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趣起來了,這封信的來歷的確有些詭異。
陳銘冷笑一聲,在掃視完這幾個室友的眼神之後,基本上排除了是他們做的嫌疑。
“哦,對了,銘哥子,有沒有興趣幫兄弟們報個仇。”轉過頭去的王歡笑了笑。
“怎麼說?”陳銘道。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不是在辦那個什麼什麼杯的五人制足球賽麼,我們學院跟外國語還有留學生院對上了,過幾天有場比賽你知道不知道?尼瑪啊……我們班抽到一個死籤,和夏佐他們班對踢。作死啊。之前我們踢了兩個外國語的班級,他們班尼瑪就沒男生,是幾個班合成一個班的,結果被我們虐了。現在我們班勉強晉級。可是這一次運氣太差了,抽籤抽到了夏佐那個班,都是外國漢子,球技一個比一個炫酷,之前他們虐男生最多的通信學院都虐幾條街的那種。”王歡哀嘆了一口氣,手一攤,道:“結果關鍵時候,我們的中場傷了,現在差個人,原本打算再班上找個不會踢的上去頂,結果正巧你銘哥子回來了,我們就有的人找了。”
王歡津津有味地說道。
“夏佐?”
陳銘稍微感了點興趣。
“聽說夏佐他們那個班揚言要虐我們一百球……尼瑪啊……不帶這麼的,還能不能一起快樂的玩耍了啊,給吊絲一條活路吧。”周偉也一副垂頭上去的樣子。
“夏佐球技很好?”陳銘笑了笑。
“還不錯,實話。關鍵是這廝帥啊,那什麼牛尾巴、假射真晃,什麼直角假身,用得太牛了啊。弄得現在我們班的女生一個二個全部在爲他加油,根本不管我們這羣自家人了。”王歡繼續吐槽道。
“敢問這位肯尼迪少爺是來這裡耍帥的麼……”陳銘發自內心地嘲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無語的表情。
“主要還是那覃淑儀,太過分了,她這幾天已經完全把夏佐當做是自己正男友了,在班上拼命煽動同學去給夏佐加油,根本沒有在意尼瑪這是我們班跟夏佐那個班踢球……長得帥真的就這麼牛逼嗎……不服啊不服……”周偉也跟着附和道。
寢室其他幾個哥們兒也一個勁地點頭,表情特別真摯誠懇,就像是轉會市場時候那種球探一樣,而陳銘是一枚重磅引援。
“這件事情……容後再議。”陳銘尷尬地笑了笑,還是搖了搖頭,不過他又轉念一想,似乎有有些轉機的樣子,道:“至於上場,那還是免了吧,我打球技術一般……怕被那帥哥虐了不好意思。不過這場球我還是會去看,給你們加油。”
“還是上場吧,不然玩毛線啊……帥哥一個人就需要三個人去盯,我們要是少一個人,真心沒法踢了。”王歡苦苦哀求。
“其實選我和其他同學沒什麼區別的,實話,因爲反正都不會踢,也沒所謂。”陳銘苦笑了一聲,然後揚了揚手,道:“你們玩着,我出去一趟。”
“啥事啥事?”
王歡道。
“妹子。”
陳銘笑了一聲,轉身出門。
不過倒不是真去找妹子,他掏出手機給葛飛打了個電話過去。
葛飛正在吃烤魚,他接到陳銘電話的時候,嘴裡還不停地嚼着東西。
“我說,你在吃什麼。”陳銘聽到電話裡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問道。
“烤魚,秦老爺子送的。”葛飛懶洋洋說道。
“秦老爺子?什麼情況?”陳銘一愣。
“沒什麼情況,秦老爺子來陳氏集團慰問,鬆了烤魚。”葛飛回答道。
“靠……”陳銘有氣無力地笑了一聲,隨即問道:“我說,我給你發的東西,你瞧見了沒有。”
“看了啊。挺好的。”葛飛道。
“什麼挺好不挺好,說吧,有什麼想法。”陳銘問道。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夏佐殺李安順的證據,直接指認,這麼一來,原本想禍水南引的肯尼迪家族,最後就只能搬石砸腳,可是眼下似乎不太可能,所以需要你想辦法搞到證據。”葛飛一邊吃着烤魚,一邊回答道。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怎麼去把證據弄到手?”陳銘一邊朝他那輛賓利走去,一邊跟葛飛聊着。
“恐怕這個問題只有靠你來完成了。陳氏集團這邊已經調到了夏佐在南央大學的學生資料,很明顯,這是一個改動過的名字,他用的是假身份。想要查他老底很難,可是要查他周圍的人,我覺得會很容易。”葛飛說道。
“他身邊的人……覃淑儀?”陳銘一愣。
“這個人是他女朋友?”葛飛問道。
“嗯。嚴格來說不是,因爲兩人還沒有完全確立關係,不過可能性比較大,因爲兩個人平時動作很曖昧。”陳銘說道。
“那麼覃淑儀是一個切入口,但也未必完全是,因爲我覺得夏佐少爺應該不會是玩真的。總之可以嘗試嘗試。”葛飛道。
