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我希望這件事情儘快瞭解,否則的話我每到晚上都會心神不靈,生怕樓下又是一陣噓聲。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下面站滿了人看熱鬧。一羣路人也跟着湊熱鬧,喊什麼‘接受他,接受他’的,真煩。”薛雪之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因爲昨晚沒有睡好,臉蛋上有些倦色。
“膽子不小啊,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雪之,要不要我出手收拾他?比如放他一點血?”陳銘笑容冰冷而嘲弄,眼神之中頗有些殺氣騰騰的味道。
薛雪之當然搖頭。
她跟洛水不一樣,她膽子小。
洛水被別的男人騷擾了,她會妖嬈地跟陳銘救助,然後說,人家別騷擾了陳銘哥哥你該怎麼辦?然後等着陳銘去把這羣人滅光。就算之後這羣人死在她面前,洛水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而薛雪之不一樣,這位從小看安徒生童話長大的姑娘,確實不瞭解男人那充滿鬥爭的世界,她永遠相信她能夠在童話裡沉睡若干年之後被她的王子用嘴脣喚醒,她無法理解,這種明明用講道理就可以講的清楚的事情,爲什麼還要動手,甚至動刀子。
“傻丫頭。”陳銘伸出手,摸着薛雪之的腦袋。
“這件事情我今天再跟他說一說,行嗎?不要動手好不好?”薛雪之懇切道。
“嗯。沒問題。”陳銘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手在口袋裡面,按着手機,對着手機信箱的第一個聯繫人,發了一條短信。
或許現在智能機觸摸屏上的虛擬鍵盤,已經讓發短信盲打這項技能徹底消失,但是陳公子卻依然保留着這項神技。他威圖手機箭頭式的按鍵,完全可以讓陳銘輕易實現在口袋裡盲打發短信。
帶着薛雪之去王府井的餐廳吃過晚飯之後,陳銘把她送到了人文學院的門口,然後坐在車裡面等她出來。薛雪之晚上有兩節課,一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陳公子願意坐在車裡面無聊地看外面的行人一個半小時,就爲了等候薛雪之出來。
因爲陳銘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了,他怕他走了沒多久,就有又有人像上次那樣把薛雪之堵在人文學院,就算是充當貼身的護花使者也好,陳公子決定耐心地熬過這一個半小時。
陳公子的手機是除了打電話和發短信就沒有其它功能的,所以他沒有一閒下來就掏出手機看小說、玩遊戲、刷微博的習慣,所以這一個半小時,如果陳銘光是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乾等的話,確實有些無聊。
當然,陳銘不會這麼無聊的。
薛雪之進去十分鐘之後,一個男人從遠處跑了過來,朝着陳銘的賓利車窗“噹噹噹”敲個不停。
“……老大……呼呼……老大……我回來了。”
這個男人,氣喘吁吁,雖然陳銘的車門沒有鎖住,但是他還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車外,等候着陳銘打開車門,讓他坐進來。
這個人,正是楊偉。
“老大,我看到你發給我的短信了。我幫你查了。這幾天晚上把大學城女生宿舍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是一個名叫方宇的男學生做的,他是政法專業的,今年大二。”楊偉來不及抽根菸休息,趕緊跟陳銘彙報道。
“做得不錯。那麼,查到這個人底細了嗎?”陳銘繼續追問。
“除了是安徽人之外,幾乎查不到……不過我這裡有他的電話,老大你要不要?”楊偉回憶了一會兒,回答道。
“很好。”陳銘點了點頭,從楊偉手裡接過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小紙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掏出手機,眼神恍惚地盯着屏幕,卻沒有急着撥號出去。
“老大?”
楊偉見陳銘有些恍然出神,問了一句。
“楊偉,你知不知道安徽方家?”陳銘笑意森然,問楊偉道。
“方家……方宇?莫非……”楊偉微微一怔。
“不錯。這個方宇,是方家的人。”陳銘輕蔑地笑了笑,“按照他之前所說,要回到安徽接掌家業什麼的,這麼看來,這個人就算不是方家的嫡子,也是跟方家有密切血緣關係。”
“這麼就能推斷出來?老大不愧是老大!”楊偉笑得人畜無害,眼神裡滿是單純的佩服。
“少拍老子馬屁,你吩咐幾個‘門客’的兄弟去查一下,不要走學校檔案這一塊,查校檔案能查出個毛線?直接查戶口所在地。”陳銘立刻發號施令。
“沒問題!”
說完,楊偉一屁股坐起來,又跳下車,掏出電話去安排事情去了。
陳銘笑眯眯地看着手裡面的這張寫着一串電話號碼的紙條,手指在鍵盤上飛速來去,很快就撥號出去了。
很快接通。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慵懶,問道:“誰啊?”
“方宇?”陳銘沉靜一笑,問道。
“對,是我,你是誰啊?”電話那頭的方宇不解地問道。
“連我都不認識了?兄弟?你記性不好哦。”陳銘笑容玩味,饒有興致地跟這位叫方宇的安徽大少套着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