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沈若蘭醒來了,她看着偏西的日頭,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小天兒。
娘看她睡了一天,心疼的說:“蘭兒,你最近也是太辛苦了,天天給我熬藥做飯的,又要爲我的身子擔心,又要爲鋪子裡的生意擔心,看把你給煎熬的,臉兒都瘦了!”
娘心疼沈若蘭,正好她自己的身子也好多了,就提議一會兒吃過晚飯後一家子出去看場戲,放鬆放鬆!
大家都對娘這個提議高興不已,招娣姐妹幾個和竹兒菊兒還都沒聽過戲呢,沈若蘭也是上輩子在電視的戲曲頻道看過唱戲,來到這個世上後,也沒聽過呢。
難得現在有機會,大家又都這麼有興致,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晚飯後,一家人穿戴整齊,準備出發去看戲了。
沈若蘭還特意牽上家裡那匹小母馬,讓娘騎在馬背上,她牽着馬託着娘,省得娘累着了。
出大門的時候,沈若蘭還忐忑的看了對面大門一眼,就怕那個大爺忽然也走出來,跟她碰到一起,她倒是不怕他啥,但是怕她娘看出端倪受刺激啊!
她都不敢想象,萬一娘知道了她跟那位大爺的事兒後,會是什麼樣子!
還好還好,讓她心驚膽戰的人並沒有出現。
一大家子人高高興興的走出了王府街,走到了乾安街上的戲園子。
這一行人,都是漂亮的女子,只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所以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意,尤嬤嬤從藥鋪裡出來的時候,也一下子就看到了這羣人。
當她看到正中間坐在馬背上的婦人時,頓時愣在了那裡,一下子像見到了鬼似的,手中的藥都‘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陪着她來的知畫見到她這副樣子,急忙關心的問:“嬤嬤,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尤嬤嬤失魂落魄的說:“我好像,看到了個......熟人......”
知畫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卻一下子在這羣人裡看到了沈若蘭,不覺低聲道:“咦,那個不是沈若蘭嗎?就是勾引王爺那個小賤蹄子!”
尤嬤嬤一聽她的話,掃了一眼,果然找到了昨天在王府裡當衆跟王爺親嘴那個小賤蹄子!
尤嬤嬤更懵了,沈若蘭、穆婉秋,她們怎麼會在一起?
等等,她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雙精明的小眼睛不斷的在尤氏和沈若蘭的臉上掃過。
像,真像!
她從前怎麼就沒發現她倆長得這麼像呢?
她想起來了,當年穆氏被抓回到京城時,聽說在北邊兒已經嫁人生女,那女兒都已經三歲了,難道,沈若蘭這個小蹄子就是穆氏生的女兒?
天底下還會有這麼巧的事?
想當初,穆氏搶了公主的丈夫,現在,她的女兒又要搶郡主的男人,這也.....太巧了吧?
“嬤嬤,您想什麼呢?”
知畫見尤嬤嬤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急忙出聲叫了一聲。
尤嬤嬤如夢初醒,把手裡的藥塞給了知畫,道:“你且回府去,我還有點兒事兒,待會兒再回去。”
說完,徑自往戲園子裡走去。
而沈若蘭母女幾個,也早於尤嬤嬤一步進了戲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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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時,尤嬤嬤回到了府尹府,一進牡丹閣,就低聲對安安郡主道:“郡主,老奴發現了個驚天的秘密,是關於大長公主和駙馬爺的!”
安安正靠在大迎枕上養神呢,知棋和知琴一個在拿篦子幫她通頭髮,一個在幫她按摩腳底。
“什麼事?”安安睜開了眼。
尤嬤嬤一向沉穩老成,還鮮少見她有這副失張失智的樣子呢!
尤嬤嬤低聲道:“郡主,您還記得當年那個勾引駙馬被大長公主打死沉塘的女人嗎?她居然沒有死,剛纔老奴竟在街上碰到她了,真是嚇死個人了......”
