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
陳銘玩味一笑,依舊保持着試探性的交談,並不直接進入正題。
那種電影裡面兩個人在密謀的時候,一登場就安排好你要做什麼我要做什麼的鏡頭,其實在現實裡面並不多見,特別是這種各自都有獨立立場的情況下,更是不可能出現,不首先試探好對方的底線和想法,一般都不會輕易出牌。
陳公子當然是深諳此道。
“哦?位於廬陽區的疑陣?這話要怎麼解釋?”陳銘剝絲抽繭一般分析着季遇的話,最終注意力停留在了那句“着實把季老給嚇得不輕”上,因爲這句話,有些讓陳公子無法理解。
什麼意思?
自己似乎除了張恆和張辰皓這兩位門客的新銳之外,並沒有再從江蘇調集人手來安徽。但是季遇卻稱自己在廬陽區有疑陣,這倒是讓陳銘稍作解讀,就感覺不對,於是繼續追問下去。
“嗬嗬嗬……陳少你就別裝傻了,似乎蘇皖地區,除了你家的‘門客’和我家的‘江河榜’之外,不可能出現那種戰鬥力,我季家不可能傻到自己跟自己較勁,那麼就只能是你家的‘門客’了不是嗎?當初差點把季經臣都玩死在江蘇的‘門客’。”季遇笑道。
這句話,就更然陳銘生疑了,但關鍵是季遇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說謊,而是語帶嘲諷,一副洞察一切的神情,這就更讓陳公子不解了。
“好吧,把你知道的這件事告訴我。我再決定是否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陳銘十指交叉,枕住下巴,表情鎮定而淡然。
“陳少你真沒必要跟我裝傻,你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之前不是已經有口頭協議了麼……好吧既然陳少你不承認,我就直接給你點破好了,”季遇的表情不怎麼耐煩,他抿了抿嘴,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熱茶,小啜了一口,然後順手把另一杯推到陳銘面前,繼續道:“前些時日,因爲陳長生遲遲沒有報復性的動作,所以季乘化幾度不想信你是真的死了。不過就在他還在慶幸陳長生沒有殺過來的時候,變故就來了,一個組織,直接吞掉了季乘化秘密佈置在廬陽區的好幾家大規模的地下賭場,而且更荒謬的是,‘鐵齒’跟這個組織交手,全軍覆沒。所以季乘化相信這是陳長生的報復,也就相信了你的死。我猜的話,這支組織,應該是你們‘門客’最精銳的部隊吧,後來就連木門仲達的‘帝國’,跟這支組織交手也敗退了。你以爲這段時間你陳少聯合黃家把季經臣和喬萍桐一起綁架了,還發了他們羣p的視頻在網上傳播,季乘化不瘋狂報復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顧忌那支組織,現在季老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似乎這一連串打擊,對他而言,太大,已經讓他這個年紀的人堅持不住了……”
說到這裡,季遇稍稍一頓,把話題轉移到他想要的地方去了,他盯着陳銘,鄭重其事道:“說來……陳少,我們只見的協議可以履行了吧?我幫你弄死季乘化,你幫我殺掉季經臣,怎麼樣?這筆交易如何?”
陳銘聽完季遇之前講訴的那一番話,腦海中一陣沉雷巨響,讓他有些恍惚不知所措,不過好在表面上他沒有任何異色,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雲淡風輕,他盯着季遇,好像剛纔他說的那一番話都在自己預料之中一樣。
“不行。”
“什麼!?”季遇一怔。
陳銘笑容凝固,眼神之中有一道肅殺的光芒閃過,“我說,不行。季少爺。”
“你有病嗎?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你拿你的,我要我的!?”季遇有些惶恐,生怕眼前這絕佳的良機錯失了。
“季少爺,你知道的,我現在立足巢湖區,就算要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我也要先在巢湖站穩了腳步再說。季少爺你也是爺們兒,難道不知道步子邁大了,咔,扯到蛋的道理嗎?據我所知鎮守這裡的人名叫周昂千,是‘江河榜’上排名第七的人物。我先要他死。季少爺,你說,你會幫我嗎?”陳銘笑容玩味,淡淡問道。
“……你……”季遇臉色都有些微微發青,惡狠狠地盯着陳銘,似乎在咒罵着他貪得無厭,“陳少爺,今天可輪不到你說了算,你膽子倒也夠大,直接訂在我家的地盤談事情,就不怕我以摔杯爲信號,直接讓門後刀斧手就位,逼迫你就範?到時候抓了你,用你的性命做要挾,讓你身後的人殺了季經臣,效果對我而已也是一樣!而且更簡單更輕鬆!”
“你不敢。”陳銘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