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這一次襲擊之後,纖靈這一支隊伍,繼續保持着前進的姿態,他們並沒有急着深入腹地,而是在腹地周圍徘徊,一是怕那羣黑人又莫名其妙地殺回來,二是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裡面,只有走起來,才能保持身體的熱量,如果呆在原地不動的話,不需要等多久,他們這羣人就會徹底被凍僵。
而另一頭,陳銘已經來到了這位冒牌夏佐的私人醫生家裡面。
一個臉上滿是鬍渣的中年男人,從外面回來,他把衣服象徵性地往架子上面一掛,然後對站在外面的陳銘道:“請進來吧,警察先生。”
顯然,陳銘是假扮成爲了一個警察的模樣,並且要了一件警服來穿,憑藉陳家在金陵的影響力,要做到這些,其實並不算難。
“警察先生,你要詢問的事情我已經跟你們警方都講清楚講明白了。他跟我僅僅只是病人和醫生之間的關係而已,他現在涉嫌到一起恐怖主義行動當中,這一點與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哦,警察先生,你喝什麼,我去給你拿。”
“茶水就行了。”陳銘微笑着點了點頭。
“好的,警察先生你稍等,我這就去。”說着,這個中年男人去泡茶了。
陳銘趁着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左右顧看一番,屋子裡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其實陳銘是想要找到某個暗閣或者說類似於機關的東西,不過看樣子,是陳公子自己想多了,現在這房間裡面連根毛都沒有。
陳銘當然不擔心這個人會趁着泡茶這段時間趁機溜掉,因爲陳銘自己心裡面有數,如果他跑路了的話,就充分證明他心裡面有鬼了,到時候不需要什麼證據,B組那邊也可以把他繩之以法,況且現在樓下還站着緒方那幾個人,都是B組裡面出來的精英分子,這個人插翅也難逃。
按照洛公休的紙條裡面所說,這個醫生極有可能是那個真正的夏佐假扮,所以陳銘需要親自來會一會他。
洛公休那張紙條,是不可以成爲抓人的證據的,這一點陳銘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陳銘想要確認這件事的話,必須自己跑一趟,把種種可能性確認或者排除,最終得出他想要的結果來。
“這個鬍渣中年男,就是夏佐?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啊……這一次洛公休是不是說錯了……也難怪了,不管怎麼說,洛公休就算再神機妙算,他也是人啊,人就會犯錯就會疏忽的……會不會是他真的疏忽了……可惜現在我又不能親自聯繫他,畢竟別人身居高位,每天又在類似於機密局的地方工作,想要聯繫一次真的是難上加難啊……”陳銘心裡面暗暗說道。
很快,中年男子端着兩杯茶回來了,兩個紫砂壺,很精緻,裡面裝着茶水,用小被子倒着喝,很有情調。
“來來來,嘗一嘗我泡的龍井。”說着,中年男子很熱情地給陳銘端上茶具。
“請問你貴姓啊?”
陳銘問道。
“之前做筆錄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麼?我的名字叫做熊偉,是一傢俬人理療會所的醫療顧問,現在那位名叫夏佐的年輕人花了高價聘請我當他的私人醫生,這也是你們局子裡面反覆確認過的事實。我就不比再贅述了吧?”熊偉說道。
“嗯,不用你多說了,我們很清楚。”陳銘也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笑容和善,卻充滿着審視的味道。
“我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詢問一下你,可能比較涉及一些私密問題,希望你能準確地回答我。”陳銘笑着說道。
“嗯,我都已經表過態了,會全力幫助警察先生你們破案,但是也請你們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小市民吧,我們畢竟不容易,如果每天被你們傳喚,然後各種盤問查問,會對人整個心理造成強烈負擔的,我現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所以還是希望你今天之後就不要再過多地問我問題了,也不要找我,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今天全部告訴給你們的。”熊偉說得到時誠懇真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嗯。今天之後,按照行程安排,我們不會再盤問你了,只不過你周圍幾個親戚朋友,我們還需要好好調查一陣子。”陳銘說道。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他們犯了什麼法?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不要牽連我的家人好不好!?”熊偉堅持道。
“放心吧,不會牽扯太多私人問題的。我已經跟局子裡面拿到這些信息了,我們也分析到位。這些問題其實算不得太嚴重,所以也請你不要緊張,積極主動地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陳銘用了一套腔調很濃的話,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跟着洋洋自得起來。
“好好好。我知道的會全部告知你的。”熊偉迫不及待地說道。
“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夏佐的?”陳銘問道。
“今年。”熊偉道。
“今年什麼時候,我需要一個詳盡的細節。”陳銘追問。
“今年……大概開年的時候,我記得他是我的第一個生意。”熊偉說道。
這表情,這態度,連陳銘這種精於和人打交道的老油條,也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對勁,感覺這個人真心不是陳銘要尋找的目標。
“奇怪了……究竟是不是這個人呢……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又會是誰……這個世界上能夠像纖靈那樣隨意使用‘現代易容術’的人,真心不多,我不認爲夏佐屬於那種可以易容的人。”陳銘還是仔細思考了一陣子,最終還是覺得這個醫生可能無辜。
但是一切都還沒有個定數,一切都還有轉機,陳銘自身也很難確定。
於是交談繼續。
“你覺得你所認識的夏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換句話說,他會有可能成爲一個恐怖分子嗎?”陳銘問道。
“我具體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他的性格應該比較怕事吧,如果要我來說的話,他還真不屬於我所認爲的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畢竟他自己還是很在意他的生命的。”熊偉回答道。
“嗯……那麼你覺得,你如果是夏佐的話,你會是一種什麼心理狀態?”陳銘又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