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蓉的連番打罵讓紀默的心裡更難受,他又讓人守在了莊文凱家附近,等莊文凱出來後,又被帶到了酒店……
紀默拿着一摞莊文凱被強的照片去了紀家,走到三樓,推開某個房間,紀默將照片甩在了紀晨面前,嘴角勾着冷戾的弧度,“如果你不是我親姐,這也會是你的下場。”
紀晨臉色一厲,“你可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紀默冷笑兩聲離開。
翟加木一直被紀默看不起,靠個女人吃飯的玩意而已,如果能一直對紀晨好,寵愛着紀晨也就算了,出軌家暴紀晨一次次容忍,紀默摻雜其中疲了也累了,終於離了婚,紀默冷冷地笑了。
翟加木這麼多年從紀晨身上,從紀默身上,從紀家身上得到的,都要原封不動還回來。
賣掉翟家父母的房子算什麼,不要說老人是無辜的,翟家父母從翟加木這裡得到的風光和享受不就是間接從紀家得到的嗎,沒有誰是無辜的,如果老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享受絲毫翟加木從紀家獲取的錢財,那麼紀默會給他們留下最後一個窩,但是現在,統統加倍的還回來吧。
身體不靈便,上有父母,下無瓦蓋頭,翟加木像個乞討的流浪貓,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竄着,翟加木父母老淚縱橫,咒罵紀晨,咒罵紀默,咒罵紀家。
姚清珠請翟加木吃飯,卻藉着上衛生家的藉口溜走了,翟加木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終於明白被耍了,他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全部家當只有7塊錢,拿着最老舊的一百多塊錢的手機,他劃拉着通訊錄,卻發現他早就沒有一個朋友了,除了父母,連那些所謂的家人親戚都像躲避瘟疫似的躲着他。
翟加木厚着臉皮叫來服務員,“我沒有錢結賬。”
服務員又請來老闆,最後,翟加木被留在飯店裡刷一個月的盤子,不過包吃包住,翟加木心內還帶着絲絲歡喜,起碼有地方吃飯了,而且不用回家面對父母的愁眉苦臉。
古歡最近打給紀默的電話多了起來,紀默不厭其煩的同時偶爾也會回覆一兩條消息,他隱隱知道,這可能會成爲他的一顆棋子。
一次次夜深人靜時,紀默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永遠都是關機的提示。
古歡像是看到了希望,隔斷日子就給紀默發一條消息,紀默不鹹不淡地回覆,既保持了聯繫,又不至於很熱烈,可進可退。
古歡大學畢業時給紀默打來了電話,“二姐夫,我找不到工作,你可以幫我嗎?”
紀默沉靜了一會,“可以。”
古歡回了海源市,紀默將古歡安排到了和朋友合作的小公司裡,古歡打着感謝的幌子請紀默吃飯,紀默也去了,古歡的心思便更活絡起來,紀默也就到此爲止了,並不再見她,只是偶爾回覆一兩條消息。
----我回來了,什麼時候方便,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很抱歉耽誤了你兩年的時間。
當這條消息出現在紀默的手機上,他的身體狠狠一震,像是枯萎了許久的嫩芽又有了生機,他半眯着眸子,盯着手機,又閉上眼睛,眼裡閃現着古丹離開的那一天。
兩年了,他從未忘記。
很快他就鎮定心神,若無其事地工作着,直到那串熟悉的號碼在手機上跳動,紀默漠然地拿起手機淡淡地接了起來,“喂。”
“紀總,方便見一面嗎?”電話那端的聲音陌生又熟悉,帶着疏離的客氣。
“我忙,沒有時間。”紀默措辭拒絕,他想見她,想要質問她,可是,他有他的策略和高傲,既然是紀總,那紀總不是你想見就見,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的。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古丹迫不及待的聲音讓紀默平靜已久的心更加煩躁起來,她離開兩年,一回來就馬不停蹄地要離婚,他剛剛查了這個號碼的使用情況,還真是着急呢,可是他偏偏要陪她玩一場遊戲。
兩年前他抽身離開,兩年後一切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纔是他們婚姻和愛情的主宰,不管是相愛還是離婚,只能由他來決定。
“哦?”紀默輕笑,明知故問,“找我有事?”
是的,現在主動權在他的手上。
當紀默在辦公室接到律師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地撕了,那個女人想走就走,卻不能想離婚就離婚,這個婚他會離,但是絕不會這樣平平靜靜地放她自由,他要她嘗一遍他嘗過的痛苦,要她遭受到他受過的背叛,把她對他做過的所有事情原封不動還回去。
古丹親自找到了紀默的辦公室,一字字平靜的離婚刺痛了他的耳膜,終於忍不住宣泄了壓抑在心底的怒火,攆走古丹,他頹然地坐在老闆椅上,他以爲心裡的傷口已經被時間的良藥治癒,卻不料那心底的痛,還是會被那個女人掰開傷口再血淋淋地痛一次。
紀默終於把古丹騙回了家裡,看着這具兩年前自己着迷的身體,想象着古丹和紀遠在一起的翻滾的畫面,他用惡毒的語言和方式侮辱着她,看着她眼裡的怒火,他的心裡升騰起莫名的快感。
古歡又發來消息:二姐夫,我二姐回來了。
紀默回:是,她在鬧離婚。
古歡回:二姐夫,你不要太傷心了。
兩個人就這樣聊了起來,也是紀默第一次和古歡聊這麼多,聊到最後,古歡提議:二姐夫,知道你心情不好,請你喝酒吧。
紀默毫不猶豫地回覆:好。
古歡開心地跳了起來,二姐回來了,他們要離婚了,她的機會來了,這個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了,幸運的話,說不定她可以和古丹一樣一躍成爲紀太太。
想到這裡古歡的嘴角笑的像朵花,整個人看起來也嬌俏了很多,只是眸子裡的貪婪和算計毫無遮攔地流溢着。
古歡回:二姐夫,你想去哪裡喝酒?
