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的確不是那種能夠千杯不醉,萬盅不倒的神人,昨晚那一下的確來的是有些生猛,甚至比之前跟嚴才五喝酒的時候都要來得急來得多,畢竟對方老布阿龍是少數民族,喝酒跟喝白水一樣,嚴才五加陳銘兩人車輪戰才把他搞定,不過陳銘公子顯然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把老布阿龍灌翻了,自己弄得七葷八素,搖搖欲墜,第二天早上了,還頭疼得不行。
直接拋下纖靈的陳公子的確有些不近人情,別人女孩子大清早地躺在你懷裡,你一睜開眼就是這麼溫香軟玉燕依人的,多香豔的場合啊,這種時候不來一句半句私密耳語似乎都對不起這麼好的雅緻,陳公子倒好,直接拉開車門就往外跑,別人姑娘都不嫌棄他一身酒氣,他自己倒還先嫌棄別人起來了。
如此良辰美景,爲陳公子而虛設,真是有些該殺千刀的。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陳公子跌跌跌撞撞地衝到盥洗臺直接狂嘔了十分鐘,都是乾嘔,沒弄出什麼東西來,昨晚喝酒的確有些把胃弄得涼着了,現在感覺胃裡面簡直是翻江倒海,一陣噁心。
陳公子咳了許久,才緩過來,睜大眼睛盯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眼白通紅,血絲彌補,看上去還真有些觸目驚心。
“我的天啊……估計幾個月都喝不動了……昨晚那場鏖戰……絕對稱得上是血拼。喝到爆肝的節奏嗎。”陳銘暗自嘲笑了一句。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忽然看到自己的嘴角,有一抹紅色,而那抹紅色邊緣,是一個透明的淡色印痕,就像是汗水乾掉之後留下的印記一樣。
“這是什麼……”陳銘正要伸手去觸摸,忽然,電話響起來了,他微微一怔,迅速接了起來。
“喂,陳少麼?”電話那頭的聲音,陳銘非常熟悉,除了那個季家的第二位繼承人季遇之外,沒有別人了。
“怎麼?季少爺?有事情跟我說嗎?”陳銘也懶得去管了,直接伸手一抹,把嘴脣狠狠地擦了一下,然後注意力迅速轉移到電話這邊來。
其實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陳銘心跳是明顯加速了的,他知道,有大事情來了。
“陳少應該比我清楚,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給你打電話的,而我現在打了,說明的確是有大事了。陳少,巢湖區季家的產業,你還要不要?”季遇冷笑一聲,問陳銘道。
“好啊。”陳銘眯着眸子,迅速進入了一種談判的狀態,情緒收斂,神經緊繃,迅速的預判和推算,打算把季遇的每一個動作都預料在先。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季遇道。
“不行。”陳銘淺笑。
“那巢湖區我不給。”季遇直截道。
“那這東西會發到季乘化那裡去。”陳銘也不含糊,他知道自己手上的東西對於季遇而已是絕對致命的,現在主動權掌握在他陳銘的手裡面,這些條件,他季遇沒得談。
“那你不怕我對你的女人動手?叫什麼來着?金陵?薛雪之?”季遇哂笑一聲。
“你敢。”
陳銘淡淡地嘲笑了一聲,眼神冰冷而嘲弄,繼續道:“你哥季經臣就是打她的主意,然後現在還在我這裡喝茶,我有辦法收拾掉你哥,自然有辦法收拾你。季遇,你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那就是要直接撕破臉,可以,我完全沒意見。只不過就跟我當初說的那樣,你完全可以不和我合作,只需要滾回去洗乾淨脖子等我殺過來就可以了,現在這句話也是一樣,你可以放棄和我合作,真的,沒關係的。”
陳銘這一番話,瞬間讓季遇有些不寒而慄,他能夠想像得到,電話另一頭的瘋子爲了他的女人是有多不要命,從季經臣的遭遇就可見一斑了。他陳銘能夠把季經臣整得這麼慘,那麼他季遇也不例外,只要陳銘願意。
沉默了半晌,季遇最終口風一鬆,道:“這些產業,說實話,現在全部掌控在我的手裡面,接下來你只要過來跟我籤個字,我就把這些產業通過正常的手續轉給你,不過對外名義上我還是總老闆,這也是爲了避免家裡面的老頭子過早地發現。我要是放在古代,就已經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要誅滅九族的。陳少啊陳少,我現在把自己跟你捆到一條船上了啊,你可千萬別讓我落水身亡啊。”
“季遇兄弟,”既然季遇給了陳銘一個臺階下,那麼陳公子自然也給他一個臺階,稱呼也立刻從“季遇”變成了“季遇兄弟”,陳公子眼神戲謔,笑眯眯道:“你放心好了,若干年後當你坐上季家第一把交椅的時候,你會慶幸今天做了這個正確的決定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