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被幾個人五花大綁嘴裡也塞進了東西推進了電梯裡,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像在做夢似的。
電梯門關上,紀默才走到我身邊,雙臂握着我的肩膀,“丹丹,你怎麼樣?”
我搖頭,眼角噙着淚,“我沒事,紀遠沒有傷害我,也沒有對我不利。”
紀默緊繃的面部線條透着抹陰沉,恰好顧曉樂打開房門,紀默大掌摸了摸我的臉頰,“快進去,你今晚就在夏晚家睡吧。”
柴浩洋扒開防盜門就要往裡走,顧曉樂瞪着眼珠子推他,“你出去,誰讓你找到這裡來的?”
紀默瞟了他們兩眼,“我先走了,還有正事呢,浩洋,你有能耐今晚留下來。”
柴浩洋“嘁”了一聲,“你有能耐你留下來?”
紀默聳了聳肩膀,“我的太太永遠是我的太太,你的女朋友興許明天就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柴浩洋不置可否,又討好顧曉樂,“你跟我回家吧。”
我推了柴浩洋一把,“柴總,讓讓,你先讓我進去,你倆的事你們去樓道里說。”
柴浩洋側了側身子,我走進去,柴浩洋和顧曉樂就在門口爭執了起來,我懶得理他們,往臥室走去,夏晚正摟着粉雕玉琢的琪琪邊餵奶邊哄睡。
過了好久,我聽到了防盜門被甩上的聲音,很快顧曉樂就出現在了房門口,我嗤嗤地笑着,“你也夠狠心的,人家找了你一晚上。”
顧曉樂不屑道,“這樣的渣男白給我都不要。”
我和夏晚對了個眼神,我伸了個懶腰,“我要睡覺了。”
第二天,我還沒有睡醒就聽到了門鈴聲,是顧曉樂去開門的,很快就傳來了兩道男音。
一道聲音討好地笑着,“曉樂。”
一道聲音略帶急切,“丹丹呢?”
我從牀上跳下來就走出來,柴浩洋和紀默的手裡雙雙拎着早餐,我笑了笑,“你們兩個這是商量好了?”
柴浩洋去拉顧曉樂的胳膊,顧曉樂甩開他鑽進了客房,並反鎖了房門,我衝着柴浩洋聳聳肩膀,“柴總,你的臉皮不夠厚。”
紀默得意洋洋,“那是,你要向我學習。”
他們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紀默瞅了瞅主臥室的門,“叫夏晚吃早餐吧,我和浩洋買的都是三人份,在樓下碰到就一起上來了。”
我餓了,就毫不客氣地坐在餐桌邊吃了起來,邊吃邊問,“紀遠怎麼樣了,你們兩個人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一開始我以爲是曉樂真的和柴總吵架了,後來又以爲是你們兩個人在做戲,到了最後我倒希望是你們在做戲了,這跌宕起伏的。”
柴浩洋敲着副臥室的門,“曉樂,你開門啊,別讓紀總和丹丹看笑話啊。”
反正不管柴浩洋說什麼,顧曉樂一不回答二不開門,柴浩洋也沒了辦法。
我和夏晚給柴浩洋出着嗖主意。
紀默的眼神淡淡瞟過我手上的戒指,不動神色在桌子底下拉過我的手,拔下戒指塞進了他自己的西裝衣兜裡。
飯後,顧曉樂還沒有開門,紀默拉着我的手就走,對柴浩洋說:“我們走了,你慢慢磨吧。”
走出單元門,我坐上紀默的車,他沒有急着發動引擎離開,車廂內的氣氛沉靜如水,我們彼此緊緊地注視着對方,千言萬語在眼波間流轉,許久,他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丹丹,對不起。”
我輕輕搖頭,淚撲簌簌地落下來,“紀遠怎麼樣了?”
