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躺在牀上很長一段時間,輾轉反側,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不自在,但是也沒有更多的辦法,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現在我的武力值還真是一渣啊……簡直稱得上低能了,連隨便一個普拉納斯的手下都可以把我虐成狗,真有些難以置信,原本以爲在西班牙那段時間的歷練讓我成長了不少,現在看來,還是有待提高啊……”陳銘心頭一陣苦笑,用兩隻手枕住腦袋,躺在牀上,一隻腳翹到另一隻腳的膝蓋上,腳板在空中晃悠悠。
“等傷病好了之後,得在武學上下苦功夫了,這玩意兒,真是不能放水的,否則硬仗,那就直接杯具了。”陳銘心裡面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算是清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陳銘每天幾乎都很無聊地渡過,薛雪之定時來給他送煲好的各種湯,各種補,補得最後陳銘聞到那股藥膳味道就想吐,不過在薛雪之的逼迫下也只得用心地喝下去,弄得陳銘每天對薛雪之的期待變成了懼怕。
而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這邊,薛雪之安排下去的工作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現在薛雪之的計劃是全面的收縮,讓海水淡化工程那邊全部停業整頓,不再投產,把那邊的技術員工全部調到其他崗位上去任職,工資照發,如此一來,也就最大程度地減少了海水淡化工程那邊的消耗。
如此一來,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也能夠抽出空手來,籌劃新的投資,要是跟之前一樣被海水淡化工程拖住,那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集團上下都要被徹底拖垮。
坐鎮本部的金成仁對薛雪之的策略也是極力支持,除了資金上的無條件調撥之外,還安排了一大批關於海水項目的專家前往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協助薛雪之,爭取在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把海水清理乾淨之前,維持海水淡化工程的最小開銷,只把資金花在維護方面即可。
薛雪之的效率一向很高,沒有話多長時間,就已經把撤離崗位的職工全部安置好了,也虧得陳氏集團財大氣粗,崗位足夠多,使得從事海水工程的這些員工,也能在陳氏集團投產的很多的項目上找到發揮專業的地方。
薛雪之做事情,開始的時候向來不會弄得風聲鶴唳,這是她的習慣,也是她的風格,薛雪之的手法便是如此,喜歡慢工出細活,一些看似不溫不火的手腕,其實很多時候反而更能夠直切要害,一擊致命。
之前跟秦少游的交手,薛雪之其實出力不可謂不大,看上去像是一些沒什麼作用的手段,其實才真正有潛移默化的功效。
這其實跟薛雪之的性格很相似,這個女孩子性格不爭,溫柔婉約,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但是一旦輕視了她,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關於官司那邊,法院傳票已經直接發到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去了,但是對方始終沒有應訴,一般而言,法院傳票發出去三個月如果沒有人應訴,就會視作是敗訴,而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肯定不會選擇敗訴的,所以姚志穎猜測,對方的目的肯定是拖延時間,等到兩個半月之後,纔開始考慮應訴的問題,而如果再拖延兩個半月的話,如果按照之前的虧損節奏,海水淡化工程也再沒有繼續搞下去的意義了。
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臨近下班的點到了,今天是週五,一部分有周末雙休福利的員工已經在躍躍欲試,準備下班的一瞬間就衝出公司,然後去超市抱一大堆東西回家過週末。
但是,集團高層的會議室裡面,一羣人還在加着班,按照他們的架勢,這個週末也沒法休息了。
“對方始終不接我們的法院傳票,該怎麼辦纔好?”會議室裡嗎,姚志穎坐在薛雪之下座的位置,一臉震怒。
一羣高層董事會的成員保持緘默,對於這種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問題,他們的確沒有辦法。畢竟一年以前,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還只是陳家在北方安插的一個小小的據點而已,在各種夾縫中求生存,好不容易現在能夠藉着海水淡化工程發展一大步了,結果遭遇了這麼一個岔子,誰都沒有料想到,這些歌董事會成員基本上也沒有見過這麼大風大浪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懵了,一個二個沒了主見。
“……嗯……薛總,您看這件事情……”姚志穎也沒有辦法,說實話要讓他拿主意,那也不是個事,他感覺薛雪之這位總部的副總裁前來這裡簡直就是一支舉足輕重的援軍,讓他姚志穎也能夠很大程度地舒一口氣。
“這件事情很明顯對方想要拖欠,因爲傳票的期限是三個月,所以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必然是打算在這段時間裡面拖垮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自己的陣腳跟他們耗到底,如果我們能夠堅持三個月,那麼輸的人就是他們了。因爲無論最後他們上不上法院,都只有敗訴這一種結果。”薛雪之穿着一身白領的西服,看上去高挑而幹練,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女強人的氣場。
但其實薛雪之的這種女強人氣場,只能表現在很狹窄的地方,也就是她所精通的商業領域方面,一旦出了這個領域,她便又開始柔弱纖細,小鳥依人起來了。
不過至少在這裡,精通商業理賠的薛雪之,有信心把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吃死。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去做?有沒有具體的一些操作?”姚志穎問道。
“具體的事情我想了一下,總結出來很多個方案,那麼我就隨便講述幾個,大家羣策羣力,選擇一個最好的方案出來,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就開始徹底實施。”薛雪之厲聲說道,一臉的嚴肅表情。
“其實薛總您不用跟我們商量了,您多大的牌面啊,就您一個人決定算了,反正我們幾個董事會成員也擁護您的決定。”一個眼神看上去有些懦弱和後怕的中年男子唯唯諾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