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好笑,這關趙平柯和墨巖廷什麼事:“不是威脅,我實話實說而已,的確是我錯了。”
她越是認錯,夏三軍越是惱火,因爲他沒有充分的理由懲罰莫晚晚了。
告假一天,還是沒入職的新員工,根本不耽誤工作,說她工作態度不嚴謹吧,人家又誠懇道歉了。
“既然知道錯了,下次別再犯,去上班吧。”
夏三軍忍出內傷,唰唰在她的職員表上籤了字。
莫晚晚倒是希望他不簽字,這樣她可以光明正大離職,換一家公司。
反正,她現在不想面對夏三軍這張臉。
但是想了想,她如果以“不滿上司是夏三軍”這樣荒唐的理由辭職,恐怕以後沒有公司敢聘用她了。
夏三軍如一座大山壓在她頭上,她可以想見未來的職業生活水深火熱。
和和氣氣的同事,變成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夠悲哀的。
這一天,她在熟悉公司中度過。
新同事們得知她的設計比賽名次,以及聞名的“抄襲事件”,對莫晚晚很有好感,紛紛詢問她捲入抄襲事件的經過。
莫晚晚遭到強勢圍觀,她把這件事轉化爲同事關係的切入點,挑揀着說了,都是報紙上報導過的,沒什麼不可說的,引來大家的唏噓和讚賞。
中午,墨巖廷打電話約她吃飯,莫晚晚想到昨晚的事,非常慚愧:“老公,我還沒熟悉公司,中午要去公司食堂吃,明天陪你好麼?”
墨巖廷小小怨念:“說話算數。”
莫晚晚噎了一下。
“你身體還好麼?”她問。
“你說呢?”他淡淡反問。
莫晚晚捂嘴偷笑,沒敢笑出聲:“中午多喝媽媽煲的湯,補補。”
墨巖廷聽到“湯”字,條件反射腿軟加腰軟。
掛了電話,他默默看了看屬下們送的清火的保健品。
也不知道誰發起的,一人買一盒,摞在他辦公桌上。
他們哪裡知道,他現在壓根沒有“火”可以清了。
被老婆、老媽翻來覆去折磨也就算了,還要被屬下們嘲笑,這日子過得……
不過,很快他就平衡了。
孟曉視頻求救,娃娃臉曬得黝黑,一副哭相:“boss,救救我吧!”
“怎麼了?”墨巖廷淡定地問,不爲所動。
“嗚嗚嗚……”孟曉抹淚假哭,“我昨晚被一羣黑女人劫路,她們搶了我的衣服……嗚嗚嗚,幸好有人路過救了我,我報警了。
翻譯說,她們想跟我借、種,生個混血兒……哇,太可怕了,boss,我長得太帥,求您大發慈悲,我不想被她們一人一口啃成一把帥骨頭啊!”
墨巖廷噴出一口茶,嘴角忍着,卻還是上揚。
孟曉崩潰:“您還幸災樂禍!太沒人道主義精神了!”
“好吧,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回來吧。”墨巖廷淺笑着說,關了電腦。
身邊沒有孟曉這個活寶,工作中總覺得少了幾分樂趣,多了幾分枯燥。
而孟曉之所以被打發到非洲,其實是爲了避開花君凱的風頭。
他和林羽一個在暗,一個在明,林羽擋下花君凱的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才能順利揪出葉安心,併成功讓葉安心去做流產。
孟曉親身上陣,事情成功,當然不能呆在他身邊讓花君凱查到。
那輛瑪莎拉蒂,開到xx大學時,是換了車牌的,現在換回車牌,依舊是他的座駕,花君凱自然懷疑不到他頭上來。
墨巖廷轉着筆,暗自琢磨哪裡還有漏洞。
這時,池承業給他打內線進來。
“boss,私家偵探查到,朱藝萍的母親蕭櫻,這段時間私下在社交軟件上散播流言,說您太太被汪又寒強、暴,她說的是,‘被強、暴”。”
池承業感嘆,朱家一家子不僅奇葩、極品,還作死,那一路朝懸崖狂奔的勁頭,拉都拉都不住。
男人的俊臉瞬間變得冷峻:“這件事,我親自處理。幫我約朱太太。”
“明白。”
……
蕭櫻本來不打算來,又怕自己不來,惹惱墨巖廷,如果墨巖廷買通法官,加重朱藝萍的罪怎麼辦?
對墨巖廷,她當然是憎恨的,這個男人因爲約錯了地方,毀了她女兒一輩子——她絲毫不認爲自己女兒走錯了地方,反正女兒倒黴,錯的都是別人。
但又是恐懼的,因爲她女兒那麼聰明,計劃天衣無縫,卻還是被墨巖廷抓出證據,送進鐵窗。
她在貴賓室等了整整一下午,越等越焦慮難安。
難道墨巖廷知道她私下做的那些事了?
那是她女兒進去之前交代她的,特意用了不記名的電話號碼,註冊社交軟件,散播流言,根本不會有人查到她。
然而,蕭櫻不知道,她家裡的網絡ip地址早就被監控了,所以她發的那些消息全部被屏蔽,除了監控她的私家偵探,根本沒人知道她發出的那些信息。
墨巖廷早猜到朱藝萍的尿性,死不悔改,料到她會來這一手,因此防備着無原則溺愛女兒的蕭櫻。
他站在門外,盯了蕭櫻幾秒鐘,才推門進去:“朱太太,讓你久等了。”
“墨巖……墨總,不知道你叫我來是爲什麼事?”蕭櫻騰地站起身,心裡憤恨,面上卻不可抑制地忐忑。
“朱小姐進去之後,你還沒去探監吧,我受人之託,帶你去探監。”墨巖廷疏淡地說道。
言畢,他轉身下樓。
蕭櫻驚喜,趕緊地跟在他後面。
到了地方,墨巖廷讓蕭櫻進去,自己則去了監控室。
“萍萍!”蕭櫻見了女兒,大吃一驚。
才幾天而已,朱藝萍就瘦了一大截,她心疼得直落淚。
“媽咪,你救我出去!我不想呆在牢裡!”朱藝萍手貼着玻璃,一臉恐懼和乞求,“有人整我,天天打我,我再不出去,就要被打死了!”
蕭櫻臉色大變:“怎麼不告訴獄警?他們難道不管的麼?”
“他們說管,卻又說查不到證據。媽咪,求你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救救我!”朱藝萍眼裡的淚水大顆大顆掉落。
蕭櫻絕望:“媽咪對不起你……”朱英雄死了,朱家欠一屁股債,沒門路、沒財路給她活動。
“你是怎麼來的?他們說還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親友才能探監……是花少麼?花君凱!”朱藝萍忽然想到什麼,希冀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