安安郡主一聽,也給嚇了一跳:“嬤嬤,真的假的,你可看清楚了?”
尤嬤嬤道:“這麼大的事,老奴怎敢疏忽呢,適才在街上看到她時,老奴就驚訝不已,怕認錯了,特意跟她到戲園子裡,坐在她身邊仔細瞧了半天,斷斷錯不了的!”
安安聽了,蹙起秀眉,喃喃道:“竟會有這種事?真是奇了?”
“還有更奇的呢!”尤嬤嬤繼續道:“你猜,這個穆氏是誰?”
安安郡主抿着嘴,鳳眸眯了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顯然是沒興致跟個奴才猜謎語。
尤嬤嬤一見郡主這副樣子,哪裡還敢賣關子,急忙道:“這個穆氏,居然就是沈若蘭的孃親,母女倆一對兒狐媚子,郡主,您說奇也不奇?”
“尤嬤嬤,你沒跟我說笑吧?”安安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有點兒難以相信。
尤嬤嬤臉上露出比珍珠都真的表情來,起誓發願的說:“老奴真的沒又撒謊,不信您再派去個人問問,那女人她姓不姓穆,叫不叫穆婉秋!”
見尤嬤嬤說得信誓旦旦的,且她素日也是個老成可靠的,安安也不由得信了起來,她坐直了身子,不安的說:“怎麼會這樣?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死而復生?難不成是鬼?”
“不會的,老奴看得真真兒的,她燈下有影兒,聲音也一聲高過一聲,斷不可能是鬼!”尤嬤嬤道。
安安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鬼,但是又是死而復生這件事又太難解釋了!忽然,她又想起父親那次跟母親爭執時說過的一句話:不敢勞動公主,您放心好了,我們遲早會在一起的!
那時候,她聽到這句話時就覺得怪怪的,這句話,乍聽起來像是說他們百年之後會在一起似的,但是細品品又不是這個意思,感覺就像那穆氏沒死,爹還指望着有朝一日能跟她團聚呢!
難不成,爹早就知道她沒死?
或者,乾脆就是他出手救的她?
這個念頭一出,把安安自己也給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嫉意。
她現在跟母親可謂是同命相連了,母女倆都是金枝玉葉,卻都被毫不起眼兒的賤女人搶了男人,她咽不下這口氣!
“尤嬤嬤,除了你,還有誰認得那個穆氏?”
“回郡主的話,寇嬤嬤也認識!”
“那好,你着就帶寇嬤嬤去戲園子,讓她也跟着認認。
寇嬤嬤也是安安郡主的乳母,跟尤嬤嬤一起把安安郡主奶大的,十一年前出那件事時,她倆都見過穆氏,也都對穆氏印象深刻,所以,到戲園子沒多大一會兒,就確定那個就是穆氏無疑了。
消息聽到確認,安安邊吩咐拿來紙筆,她要寫信給母親,提醒母親主意防着父親。
那次父親和母親爭執時,氣急之下說出了‘他們遲早會在一起’的話,說不定他已經爲了能跟那個女人團聚有所準備,她必須得提醒母親防着他點兒。
還有,她得讓母親把這件事兒告訴給太后知道。
那個穆氏勾得爹五迷三道的,一輩子都對母親冷若冰霜,沒有半點夫妻情分,現在她的女兒勾得王爺也是如此,對她這個‘正妻’視若無睹,置若罔聞。
太后雖然看不上善忌的正妻,但身爲正妻的她,肯定更恨那些唆得人家夫妻不合,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所以,一旦知道穆氏就是沈若蘭的娘,肯定也會更討厭沈若蘭,認爲她們母女倆就是一對兒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斷不會容她繼續留在王爺的身邊兒了!
寫完信,她怕飛鴿傳書會不安全,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萬一信鴿被他的人劫獲了,他會因此而厭惡她的,所以特意吩咐了寇嬤嬤的兒子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把信送回到京城去,務必要親自交到母親的手中,免得落到爹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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