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不做聲,笑容平靜,他盯着後視鏡裡面那輛跟自己漸行漸遠的概念車,似乎明白了什麼。
洛水盯着陳銘,表情有些玩味,她水潤的眸子裡面多了一絲情緒,她也跟着微微一笑,緩緩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陳銘表情鎮定,不緩不急地開車。
“你是不是認識陳銘。”洛水開門見山,讓開車的陳公子不禁心頭微微一顫,不過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誰。”陳銘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很輕描淡寫,當然,這張臉本來就不是他的,在面具的掩飾之下,陳銘的一切表情特徵都被藏匿起來,就算是心理學的高手都看不出來陳銘表情裡面的情緒。
洛水在心理學方面的研究的造詣陳銘當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纔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滴處理着他的表情和眼神,盡力不讓洛水看出什麼端倪來。
陳銘清楚,這一趟化身成爲洛水的保鏢,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個時候泄漏身份,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洛水默不作聲,盯着陳銘的臉龐和眼神觀察了許久,最後發出一聲會心的笑,緩緩對陳銘道:“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對不起……”
“哦。”
陳銘沒有接受洛水的道歉,用同樣一個默不作聲的表情作爲迴應。
馬德里郵政大廈是西班牙首都最傑出、也是最受公衆喜愛的建築之一,融合了新藝術主義和哥特式復興風格。這棟建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王室的宮殿。它比附近的議會大廈更加壯麗,獨具風格化的特色,讓人印象深刻。任何一個馬德里人都可以登上這裡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然後隨意購買一張郵票。
在街邊吃過一道獨特的油條蘸巧克力醬的甜點過後,洛水就帶着陳銘前往馬德里郵政大廈。
周圍沒有跟蹤洛水的人或者車輛了,陳銘的備戰狀態也逐漸鬆懈下來,得以調解一下情緒,他觀察着周圍的街道,裝出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不是第一次來馬德里吧。”洛水卻看出來陳銘的端倪,笑眯眯地問道。
“哦?”陳銘很感興趣洛水是如何猜出來的,於是他笑眯眯地轉過身問道。
“很簡單,你雖然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樣子,但是你剛纔吃甜點的時候,一個細節。”洛水優雅地點了點頭。
“什麼細節?”陳銘下意識地回憶了之前的舉動,發現沒有什麼破綻的地方,於是他豎起耳朵,傾聽洛水的答案。
“巧克力蘸醬蘸完油條過後,一半會剩下半杯,只有馬德里當地人纔會直截了當地把剩下半杯巧克力熱醬給喝乾淨,你這個舉動做得太一氣呵成了,如果你之前沒有來過馬德里,也可能吃過馬德里的特產纔對。”洛水微笑着回答道,語氣不強勢,但卻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親和力。
一個很聰慧機敏的女孩子。
“不奇怪,‘神儲’的人,歐洲哪個國家沒有到過。”陳銘輕鬆一笑,然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埋下頭去趕路。
洛水也知趣,不再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很清楚,類似於這樣的高手,身上有幾個秘密那是正常的,如果他不願意主動拿出來提及,那麼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要去問。
一陣明媚的微笑之後,洛水指了指前面轉角的辦公室,道:“已經到了。”
“嗯?”陳銘不解,但也同樣不多問,他只是跟在洛水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的是一個標準的西班牙男人,整體給人一種熱情和粗野的做派,洛水的到來得到這個西班牙男人的熱情招待,但是極低的辦事效率卻讓自己拉丁男人的通病畢露無遺,在各種枝梢末節上浪費時間,最終洛水費勁千辛萬苦,總算盯着這個男人把一份用棕色文件袋裝好的東西給找出來了。
這位名叫羅伯特的馬德里市長,是洛水的一個朋友,當然,洛水也正是因爲這一層關係,才使得她能夠在現如今的西班牙摩根集團內部站穩腳跟。
“這是你要的資料,洛水,不過你現在拿這個東西來做什麼?我可不認爲這個東西現在對你能夠有什麼幫助。”羅伯特不解地問道,他坐在辦公桌前,十指交叉,枕在桌面上,不緩不急地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放在這裡我現在覺得不安全了,因爲現在外面民衆的呼聲很大,我怕哪一天這裡發生暴動或者遊行什麼的,這份資料因此遺失了。”洛水微笑着搖了搖頭。
“暴動和遊行?”羅伯特臉上泛起意思羞愧之色,他當然清楚洛水口中這一番嘲弄的話語的來源在哪裡,他尷尬一笑,目光卻落到了洛水身旁的陳銘身上。
陳銘表情微微訝異,他沒有想到洛水這個丫頭現在在馬德里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要知道,四年前這個姑娘纔剛剛過完十六歲生日。
四年後,洛水的行事作風,儼然就是百年豪門世家摩根的強有力繼承人做派。
不過在聽到“暴動”這個詞彙的時候,陳銘心頭還是會心一笑的。
因爲幾年前,他在加泰羅尼亞的一場勝戰,也是藉由暴動來完成的,當然,那一場戰的暴動不是現在能夠比肩的,當時的加泰羅尼亞,獨立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甚是激烈。
當然,陳銘似乎也看出來什麼契機。
西班牙首都馬德里的市政廳大樓是一座巴洛克式建築,陽臺上掛着西班牙國旗、馬德里區旗和市旗。可是,這位馬德里的副市長羅伯特仍不滿足,竟然將自己的辦公室搬到最受公衆喜愛的公共建築——這座郵政大廈中。
現在,可與大教堂相媲美的中心大廳被用厚厚的窗簾遮住;高高的圓柱之間的88個窗口,被賦予特殊任務,比如傳送電報、補給紙張等。只有少數部分建築依然保持開放。
於是乎,批評家們紛紛譴責羅伯特的這一行爲,他們抱怨說,在沒有諮詢公衆和得到他們同意的情況下,大多數建築已經與公衆隔離開。他們批評市政廳花費5400萬英鎊裝修這些房屋,這一行爲“不合道理”,市政廳已經成爲奢侈機構。
這是最近市民遊行的原因所在。
而陳銘,就是這樣一個擅長抓住這種亂局,然後趁機牟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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