“那麼宗凱歌呢?這個人如何應付?”陳銘問道。
“我的意見是繼續保持聯繫,現在宗凱歌跟矇在鼓裡一樣,兩頭受欺了還不知道,這麼一來,我們這邊多製造一些和宗凱歌聯繫密切的假象,繼續製造宗凱歌叛變的假象。然後伺機在宗凱歌身邊培養叛徒。”葛飛道。
“宗凱歌身邊?我想想……嗯……他有個小女友……看上去似乎可以用錢買通。”陳銘若有所思。
“這就是切入口了,這個女人我來負責應付好了,你不用擔心。”葛飛把這件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好。”陳銘點了點頭。
“至於你那邊,抓緊機會能夠靠近夏佐,不求別的,能夠發現蛛絲馬跡其實最好的,因爲我們這麼調查肯定是沒有結果的,但是如果能夠多觀察他本人,說不定能夠看出些細節。唉……只可惜我們幾個不是柯南,查案子什麼的絕對不是強項,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捏造證據也是一個可以選擇的方式。”葛飛繼續出謀劃策道。
“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總之我儘量嘗試別的方式靠近夏佐。”陳銘道。
“嗯,最好是能夠貼身,最緊密的那種,那就這樣了,我這邊還沒有把你發過來的音頻文件聽完,等我全部分析完了,再給你電話。”葛飛點了點頭,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陳銘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現在他時間不算是充裕,李系那羣人隨時都有可能拿着尚方寶劍來把自己先斬後奏,要是不抓緊的話,可能真的就沒法繼續在金陵待下去了。
陳銘倒是有幾個B計劃,比如直接坐飛機逃到西班牙避難去,然後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繼續當他的小教父,等過一段時間,風波平息之後,再回國。
不過那樣的話,陳銘就會被列爲網上在逃人員,以後回國都必須想辦法用假身份行動,這樣的話,應該會被陳長生那老頭子罵成狗吧。
想到這裡,陳銘不免有些自嘲的笑。
一坐上車去,陳銘的手機就響了,是雪之打過來的,陳銘愣了一下,趕緊接了起來。
“陳銘,今晚是我媽媽生日,你要不要來。”
電話裡,薛雪之的聲音,依舊很溫柔。
“生日?”陳銘這纔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作爲薛雪之假男朋友去參加她媽媽生日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一年就過了,那位母親又老了一歲。
“好啊,去。”陳銘欣然接受。
“薛天成伯伯也會來,還有你之前教育得很到位的薛芹妙,她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而且學習也提高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功勞,但是自從上次你扇了她兩耳光之後,這個原本一直很驕橫跋扈的野丫頭,一下子就變乖了。天成伯伯說要專程來感謝你。”薛雪之微笑着說道。
“哈哈……有這種事情?不錯不錯,我覺得我的巴掌可比那《變形記》有效多了,別人花幾星期時間來教育一個紈絝子弟,我一個耳光就可以搞定了哈哈哈哈。”陳銘倒是頗爲滿意。
他都還記得,這個名叫薛芹妙的野丫頭,上一次一見陳銘就出言不遜,然後在經過薛天成允許之後,陳銘把薛芹妙叫到樓下去,先是聊天,然後就直接兩耳光伺候過去了,打得薛芹妙有些雲裡霧裡,然後就開始幡然醒悟了。
按照薛雪之所說,薛芹妙這個野丫頭,從那晚之後,忽然進化成爲真正的大家閨秀了,對此,薛天成簡直太滿意了。
的確,薛芹妙認識圈子裡面的那羣人,陳公子都沒有放在眼裡。
“真想見識一下這個丫頭最近的改變。”陳銘笑了笑,隨後問道:“哦對了,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接你。”
“我在人文學院上課呢,雖然現在是在下課,不過待會兒還有一節課。嘿嘿,就麻煩你多等我一會兒了噢。”薛雪之頑皮的一笑。
“好說,我就在外面等你。”陳銘點頭答應下來,然後開着車緩緩朝人文學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