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個陌生人的出現,陳銘並不感到意外,只不過兩人一開口就是一連串讓陳銘聽不懂的話,這就有些頭疼了,陳銘認真地打量着這兩個能夠在李系之中扮演骨幹角色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你好,‘秘奏’的年輕人,只不過我很想知道,爲什麼‘秘奏’會選擇你作爲特別工作人員。這的確讓我們有些意外。”耿博走上來,拍了拍陳銘的肩膀,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挺清楚的聲音說道。
“啊?”
陳銘睜大眼睛,一臉的不解。
“你不用裝得很意外的樣子,我們是自己人。”高建川也笑了笑,將一枚小型徽章塞到陳銘手上,道:“我是B組的高建川,你好。”
陳銘實在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作爲迴應,總之在陳銘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夠跟這幾個人化解開恩怨,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華夏的情報系統分爲國安和軍情兩個系統,分別是國家安全部和隸屬於總參謀部的2部和3部。兩個系統各有分工,工作側重點不同,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也會展開合作,情報資源共享。隨着時代的發展,兩個系統在業務方面也會發生重疊、展開一定的競爭。
顯然,高建川和耿博口中的“秘奏”,就是屬於國安系統裡面的組織了,有點像是小說裡面的“龍組”,在裡面全是一羣超然拔羣、天資卓絕、身懷絕技的高手,從一個不爲人知的角度,負責保家衛國,除惡務盡,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守護中華統治階級的強大組織。
“B組”和“A組”,都是屬於軍情繫統,而“秘奏”就是屬於國安系統了,陳銘剛纔那個手勢,看來是國安系統和軍情繫統的成員在執行任務時候,相互認領的手勢。
否則,這兩個“B組”的成員,也不至於忽然變得這麼友好。
“我們現在放開門禁,你可以帶着人出去了。”高建川拍了拍陳銘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走。
“好神奇……這麼說來那個洛公休……是國安系統裡面的人了……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將這麼隱蔽的手法告訴我……”
陳銘埋着頭,心裡面暗暗盤算着,等高建川和耿博走遠了,他這纔回過神來,他現在要做的,是立刻救出薛義。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忽然聽見樓下一陣騷亂!
“一分隊,二分隊,上去開路,三分隊居中策應……”
又有人來了!
陳銘一怔,眉頭微微皺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一羣穿着防爆服的人就衝上來了!
此時,葛飛位於陳氏集團旁邊居民區的房間裡,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啊,軍師,這件事情的確有些爲難你……不過也只能讓你這麼去做了,否則我沒法跟我上面那位菩薩交待啊。”一個女人,眼神妖媚,翹着二郎腿坐在葛飛對面,神情有些恍惚,不過這顯然是用來讓對方放鬆警惕的一種方式,要是有人這個時候敢貿然攻上來的話,這個女人藏在衣服下的微型手槍,會立刻了解了偷襲者的生命。
“真是太有趣了……”
葛飛坐在電腦椅上,表情有些不屑,他盯着面前這個女人,“嘖嘖”地搖着頭。
“怎麼?”
女人疑惑地問道。
“我不覺得陳銘在聯繫不上我之後,還會選擇我的策略。”葛飛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個我倒是無所謂了,現在陳銘和李系的人在保利中心互相打起來了……就算沒有你這條煽風點火的計策,只要時間一到,陳銘堅持不住了,也只有被李系抓走這一種可能。而求助秦浮屠這條計策,如果陳銘用了,那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你說是嗎?葛飛軍事?”妖嬈女人笑容越發嬌媚,聲音矯揉,聽上去妖氣十足。
“讓秦浮屠這個早就功成身退的元勳,重新捲入派系鬥爭當中,的確是一個好計策,如果李系手裡面的‘B組’和秦老爺子早年訓練出來的‘解煩’對上了,纔是你們最願意看見的場面。我說的對嗎?”葛飛埋着頭,笑容越發凌厲。
“有道理,但不完全正確……其實到這裡我才覺得,你真的很聰明。可惜的是,跟錯了主人。”妖嬈女人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輕輕地晃了晃,繼續嬌聲道:“我覺得你可以試着投誠,來我們肯尼迪亞太基金效力,這對你今後的發展,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情……陳家多大的舞臺?根本不夠施展你的拳腳,只有把目光敞開了面向整個亞太,你葛飛的才氣,才能夠施展出來。”
“哈哈哈哈!”