“我綁了他媽,走,我現在帶你去。”
車子一路顛簸,到了一個破舊的工廠裡,下了車,秋末的風涼颼颼地吹進脖頸,我縮了縮脖子,紀默攬着我的腰身往裡走去,“這就是被紀會明燒掉的工廠。”
我想,現在這個工廠已經不重要了,也就沒有說是什麼,走到裡面,四壁都是黑黢黢的猶見大火的猛烈,紀遠被五花大綁的躺在地面上,還有一個婦人被綁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
紀遠幽幽地擡起眼眸,眼裡的那抹怨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我有一剎那的心軟,但是很快又冷了心腸,不動聲色地看着他。
紀默走去紀遠身邊,蹲下身體,“哥,我叫了你三十多年哥,你卻要搶自己的弟妹,現在我把丹丹帶來了,讓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要帶着丹丹遠走高飛,還是要你媽的命,你自己選一個。”
紀遠無力地閉上眼睛,哼笑一聲,“我可以不要丹丹,但是紀默,你確定你能保住你的事業,對於男人來說,事業和愛情之間怎麼取捨……”
我陡然看向紀默,想要說什麼,紀默迎面給我一記冷戾的目光,我又閉上了嘴巴。
紀默嘴角勾着冷戾的弧度,“我要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但是你要不要你媽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紀遠擡頭瞅向婦人,“你放開我媽。”
紀默冷笑,“我已經找到了你媽的老巢,不要想着你可以偷偷轉移走她,就算轉移走了,我也有辦法再次把她挖出來,你就慶幸你沒有動丹丹一下吧,不然我一定要你媽半條命。”
紀默揮手,婦人被解開了繩索,她朝着紀遠哭喊着跑過來,婦人年紀有六十出頭了,已經開始顯露白頭髮,從身上的穿着看起來,生活不錯,畢竟紀遠也不會虧待生母,她撲到紀遠的身上,衝着紀默怒吼,“你放開我兒子。”
紀默眼裡一片冰冷,“把這個哭哭啼啼的老東西給我帶出去。”
旋即兩個男人上前拉開了婦人,紀默有些煩躁,聲音不大,卻吐字如釘,“就知道哭。”
男人往婦人的嘴裡塞進了東西,紀遠的眼神死死地釘在婦人身上,一臉焦灼,“紀默,你到底想怎麼樣?”
“以後,永遠離開丹丹。”
紀遠梗着脖子道,“我可以把我媽送去國外,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讓你的中復集團成爲一個笑話。”
紀默無所謂道,“我知道,那我只有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哈哈。”紀遠笑了起來,“世冠集團的掌門人不是你想讓我消失就讓我消失的,我消失了,有多少人來查我的行蹤,早晚會爆出你,這事你早幾年做還可以,現在已經晚了。”
紀默湊上前去,手裡拿着一個鐵片拍着紀遠的臉,“我想讓你死,有一萬種辦法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紀遠大怒,憤恨地盯着紀默,使勁瞪着腿,“放開我。”
紀默揮手,幾個男人上前解開了紀遠身上的繩子,卻同時被男人按到在地上無處掙扎。
紀遠猩紅的眸子怒視着紀默,“放我媽走。”
紀默無所謂地笑了笑,“好,我隨時都可以把他抓回來。”他大手一揮,婦人就被帶了下去。
紀默走到紀遠面前,低頭睨望他,手伸進西裝兜裡,將戒指拿出來扔在紀遠面前,“拿好你的破東西,不要髒了丹丹的手,記住了,永遠都不許再打丹丹的主意。”
語落,紀默摟着我往外走去,我跟着他急促的步子,到了車上,車子駛離,一路朝着溫莎別墅開去。
回到家,鬱管家欣喜地迎上來,眼裡露着瑩瑩光亮,我和她相視一笑,“我上樓休息下。”
紀默沒有去公司,就和我一起躺在牀上,不住的吻着我的鼻尖,手摩挲着我的臉頰,嘴角翹起的弧度一直沒有落下去。
我也一直在看着他,像是隔了千百年,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似的,許久,紀默翻身壓住我,輕啄我的脣瓣,“丹丹,讓我做一次好不好,我一定輕輕的。”他的手落在我的肚子上,“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你是我的。”
我也不反駁,擡手勾着他的脖子,紀默的吻落在了我的耳垂,我的身體微微顫抖着……
他做的很輕,很慢,像是一頓美味大餐在細細品嚐,許久才結束,而我自始至終沒有感受到潮水襲來,紀默吻着我的脣,“等你生了孩子,我再讓你好好享受。”
結束後,紀默輕柔的抱着我去洗澡,一身清爽的從浴室出來,紀默的手覆在我的肚子上,“昨晚沒睡好吧,睡一會吧。”
我的腦袋在他的脖子處蹭了蹭,“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嗎?”
“我想一直這樣看着你。”
熟悉的氣息浸潤着我的鼻尖,我用盡所有的柔情感受着他的存在,他沒有問我和紀遠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我也沒有說,我想,我們都彼此信任。
我正懨懨欲睡,急促的手機鈴聲在靜謐的空間炸開,紀默接起電話後,臉色陡然一遍,我焦急道,“小默,怎麼了?”
紀默掛斷電話,怔忡地看着我,“紀遠的母親乘坐的車子出了嚴重的車禍,她可能不行了。”
“怎麼會?”
紀默急忙往身上套着衣服,“丹丹,你不要出門,聽到沒有,不管任何人來,都不要放進來。”
他穿好衣服,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尤其不要見紀遠,不要接紀遠的電話,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