會混進了魔法會的人,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一、直接讓她進入魔法試驗。
二、如果魔法會的人真動了名單,那麼就由絕藍和拉斯處理掉第一場比賽的兩個人,弄出空額來,給她。
所以這次比賽,只是古拉底家族和絕藍、拉斯三者一起玩兒的一個小遊戲罷了。
只可惜了尹參和貝斯卡爲了這場遊戲而失去了生命,另一個學生也爲此斷了一條腿。
幾個大巴掌‘啪啪’打下去,絕藍和拉斯哪還有不醒的道理。
他們一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就跪了下來。
“尹參,貝斯卡,你們別來找我們了,你們的死全都是古拉底家族叫我們做的,別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