葛飛忽然笑出聲來。
女人一臉驚異地盯着葛飛,皺了皺眉頭,她不明白葛飛究竟是在笑些什麼。
“都到了這種程度,你還是不願意說兩句真話?肯尼迪亞太基金!?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可笑了!”
葛飛在椅子上捧腹大笑,絲毫不把這個女人那張鐵青的臉放在眼裡。
“你想說什麼?”
女人表情驟變。
“我告訴你好了,肯尼迪家族現在無暇顧及亞太基金的事情,有的僅僅是你們這幫子可笑不自量的冒名者而已。或許肯尼迪家族的確有東進的想法,但是深陷於歐債危機當中,現在也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而這個時候,他們需要扶持一個傀儡,或者說一個代言人,登陸華夏,運作一些事情。所以,就找到了你們……你的具體真實身份我可能不瞭解,但是你說的那個‘大菩薩’,我可是熟悉得很呢。”葛飛笑容戲謔,盯着這個臉上驚詫不已的女人,心裡面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確認自己的猜測。
“你究竟在說什麼?”女人裝作不解的樣子,還想狡辯些什麼。
“真的需要我點破你那點小伎倆嗎?”葛飛忽然站起身來,氣場氣場強大,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他盯着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呵斥道:“你回去轉告木門仲達,真想贏陳銘,就別鼓搗這些有的沒的東西,量出他手中的‘帝國’,真刀真槍地幹一架!”
冷笑。
凝固了整個房間。
葛飛氣勢愈發凌厲,而女人的表情也更加狡詐。
“啪啪啪啪……”
掌聲。
女人埋着頭,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媚眼,卻從頭髮的縫隙當中,透出寒冷滲人的光,她整體的氣場,簡直陰冷得如同是從地下爬出來的傀儡。
“我是該叫你的英文名呢,還是中文名呢……美女……不得不說,你之前的手段的確完美……不過現在已經被我識破了……”葛飛眯起眼睛,絲毫不懼將事實說出來,儘管他知道,現在位於他正後方往上三百米開外的位置,有一名狙擊手正瞄準着他。
“你果然天賦異稟……還是那句話,只可惜跟錯了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爲敵,但是現在你讓我改變主意了。因爲留你在敵人身邊,絕對是一大禍端。”說着,妖嬈女人掏出了手槍,對準葛飛,這一瞬間,她是徹底動了殺念。
“我再告訴你一些更多的內容吧,你聽完之後,會更加迫不及待想殺我的。”葛飛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兩隻手往外一攤,緩緩道:“我與木門仲達不死不休的仇恨所在。”
“哦?”
妖嬈女人眼珠子一轉,有些感興趣起來,她狡黠地一笑,緩緩道:“那麼,你說來聽聽如何?”
“欺師滅祖,殘害同僚,趕盡殺絕……這些詞彙,都無法把木門仲達的罪行闡釋清楚,這種人,必須被碎屍萬段,誅滅九族。”說着,葛飛眼神之中,殺氣越來越濃烈,如同一團凝重的霧靄,無論如何也化解不開。
“他的確跟我說過,他曾經有一羣很可笑的師徒……不過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道義?禮法、人倫?那樣東西值錢?天地君親師……難道都不是可笑的東西嗎?男人在自己圈子的地位由幾個奇怪的元素共同決定:權力、錢、酒量、見聞、詼諧、對女性的態度、**的力量,這是他們從小拼鬥磨練出來的價值體系。而我上面說的那些東西,在圈子裡面,會變得一文不值。”
妖嬈女人冷笑一聲,頭頭是道地說道。
“不好意思……這些你所謂一文不值的東西,我比較看重。所以我會選擇守護我師父的後人……雖然我算不上什麼世外高人,也沒法跟木門仲達抗衡,但是我做人行事,苛求一個‘正’字。對得起天地君親師,對得起自己,就足夠了。”葛飛站起身來,臉上笑容不減,似乎根本不把這個妖嬈女人的槍口當一回事。
“那我們不是一個道上的人。我不會留你。”女人的手槍,在寒光的映襯下,越發凌厲和冷豔。
不過,葛飛卻看出來一絲有趣的端倪。
“你這樣子……真的不要緊嗎?你這把手槍,你確定能殺得掉我?”葛飛站在殘月疏窗之下,臉上是月光烙印下的深沉陰影,他和妖嬈女人相對而站,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