紀默回:我去接你吧。
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樣坐在了同一張酒桌上,安靜的酒吧裡放着舒緩的音樂,古歡盯着眼前沉鬱的男人,挖空心思地勸慰着,“二姐夫,你少喝點。”
紀默嚥下一杯酒,長年累月的應酬早就練就了他的酒量,這點酒算什麼,他還是藉着幾杯酒下肚,可以展示着自己古歡需要的那一面,“都要離婚的男人了,不喝酒幹什麼?”
古歡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二姐夫,我陪你喝。”
紀默舉起酒杯,憂鬱的眼神望着深褐色的液體,嘴角勾着抹苦笑,“不要叫我二姐夫,我馬上就不是你二姐夫了。”
古歡眸色一僵,爾後漾開笑顏,“是,紀總。”
紀默向古歡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叫我名字。”
古歡心下歡喜,“紀默。”
紀默薄脣輕觸就杯,一飲而盡,仰頭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恢復了原本淡漠的神色,這個小丫頭太容易上鉤了。
從酒吧出來,紀默帶着幾分“醉意”,任古歡挽着他的胳膊,喚來代駕,紀默和古歡坐在後座,古歡關切地望着闔目眼神的男人,“紀默,你有沒有喝多?”
紀默一開口,嘴裡的酒氣噴吐而出,聲音帶着醉意朦朧的感覺,“沒事,不多。”
古歡殷勤地拿起紀默的水杯,擰開杯蓋,遞了過去,“喝杯水吧。”
紀默這才費力地睜開眸子,喝了一口水,又遞給古歡,“真好。”
“什麼好?”古歡順勢問。
紀默閉目,“有水喝真好。”
車子駛到樓下,古歡不捨就此離去,一遍遍地囑咐着,“回家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
見紀默實在沒有挽留她的意思,她這才推開車門訕訕地離開,車門關上的瞬間,紀默慢悠悠地睜開清明的眸子,臉上一片漠然,車子拐出小區門口,紀默喊道,“停車。”
司機停車,他拿過水杯滑下車窗,扔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這個水杯他不要了,這種亂七八糟的女人染指的東西,他嫌髒。
古歡的電話和短信多了起來,這讓他不勝其煩,“我和你二姐還沒有離婚,目前不要總是打電話給我。”
這話聽在古歡的耳朵裡,演變成了另一種意味,她在電話那端嬌羞地點頭,“紀默,我知道了,我一天只給你發一兩條消息。”
紀默淡淡地應道,“好。”
這邊,紀默既然打定了主意讓古丹付出代價,就決不會輕易離婚,不管古丹用什麼方式激怒他,他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終於把古丹禁錮在了自己的家裡,時光似是回到了兩年前,他也這樣禁錮過古丹,那時古丹的撒潑裡都隱匿着舒心的笑容,可是如今,他是真的在禁錮她,限制她的自由,逼得紀遠出現,這一對狗男女,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時空像是在變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丹從未離開的時候,雖然兩個人住在不同的房間,這個家裡多了古丹的氣息,像是多了生活的活力,直到他應酬回來在主臥室看不到古丹的身影,他怒了,他不允許這個目前還是他妻子的女人像住旅館似的說走就走。
古歡又約了兩次紀默,紀默只應了一次,這已經讓古歡很開心了,要知道以前約十次也會拒絕十次,她真的覺得二姐的歸來是要解放紀默,她可以上位的。
紀遠回來了,當紀默得知這個消息,立馬推遲會議,馬不停蹄地奔回了家裡,就是這個他叫了三十多年“哥”的男人,帶着自己的妻子一走兩年,將那場原本幸福的婚禮化爲泡影。
這個男人從小到大一直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一個野種可以來和他爭奪父親的財產,又帶走了他的妻子,他終於有了充足的理由和藉口對他下手,而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紀默又到了紀會明面前告狀,紀會明惱怒自己的兒子做處如此不成體統的事情,重重地懲罰。
爲了贏得紀默的心,古歡給紀默買了一個昂貴的打火機,並在兩人吃飯是送給了紀默。
紀默瞅了一眼牌子,心下了然,含笑着接過來,“怎麼能讓女孩子送禮物給我,我都沒有給你買過禮物。”
古歡嬌俏地笑着,“我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這個打火機的,覺得適合你,就給你買了。”
無意?
紀默不動聲色地淺笑,“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古歡嘴角的弧度翹起,聲音甜甜的,“你喜歡就好。”
紀默微微點頭,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古歡緊緊盯着他的臉,他不接話,她也無法說下去,就這麼上不去下不來的,被紀默吊在了半空。
趁着古歡上衛生間,紀默將兩萬元現金塞到了古歡的包裡。
送古歡到樓下,車子駛出小區,紀默隨手將打火機扔進了垃圾桶裡,第二日,又讓秘書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古歡看到包裡的兩萬現金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遠超打火機的價格,可是她的眼皮子沒有這麼淺,兩萬算什麼,她想要的更多。
古歡佯怒地給紀默打去了電話,“你給我錢幹嘛,是不是你以爲我是爲了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