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推着他,音調微顫,“我吃,我吃還不行嗎,你,放開我。”
紀默繼續餵我吃飯,我有些不好意思擡頭看他,紀默調笑,“你怎麼又臉紅了,我做什麼了嗎?”
我嚥下鴿子湯,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着,“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紀默舀了一勺粥遞到我嘴邊,“我兒……我女兒還餓着呢,要不是看孩子面子,我就讓你這個惹禍精餓上三天三夜。”
“要是沒孩子,我還不會嫁給你這個法西斯呢。”
紀默嗤笑出聲,“要不我們角色對換,你去掙錢養我。”
“我以前也有工作的好不好,你姐夫是我的前東家,你去問問,我工作能力怎麼樣,生了孩子我就重返職場,你以爲我願意讓你養啊?自己掙錢自己花的感覺多爽。”
紀默含笑的眸光帶着抹寵溺,脣角高高揚起,“呦,紀太太還是自食其力的職場麗人呢。”
我揚眉,嘴角漾開一朵花,“那當然了。”
養傷的這幾天,紀默對我很溫柔,就差陪我上廁所了,他要求過,被我推出了衛生間,我本來也沒有那麼嬌氣,何況我和他還沒有那麼熟。
可是,這傢伙就認準了手寫檢討這件事,傷口結痂了,也就沒那麼疼了,輕輕的握着筆也是能寫字的,就是難看了些,我就用一整天的時間把60塊錢買來的檢討書抄了一遍。
紀默下班回來的時候,我就把兩張a4紙遞到了他面前,他伸手接過,看了一會,又遞了過來,一臉嚴肅,“重新寫,思想不夠深刻,用詞不夠誠懇,認錯不夠用心,字跡不夠娟秀,連標點符號都有錯的,句號頓號分不清,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家教,教教你小學語文。”
我接過檢討書甩在他的臉上,憤懣道,“去你的,姑奶奶我還不寫了。”
檢討書從紀默的臉上滑落到地上,他彎腰撿起,語帶討好,“有的句子寫的不錯,文筆很好,紀太太寫文章發表稿費都能賺一筆。”
這叫什麼,打一棒子給一甜棗,本姑娘不稀罕。
我嘟着嘴從他身邊走過,紀默一把將我撈在懷裡,手指撫着我的臉頰,“好是好,就是檢討差了點,紀太太,接着寫吧,這是底線,沒得商量,別的我都能依你,要不今晚我帶你出去吃,在家幾天也悶壞了吧。”
紀默抱着我就往外走,他親自開車,“紀太太,想吃什麼?”
我心裡不爽,“吃你。”
紀默輕笑一聲,玩味道,“那得回家吃,你大着肚子,在車上不方便。”
我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我紅着臉咬牙瞪着他,罵人的話就在嘴邊,我愣說不出來,我沒好氣道,“我是說把你剁了,煮熟了吃。”
紀默側過頭來,狹長的桃花眼泛着致命的性感,“生吃更好吃,要不你試試?”
得,老司機在前,我還是乖乖閉嘴吧。
紀默帶我吃了養生餐,夾菜盛湯親手喂,好不周到的照顧着孕婦,飯後又帶我去了廣場,他推開車門,“是走兩步,還是在車裡坐着?”
我當然要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我的屁股雖然不那麼疼了,不過還是不方便走太遠,只是溜達了幾步,也就回家了。
看在他這麼殷勤的份上,我的臉色當然也就好看多了,還算他懂得照顧孕婦的心情,不然真的會抑鬱症的。
入夜。
紀默的手從我的肚子上緩緩上移,“紀太太,我邀請你吃我,吃不吃?”
我使勁拍掉他的手,“一邊去。”
他的手下移到我的屁股上,“等你這裡好了再吃。”
我繼續不和流氓對話。
第二日,紀默走後,我把自己收拾利索,背了個小挎包,就往外走去,剛走出客廳,鬱管家就追了出來,“太太,先生說您身體不方便,不讓您出門。”
擦!這傢伙還真的軟禁我。
高壓統治是會起到反效果的,尤其是對於我這種不興風作浪就難受的人來說,我的小腦袋瓜轉來轉去,就開始自謀生路了,去他的檢討吧,傻帽才寫呢。
週五。
我致電顧曉樂,然後又致電紀遠。
嗯哼,看本姑娘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吧,不是不玩你,玩就玩死你。
一大早,我就在被子裡迷迷糊糊地接到了顧曉樂的電話,“丹丹,你在哪裡,李海那王八蛋不要我了……”
我不小心按了免提,顧曉樂的哭聲不僅驚醒了我,也驚醒了紀默,我對着電話安撫了顧曉樂許久,也安撫不了她的哭聲,最後我說:“要不你來我家吧,我陪你說說話。”
掛斷電話,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紀默說:“對不起,我忘記徵求你的同意就讓我閨蜜來你家了。”
紀默一臉無所謂,“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當然有權利在自己家裡招待你的朋友,不用跟我商量。”
我垂眸斂下眸底的狡黠,“謝謝你。”
顧曉樂來了以後,哭哭啼啼反反覆覆就一句話,“丹丹,你陪我去找李海好不好,離了他我會死的。”
我一臉爲難地看着紀默,他也心下不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